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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棠很矜持地看了看四周——沈流雲和牧行之蹲著身檢查縫隙,沒空來看自己。於是直接伸出手,捏住了時竟遙毛茸茸的耳朵。
「……如何?」時竟遙眯起眼,笑道,「可還喜歡?」
那當然是喜歡的。狐狸和狼的耳朵截然不同,但同樣柔軟。以前在天玄宗當貓妖的時候,時竟遙老喜歡咬她的耳朵,如今算是明白為什麼了。
唐棠點點頭,忽然肩頭一重,雲中任從身後貼上來,將下巴搭在她的肩頭,環住了她的腰:「師尊……」
「怎麼?」
「尾巴好奇怪……」雲中任說。
要扮蛇妖,自然要扮得完美,雲中任不僅眼角手臂上都是蛇的鱗片,他的衣擺底下,也是一段蛇尾。
唐棠也曾短暫地當過蛇妖,明白那種彆扭的滋味,於是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頭頂,雲中任不滿地哼了一聲,蛇尾得寸進尺地鑽進唐棠的裙子裡,纏上她的小腿。
冰涼的鱗片一寸寸摩挲過皮膚,唐棠神色微妙,眼看著蛇尾還要往上,那一頭沈流雲和牧行之及時救了場——他們倆站起來,對唐棠說:「好了,沒有問題,過來罷。」
唐棠曾經下過一次這縫隙,記得從縫隙下去是一個大坑,她還曾和牧行之摔過一次。
沈流雲對她招手道:「過來,我帶你下去。」
沒人對此有異議,沈流雲是他們之中最強的那個,若是有什麼意外也好保護唐棠。
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沈流雲直接抱起了她,她也環住沈流雲的脖頸——
「走了!」
一陣失重感後,唐棠終於站在了實地上。
她環顧四周,發現這裡與這裡來時也沒什麼變化,還仍是一個大坑的模樣。幾個人順著坑壁爬上去,正是妖城城外,舉目望去,能看到妖城高聳的城牆與城門。
唐棠攏住斗篷,邁出了第一步。
……
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們分成兩隊,時竟遙與雲中任在中午入城,唐棠跟牧行之這個正宗妖族和沈流雲一道,三人過城門時,正是傍晚最繁忙的時候,檢查也不嚴格。景頌曾經提醒他們,牧行之的臉長得與妖王牧行之一模一樣——雖然唐棠也跟王女長得一樣,但她這個王女在妖城顯然不如牧行之這個妖王知名度高——不得已,牧行之只能化作小狼崽的模樣,窩在唐棠的懷裡,沈流雲攬著她,兩人裝作夫妻的模樣。
進城的隊伍行進緩慢,沈流雲似乎怕她緊張,緊緊地攬著她的肩膀,不過他想多了,一開始唐棠還會因為城門口那種肅穆氛圍而緊張,但轉念一想,妖王轉世在她懷裡,修真界第一劍尊在她身旁,城裡還有兩個等著接應的掌門和谷主,這戰鬥力都夠碾平十座妖城了,如果他們暴露,該害怕的也不是他們。
一路都沒有遭到阻攔,唐棠眼看著自己前面的一隻狗妖挑著大包小包進了城,也跟著沈流雲邁步,唐棠第一次跟牧行之進來時沒有遭遇任何阻攔,但這一次他們被攔了下來,守城的妖例行公事,問了幾句他們從哪裡來是哪族人之類的問題,好在沈流雲潛入妖城時便已經打探清楚了,此時對答如流,只說自己是城內的狼妖族,妻子娘家在城外小山上,昨日陪妻子回家。
地底很大,也不是所有妖族都住在城內,這說辭沒什麼可懷疑的。因此守城妖點了點頭,就將他們放了過去。
唐棠連忙壓低了兜帽,跟著沈流雲的後腳跟快步進了城。
走時,好似聽到身後兩隻守城妖在小聲嘀咕:「看到了嗎,是狼妖。」
「狼妖有什麼稀奇?又不是妖王本家那一支。」
「也是。」守城妖唏噓道,「這麼多年了,也沒見過妖王本家的那些狼族出城,你說他們為什麼啊?如果他們願意出來……」
「好了。」另一隻守城妖打斷他,「咱們好好守城就行了,問那麼多幹啥。」
最先發話的守城妖撓撓頭,也不吭聲了。
這麼短短的一段話,什麼也分析不出來。只知道地底妖族的狼族避世不出。唐棠將他們的對話壓進心底,抱緊了懷裡的小狼崽,跟上了沈流雲的腳步。
沈流雲早已經把地底妖城摸透了,他輕車熟路地帶著唐棠來到了街市最中央也是最熱鬧處的一家酒樓,一入門,就看到時竟遙坐在酒樓大廳處。
時竟遙給了沈流雲一個肯定的眼神,沈流雲會意,目不斜視地帶著唐棠和唐棠懷裡的小狼崽走到櫃檯前,要了一間房。看來他們昨天就已經商量好住處的問題了。
這酒樓應該是城裡最大的酒樓了,一路走來,唐棠沒有見到比它更高的建築。它分為三層,第一層是熱鬧的大廳,大廳里擺滿了桌椅,來來往往的人在此歇腳,喝上一碗酒,談論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唐棠凝神聽了聽,不過也沒聽到什麼有用的事情,說來說去,都是一些鄰里之間的八卦和糾紛。
二樓是半封閉式的包間,可以從靠外一側的露台上看到樓下和大街上發生的事情,房門敞著,用竹簾遮開外邊的視線;而三樓是一間間客房,每一間都緊閉門窗,不知道是沒有人住還是被裡面的人關著。
唐棠有點好奇:「妖城是封閉的,現在世上所有妖族都住在這裡,他們也不與外界往來,這裡有酒樓還可以理解,為什麼會有客房?」
「有時候也會有客人……極少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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