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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有幫手?是秦流?不,應該不是她。秦流不是那種會下手害別人的人。按照劇本,她信任時竟遙只是因為她知道時竟遙是被人栽贓的,所以同情他,她親近小白貓只是因為她知道小白貓的身世,可憐她而已。她只是個知道得比較多,又恰好同情心比較泛濫的老好人,她給時竟遙送飯邀請他去秘境是可能的,但要說她為了時竟遙去殺人,絕對不可能。
時竟遙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又看了看天色:「我該走了。」
貓妖踩著鞋子送他出去,走時時竟遙說他在秘境裡找了些材料,貓妖身上的陣法雖然可以讓她在人形和貓形之間自由轉換,但用血書寫的陣法到底不長久,他還得加快速度給她做新的陣法。
貓妖一手扶著門檻,想了想:「……好麻煩。我從來不知道我自己身上的妖力這麼麻煩。」
「是妖骨有些問題。」時竟遙說,「你不知道嗎?你的妖骨幾乎是無法使用的。」
她的妖骨,是從中間折斷的。妖族與人類不同,人類依靠靈根生出靈力,而妖族本身就有妖力,妖骨更類似於一個承載和修煉妖力的東西。
妖骨淺薄的妖,便註定了修為不深,不似人類,即使沒甚修煉天賦也可以靠靈藥進階。
貓妖說:「沒辦法,我的妖骨從出生起就是這樣了。」
時竟遙反而一怔。他探查過,貓妖的妖骨是從中間折斷的,但斷面平整光滑,很明顯是外力所致,不可能是天生如此。他還以為是她受過什麼傷,可貓妖說她的妖骨天生就是這樣的?
但時竟遙看著貓妖,覺得她只是隨口一說,可能自己也沒有上心,便只將這問題壓在心裡,轉身揮手離開了。
他一走,貓妖便關上門,三步並作兩步地甩了鞋子上榻,靠著窗戶看他遠去的背影。
唐棠對系統說:【該說的我都說了吧。】
伶點頭:【就這樣就行了。】
在劇本里,貓妖就是因為斷裂的妖骨才死在秘境裡的,現在雖然沒有走成死亡劇情,但該給的信息還是要給時竟遙知道的。
唐棠有點好奇:【你說為什麼貓妖的妖骨只有一半呢?】
伶說:【劇本沒說,我也不知道。】
【劇本里沒有?時竟遙後來沒有去查嗎?】
【沒有。】伶的聲音冷淡而平靜,【對於時竟遙來說,他對於妖族的了解和興趣僅限於貓妖,貓妖死了,他自然沒有興趣去追問一個沒有意義的答案,也沒有興趣去聽他們的動機和苦衷,只要殺了害她的人為她報仇就行了。】
【唉。】唐棠嘆了一句,也不知是在為誰嘆氣,【那我現在就剩下一個任務了。】
她單手托腮,心中轉過數十個想法和實施的可能,但又想到時竟遙,覺得這個男主可能不會按套路出牌,自己的想法也不一定能順利實現。一想到這裡,感覺窗外冬日的春光都失了好顏色,她長嘆一口氣,幽幽地說:【得想個法子去死一死。】
【……】伶無語道,【無論多少次,你說出的這種話都讓人覺得震撼。】
【那是因為你沒在白月光部呆過。】唐棠說,【我們白月光部的員工,平常交流的話題都是怎麼死才有新意才讓人印象深刻。我剛入行的時候,白月光部的前輩跟我說,沒有什麼問題是死遁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死兩次。那時候我也大受震撼,後來幹過兩次之後,發現她說得是真理。】
【死兩次……?】
【也有這種情況。】唐棠說,【以前有一次做的任務,那本小說的主題是機甲,我在裡面扮一個膽小怕死的元帥女兒。】
【元帥女兒?】
【是啊。】唐棠聽她聲音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你總不能指望元帥的女兒跟他一樣英勇吧。畢竟女兒是女兒,元帥是元帥。】
【聽起來這個人設不太討喜。】
【就是因為不討喜,才要死一次啊。我入行起,前輩就告訴我,面對原主的錯誤時,洗白是最低級的做法。你只有坦然面對它,然後用死亡做封條,才能把它沖刷掉,死亡是最好的原諒的藉口。】
伶徹底拜服了,術業有專攻,她穿越八百次也就是個甜甜校園文的女主,論這方面確實不如白月光部的人:【那這一次怎麼辦?難道這次也死兩次嗎?】
唐棠說:【一般情況下不會用這種方法……對主角傷害太大了,任務完成後可能會被快穿局的查驗人員投訴,而且可能會把主角刺激過頭,偏離劇情。】白月光死一次就夠了,死兩次,是個人都得發瘋,刺激太過,開始黑化,報復社會,都是新人常犯的錯。人心就像一根弦,可以在上面起舞,但得小心力度,以免壓斷。
而且,唐棠隱約有種預感——想在時竟遙的眼皮子底下害她,大約很難。而且……以時竟遙心術,他呆在這破落山腳下的時間恐怕不多了,屆時他成為天玄宗的內門弟子、長老或是宗主,想害她能害她的人就更少了。
難道她要在這個世界呆上幾百上千年嗎?
第101章 晝短三十一
唐棠雙手支著窗沿, 窗外雪落紛紛,花枝不堪重負的往下傾倒,落下一片潔白來。
她正想說什麼, 耳朵卻忽然轉了轉。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刻在骨血里的警惕讓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 但她心裡很明白, 這些人應該只是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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