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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參商十四
唐棠忍了又忍, 理智告訴她這個時候應該冷靜地端起唐家大小姐的架子,但名為「理智」的小人很快被打敗,最後還是沒有忍住伸手去摸, 順著毛茸茸的耳廓, 手指一寸寸捻過細軟的長毛, 又滑又柔, 耳朵被摸得狠了,還會輕輕抽動著拍打她的手指。
她狠狠摸了一會兒,才勉強抽出了點理智,含糊著說:「那裡有你說得那麼奇怪……『帶人回家』……就,呃……」大耳朵又拍打了一下她的手,仿佛在控訴她的話, 本來理直氣壯的話頓時理也不直氣也不壯了。
唐棠忘了詞, 又狠狠揉搓了一頓,有點明白牧行之的意思了,合著這男主是覺得自己在唐棠這裡不特殊了:「反正唐家弟子那麼多,主脈也只有一支,當初求我爹收你為徒已經廢了我好大的力氣,你當誰都跟你一樣?」
「嗯。」牧行之說, 他垂著眼, 很乖順地坐在榻邊,好像頭上那對被揉搓得不堪重負的耳朵不是自己的一樣, 他又看向站在一旁的關芝芝,想了想說, 「畢竟菜刀只能切菜……想要殺人, 還是選鋒利一些的好。」
關芝芝對上牧行之的視線, 見他一臉意味深長, 竟完全不似面對唐棠時那樣無害,茫然:「……?」
他們在說什麼?
牧行之微微一笑,對她搖搖頭。
唐棠沒看到牧行之的小動作,當然如果她看到了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她來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就是她的男主——又或者說她的任務。其他的一切都往後排,畢竟她就是為此而來的。
唐棠想起正事:「比起這個,牧行之……啊,對了。關芝芝,你叫這個名字對吧?」
關芝芝點頭,在空中寫了個「芝」字:「靈芝的芝。唐棠小姐想怎麼叫我都好。」
唐棠說:「不用叫我小姐,你可以叫我棠棠。你在地底見到的事情,不要說出去好嗎?就是他的事情。」唐棠指了指牧行之。
牧行之的原型需要保密,唐棠懷疑他的血統不是狼,至少不是正常的狼妖。沒有狼妖可以長那麼大,還可以隨意改變身形。
關芝芝點頭,她自然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更何況唐棠這些天沒醒,也沒人顧得上她。
唐棠便擺了擺手:「那你下去吧,跟唐家的侍童說說一聲,讓他們給你留個房間。」
等關芝芝走了,唐棠朝牧行之勾勾手,說:「坐過來。」
牧行之依言坐過去了,唐棠才問:「在地底你是怎麼回事?」
牧行之早知道她要問,他自己也有些猜測,因此這時話說得很順暢:「大概是因為我在修真界生活了這麼多年,修真界靈力充足卻無妖力,於是妖族血脈就一直被壓在人族血脈下面。」
唐棠猶疑著道:「你的意思是……地底滿天都是妖力,所以血脈就被激發了?那失憶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牧行之苦笑,「可能也跟血脈有關吧,或許是這麼多年的血脈壓制,一朝解放就反應過度了……我從沒有接觸過妖族,對這方面知道的很少。」
「那耳朵?」
「現在我對妖力和靈力的掌控還不太熟練,耳朵和尾巴有時候會不小心跑出來。」
「……」唐棠沉默一瞬,心想竟還有尾巴?想起那隻毛茸茸的大尾巴,尾巴尖尖上有一點深色,還會在空中晃來晃去……她立刻說,「給我看看。」
「?」
「尾巴。」她勾了勾手指,理直氣壯地說,「給我看看尾巴。」
這回輪到牧行之哭笑不得,他連忙說:「我現在還不能控制尾巴……有機會,有機會一定給你看。」
「好吧。」唐棠不舍地說,又想起別的,「那那顆妖丹?」
「當時是狼的形態,沒什麼思考能力,只覺得那顆妖丹很誘人……所以就吞下去了。」說起這個牧行之收了笑,靜靜抿著唇,臉色一瞬間沉下去了,有點難看,「如果當時我不去動它,你就不會陷入危險里了。」
「沒什麼,反正最後我們不好好地在這裡麼?你又得了妖丹,是件好事。」唐棠不甚在意地說,男主機緣嘛,她懂的。
牧行之卻沒有被安慰到。這些天他恢復記憶之後,總是想起唐棠倒下那一幕。
如果他那個時候能更慎重一點,如果他那個時候能更強一點……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對了。還有那個沈劍尊……」唐棠琢磨了一下稱呼,沈流雲作為劍尊,他這個名字在修真界還是很響亮的,但唐棠這個殼子沒有出過門,也沒見過他本人,跟他是很陌生的,「他是什麼樣的人……你知道他的事情麼?」
沈流雲這樣的人物,修真界有許多人傳唱他的經歷,加之他是當今劍道第一人,牧行之又是劍修,自然是知道的。
牧行之想了想,挑著些緊要的說給唐棠聽。
曾經無話不談的師兄妹,終於在他人的口中重逢。
如今時竟遙上任天玄宗掌門之後,修真界只剩下十大門派,唐棠都說得上名字,但十大門派里,卻沒有空蟬派的名字。這也是為什麼她醒來後會詢問空蟬派是否還存在的原因。
這個小門小派如今仍舊落魄,卻在沈流雲的力保之下,作為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門派留存了下來,只是空蟬派已許久不對外收徒了,外人只知道空蟬派如今只剩下兩人,老掌門已去了,剩下的兩人就輪流做空有頭銜的掌門,聊勝於無地維持著空蟬派這個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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