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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時竟遙也一樣。他只是對那個束縛的法陣太敏感了。
兩個人都沒想到,這背後竟然牽扯出了這麼驚人的秘密。
「是在下唐突,抱歉。」兩人皆說,「唐家所作所為光明正大,這秘密沒什麼不能與人說的。之後,在下也會保守秘密。」
何止能與人說,若是修真界知道唐家是與天道做了約定的世家,唐家的地位,就更無可撼動了。
見狀,唐家主眼裡閃過了滿意。
「好罷。」他說,「那現在,兩位可不會干擾我唐家尋人了吧?」
「自然。」時竟遙率先說,「我們會幫助唐家尋人,請您放心。」
唐雲也點頭,她剛想說,唐家有定位石,尋人自然輕鬆萬分。
可她這時再看向手中的定位石——石上的微光閃爍了兩下,驟然熄滅了。
定位石的聯繫,竟然斷了?!
第51章 遠客十二
唐棠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了。
入目是太過明亮的燈光, 與昏迷前的昏暗完全不同,唐棠難受地眯著眼,下意識想伸手遮住眼睛, 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鎖死在床上——與昏迷前那種拴著鏈子的鎖不同, 這回是真的被鎖死了, 四個鐵環將她的手腳牢牢固定在床上, 別說伸手,動一下都難。
唐棠瞬間就清醒了。
與此同時,她感覺到自己手腕外側突然多了一處撕裂般的疼,似乎有什麼傷口,她忍不住「嘶」了一聲,床前一道黑影傾身下來。
「醒了?」那個黑影說。
熟悉的聲音, 熟悉的語句。唐棠一怔, 看過去時,還有一張熟悉的臉。
——「雲中任?」唐棠失聲道,「怎麼是你?!你……」
「唐小姐這話說得奇怪。」雲中任道,「怎麼不能是我?」
唐棠語塞。
自然不能是他。唐棠從沒有懷疑過的人就是雲中任。在她曾經經歷過的任務世界裡,雲中任是又乖又膽怯的小孩,在松雲山上, 雲中任也是游離在時竟遙和沈流雲外的旁觀者, 清冷、疏離,所有動作都是一個無欲無求、只對研究白化病感興趣的藥王穀穀主應該有的, 從沒有什麼奇怪舉動。
許是唐棠臉上的表情太明顯,叫雲中任也看出來了, 他冷聲道:「無欲無求?呵。」
說罷, 他舉起手, 手裡握著一個裹著藥材碎渣的布包, 那布包還是溫熱的,雲中任將布包貼在唐棠的手腕上,微微用力壓住,藥汁就順著紗布包往下流。
他不壓還好,一壓唐棠便更覺疼痛,她動了動手,但立刻被雲中任摁住了:「好痛……我的手怎麼了?」
「一個追蹤陣法。」雲中任輕描淡寫地說,「給你剔掉了。」
「……什麼?」唐棠茫然,「什麼追蹤陣法?」
「松雲山,映棠閣,那顆海棠樹底下。」雲中任說,「你不知道?」
「那不是……」唐棠張口欲言,那不是束縛陣法嗎?怎麼變成追蹤陣法了?
但她一看雲中任的表情就明白了——雲中任只以為那是追蹤陣法。
也是,唐家將兩個陣法疊加在一起,能發現底部陣法的人應當很少。
「不是什麼?」雲中任又問。
「沒什麼。」唐棠說,「那不只是一棵海棠樹嗎?」
雲中任挑著眉,握住她的手,給她看那道已經被縫合好的傷口:「唐家在你骨頭上刻了陣法,你竟然不知?」
唐棠當然是知道的。作為法陣的另一邊,她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她看著那道傷口,半個手掌寬的傷口從手腕一直爬到小臂處,雲中任縫合的技術顯然很好,但一道傷疤即使再怎樣用心縫合,也不可能恢復原本的模樣了。
還沒等她細看,另一隻手握上來,蓋住了傷口,隨即是一陣濕熱,雲中任將布包重新壓在傷口上,為她止痛:「看什麼?再看也沒機會復原了。以後,不會再有陣法作祟。」
不會再有陣法作祟……
雲中任以為他是在幫自己嗎?唐棠啞然。
沉默半晌,唐棠又問:「雲谷主,我與您無冤無仇,唐家也與您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擄走我?」
唐家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藥王谷多年來避世不出,不參與門派與世家之間的爭執,難道雲中任活膩了,想打破這默認的規則?
「自是有用的。」雲中任道。
唐棠只感到荒謬:「能有什麼用?雲谷主,您也說了我不是白化病患者,如果您是對我的病感興趣,想要做研究,也沒必要這樣粗暴地擄走我吧?」
「與那個無關。」雲中任輕飄飄地打斷了她的話,他看向唐棠,眼神沉如霧靄,「唐小姐雖然不是白化病患者,但卻與我的一位故人長得像……」
說著,他伸出手,微涼的指節落在唐棠的臉上。
唐棠一側頭,避開了。
「雲谷主是什麼意思?」她問,語氣里是壓不住的驚怒,「你要做什麼?!」
雲中任笑了一聲,笑聲里卻聽不出情緒。
他強行將唐棠的臉扳回來,強迫她面對著自己,然後用一隻手壓住她的嘴角往下,另一隻手摁住她上揚眉梢。
——他控制著唐棠的五官,讓她仰起頭,做了一個冷冰冰的表情。
「應當是這樣。」他喃喃道,又立刻否定,「不……應該這樣……」他順勢扯住唐棠的兩頰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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