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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竟遙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問:「……你想留下來嗎?」
「喵。」
時竟遙走到柜子面前,伸出雙手道:「來,下來,想留下來可以在床上趴著,書柜上全是書……」
「喵。」
小白貓理也不理他,眼睛一閉,鐵了心要趴在書櫃頂上。
如果時竟遙養過貓,他會知道貓就喜歡趴在高處。但他對於貓的習性一竅不通,在書櫃底下轉了幾圈,好話說盡,小白貓也一動不動。
他只能無奈放棄了讓它下來的想法,將桌子匆匆收拾了,又拿起之前沒看完的那本陣法的書來看。
有小白貓在,看書的效率低了很多。因為時竟遙翻過幾頁,便忍不住去看看它還在不在,往日裡小白貓吃完飯就走,一刻都不會多留,為何今日這樣一反常態?
他想不出答案。但有沒有答案都不要緊,從這一天起,小白貓就留在了他的身邊。除了時竟遙出門時它會喵喵叫著讓時竟遙把它踹在袖子裡衣襟里跟著一起出門之外,它從不單獨出門。
於是,時竟遙就這樣稀里糊塗地開始了他有貓的新生活。
第91章 晝短二十一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 隨著嚴冬腳步的逼進,天氣是愈發的冷了。
天氣變冷之後,唐棠的小貓窩終於從書櫃頂挪到了時竟遙的床上。
早晨, 天還沒亮, 唐棠剛從被褥里探出毛茸茸的腦袋, 就被時竟遙抓住了。
貓是怕冷的, 幼貓尤其怕冷,時竟遙把它塞回被子裡,叮囑它不要亂跑,自己出去一會兒就回來。
唐棠對他嘴裡的「一會兒」抱有懷疑,覺得他最起碼要三四個個時辰才能回來。
隨著入冬,時竟遙和小白貓的習慣也開始顛倒。
入冬之前, 唐棠雖然是貓妖, 但身體總歸是貓的身體,免不了受影響,就算很少出門,也會在屋前轉一圈,撲撲蝴蝶刨刨花。
而時竟遙在屋裡最常做的就是看書和練習陣法,他沒法修煉靈力, 對於陣法一道倒是十分有天賦, 他每天出門只做兩件事,練劍和給小白貓抓魚。
入冬之後, 不知道怎麼地,時竟遙開始頻繁外出, 去天玄宗的藏書閣、去弟子們練武的擂台、甚至去天玄宗弟子們修煉的課室。
小白貓怕人又怕冷, 跟著他去過幾次課室就不肯再去, 又到了落雪的天, 就越來越不肯動了,在被褥里一躺能迷迷糊糊地躺一整天。
這天也不例外,時竟遙剛把門關上,唐棠眼睛一閉,又睡了過去。再醒來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大亮了。
窗外雪聲簌簌,有一縷晶瑩剔透的冰掛在屋檐下,十分美麗。但唐棠看著那一縷美麗的顏色,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都結冰了,外邊一定很冷。
她現在還是只貓,沒有靈力,沒有妖力,只有一層相較於這樣的冬天微不足道的禦寒的皮毛,可以想見的是,如果她沒有抱上時竟遙的大腿,像她這樣的小貓,多半熬不過這個冬天。
唐棠從被褥里爬起來,在又軟又綿的被子上走過來走過去,若有所思地對系統說:【你覺不覺得時竟遙身上的變化太多了?】
唐棠來之前的時竟遙,可以說是一個在生活上不拘小節的人……又或者說,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野心家。如果能達到目的,他不在乎手段,是會享受臥薪嘗膽這個過程的狠人。
但唐棠來了之後,為了養貓,他變了很多。
書柜上的書被他挪到地上堆著,有時候小白貓在屋裡跑來跑去,會不小心踢倒那些書,他毫不在意地重新堆好,把那堆書是小白貓的玩具;柜子、小几、床榻,他每日不厭其煩地清掃角落裡的灰塵,免得小白貓鑽的時候會蹭髒白色的毛;他還開始研究做魚的幾百種方式,挨個試過小白貓的口味。如此種種,甚至一時半會兒都說不完。
伶說:【一看你就沒養過貓,這只是一個養貓人的基本變化。】
唐棠踩著被子,還是覺得不對:【如果說養貓人都會變成這樣,那其他地方呢?……你看到窗外的人了嗎,已經是這些天來的第四撥了。】
如果說之前的那些舉動,都能代表一個人最表面的變化,那現在窗外的這些人,就代表著時竟遙已經改變了他的行為方向。
時竟遙在天玄宗,一向是一個忍字訣。
這也與他的身份處境有關。在父親處,他因為不能修煉受盡冷遇,又是繼母的眼中釘肉中刺,現任的掌門夫人對他處處針對,而在弟子們眼中,他又是個天煞孤星,人人厭惡。
最最最要命的是,他不能修煉。
在其他人眼中,這一條就幾乎判了他死刑。雖然他於之陣法一道頗有天賦,唐棠也通過劇本知道他在之後,會通過幾個禁術陣法一舉稱聖,向世人展示他的實力與陣修的可能,但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劇本上時竟遙的人生走向。
而現在,即使有人發現了時竟遙還未展現出天賦,可能也只會不屑一顧。原因無他,修真界自古以來,諸如陣修、符修、丹修這樣的修者,便被視為天生弱勢的一方。
而修士們這樣想的原因也很簡單粗暴——不論這些修者在修煉上多努力多出彩,打起架來,便是弱勢的。
雖說術業有專攻,但這些修者的專攻方向也太少了。譬如天玄宗內的陣修們,也就會一些尋人定位的法陣、再如說是一些移物換位之類的,最光宗耀祖的事,也就是護理一下天玄宗的護山大陣——那大陣還是上古時期的大能布下的,跟他們其實沒有半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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