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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什麼,她的系統出了問題,她也沒有上報穿書局,而是一直就這樣往下走任務。
忽有一陣冰涼貼在唐棠的臉上。她抬頭一看,雲中任捏著一個巴掌大的紅泥酒罈,貼在她的臉上:「師尊?」
唐棠「唔」了一聲,接了酒罈。她環顧四周,對上四個男主的視線。她知道自己方才驚慌之下漏了破綻,藉口也找得太敷衍,得給他們一個答案才是。
「沒什麼。只是剛剛想起一件事。那時候我在南岐塔治病,我的師尊——就是南岐長老,她不允許我喝酒,說耽誤事,也不允許醫修藥童們給我帶酒。有一次,那個妖族竟給我送了壇酒來,師尊看到了,竟也沒說什麼。」唐棠睜著眼說瞎話,胡編亂造,「所以我想,他與我師尊會不會是認識?」
她本意是編個藉口把男主們敷衍過去,但隨著自己的訴說,恍惚間好似也看到了某個深夜,黑髮的男人將一壇酒靠在她的門前,泥壇與木門相撞,發出輕微的桌球聲,唐棠光著腳跳下床,月光落在她身上,白髮隨著腳步在身後一晃一晃地。
她推開門,靠著門的小酒罈被推倒,咕嚕嚕地滾到外邊。唐棠追出屋去,沿著酒香,不知追了多久,酒罈終於停住了,她撿起小酒罈,抱在懷裡。
這是一個向下的台階。
男人站在台階下,面容隱在黑暗中,獨獨一雙金色的眼仿佛燃著火。
唐棠抱著小酒罈,自上而下地,靜靜地看著他。
沒有人開口說話,在黑暗中,唯有夜風順著窗沿跳進來,趴在窗台上看著他們,如果風能開口說話,一定會發出疑惑的聲音。
好半晌,男人指了指唐棠的腳。
唐棠低下頭,發現自己一雙蒼白的腳踩得髒兮兮的,如果明天叫南岐長老看到了,她一定會知道她偷偷跑出去了。唐棠穿得薄,方才追酒罈的時候沒感覺,此刻發現自己光著腳,一瞬間好像有涼意從腳底傳上來,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等她再抬起頭,台階下的男人不見了,只有一件灰色的外袍,被他留在台階上。
……
那是流光仙尊的記憶麼?
唐棠喃喃道:「我想起來了……他給過我一壇酒。那天我貪杯喝醉了,可第二天師尊看到了靠在床邊的酒罈,竟然沒說我,他與師尊,應當是認識的。」
唐棠的師尊,南岐長老。
雲中任和時竟遙對視了一眼。
牧行之說:「既然南岐長老與他相識,那所有的問題,尋她一問便知。她……」
「師尊已故去多年。」唐棠說,「認識你父親的人,就我所知,我師尊算一個,牧修遠算一個,其他的話……在藥王谷里,沒見過與他親近熟識的人。所以,很可惜,線索就這樣斷掉了。」
牧行之猶不甘心,問:「南岐長老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她是個有點古板,但很溫柔的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師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很尊敬她。」
「所以,你們與我說,師尊是默認了谷主養蠱計劃的……我很難相信。」唐棠說,她看向時竟遙,「時掌門,先前我說有一事想問你,也正是此事。天玄宗南岐峰長老參與了此事,是否千真萬確?」
說到這事,時竟遙也收了笑。他正色道:「他們與藥王谷前任谷主通信的書信還留在我那裡,仙尊若是不信,可走一趟天玄宗,親自一看。」
「所以,只有南岐長老父親的通信,沒有南岐長老的麼?」
時竟遙一愣:「這倒是。」
唐棠點頭道:「我算過,我被種蠱的時間,大約就是牧行之父親來藥王谷的時候。師尊與那位妖族相熟,而且他好像一直在關注我。他一定知道點什麼。」
「你是想……」
唐棠對牧行之說:「如果你想尋你父親,我幫你。」
四人面面相覷,就連牧行之也是一愣。
雲中任第一個反對,「師尊,此事事關重大,您身體剛好一些,怎麼好又摻和這些事情?如果要尋人,直接遣人去就是。」
雲中任實在不願意流光仙尊摻和這些事,如今他把藥王谷上下整頓得好好的,流光塔也保存著三十年前的模樣,他們為什麼不能在藥王谷里,做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師徒呢?那是雲中任夢寐以求的生活。
唐棠看過來一眼。
流光仙尊有時候不那麼穩重,她摸著酒罈時,總顯出幾分浪蕩不羈,但到底是做師尊的,但只那一眼,其中不容置疑的意味就叫雲中任說不出反駁的話了。
「我意已決。」唐棠說。
雲中任抿著唇。他不想反駁唐棠,可是真叫他答應讓唐棠離開,也不願意。
但云中任也看得出來,唐棠是真的下了決心。
——唐棠有其它理由。
她想快些完成任務走人。
她琢磨了一下,雖然她沒有劇本,但就牧行之的身世來看,他身上的問題無非兩點:他的身世、還有他的血脈。
這兩點說白了都是同一個東西。唐棠猜測,牧行之的劇本,大約是弄明白他的身世,然後讓他覺醒血脈,成為妖王之類的角色就行了。
身為男主,牧行之的身世定然十分曲折坎坷,如果讓牧行之一個人去,肯定困難重重,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唐棠決定插上一手,幫他加速這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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