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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弟子突然喚道,不知是起了疑心還是怎地,「你是天玄宗哪位長老門下的弟子?還是附近的凡人?」說著,一手抓住她帶著斗篷,想要拉住她。
斗篷本就寬鬆,他就這樣一拉,直接扯掉了掛在鎖骨上的雙鎖扣,幸好貓妖還抓著兜帽,她用力一扯,猛地把兜帽扯回來,好險沒有讓它掉下去。
但那弟子還不肯放手,貓妖不得不低聲說:「放開…你鬆手!」
弟子倒是鬆開了手,只是上前一步,封住了她的前路:「從沒有見過你,天玄宗什麼時候有白頭髮的弟子?」
……就是這樣,她太顯眼了。即使沒有露出貓耳,她的頭髮和眼睛也過於引人注目了。
好在,這裡雖然是天玄宗的範圍,但已經很靠外了,她只要往下走,這個弟子應該不會懷疑到天玄宗去。
貓妖咬著唇不肯接話,她緊緊拉著兜帽,避開他的身影就想走。誰想那弟子居然伸出手,像是慌不擇路般,直接抓住了她的一縷長發!
貓妖動作太大,一下被扯住了頭皮:「你……」
那弟子也嚇一跳,連忙鬆開手,只是仍然有幾根白髮輕飄飄地落在他手裡,貓妖回過頭,皺眉看了他一眼,她無意說什麼,只想快點離開,可這個時候,弟子又是一伸手,這回準確地抓住了她的斗篷,兩人都沒有注意,就是因為無人在意,斗篷一下被拉扯下來。
雪白的發頂,一對毛茸茸的貓耳往後折著。
「你是妖?!」
眼見暴露,不等他再次伸手來抓,貓妖立刻化為原型跑開,貓身可比人身靈活多了,她再也沒了顧忌,如風般刮過,一瞬間就跑到了弟子看不到的地方。
徒留弟子呆在原地,腦海中殘留著那雙金色的眼睛好似他的幻覺,天玄宗怎麼會有妖?可手心裡幾根雪白的發卻證明了她的存在。
弟子失魂落魄地邁開腳,往天玄宗山上去了。
山腳,唐棠跑開幾步,就停了下來。
她回身,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目送著弟子遠去。腦海中伶沉默半晌,說:【我知道為什麼是下下策了。】
唐棠輕哼一聲。
【……有點太刻意了。】伶接著說,【你不怕時竟遙懷疑?】
【時竟遙什麼都沒看到,哪裡會懷疑?】唐棠說,【你幫我定位一下那個弟子,過幾天找個機會再見幾面,咱們差不多就可以找機會死遁了。刻意不要緊,能成就行。】
她等了等,估摸著那個弟子回了天玄宗,才沿著來時的路重新回去,秦流正等在原處,因為她回來得晚,目露焦急。
唐棠安慰了她幾句,沒有說自己遇到弟子的事情,因為跟秦流說了也沒什麼用,她得回去跟時竟遙說。
兩人相伴著回了小屋,因為在路上耽擱太久,時竟遙早就已經回來了,她們只說是一起出去玩了,沒有告訴時竟遙她們去做了什麼,唐棠裝著傻,又過了一會兒,等到秦流離開,唐棠才拉過時竟遙,把他拉到桌之前,摁著他坐下,支支吾吾。
時竟遙奇怪道:「怎麼了?」
她咬著唇,說:「時竟遙,今天出去,我不小心撞見了天玄宗的弟子,而且……」她把被扯壞扣子的斗篷給他看,「他把我的斗篷扯下來了,看到了我的耳朵……他知道我是貓妖了。」
時竟遙臉色猛地一變,他拉過貓妖,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問:「他有沒有動手?你受傷了麼?」
「沒有,他只是拉住我,扯掉了我的斗篷。我就趕快往山下跑了,他應該不會懷疑到你身上吧?……時竟遙,我是不是不該出門的?」
時竟遙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貓妖坐在他腿上,他攬住貓妖的腰,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臉埋在她的脖頸里。
「時竟遙?」貓妖忐忑道,「他發現我是貓妖了……怎麼辦?」
時竟遙沒有抬頭,含糊著說:「他長什麼模樣你看清楚了嗎?」
「我記得他是長臉,細眼,有一雙很濃密的眉……」貓妖想了想,仔細形容了他的臉,然後說,「對了,他穿著天玄宗弟子的黑色袍子,那袍子上修著蘭花紋……」
「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
「嗯。黑袍蘭花紋是主峰弟子。」時竟遙說,「你不用管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怎麼處理?」
時竟遙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肩膀。
他抬起頭,臉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輕描淡寫地說:「處理掉就行。」
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大概是貓妖臉上奇怪的表情太明顯,時竟遙笑了笑,說:「明天還要跟秦流出去玩嗎?」這幾天貓妖特別喜歡跟秦流出門。
「不想了。」貓妖立刻說。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簡直要把她嚇個半死,一時半會她哪裡還敢出門。
時竟遙說:「那明天在屋裡等著,我給你帶好消息回來。」
貓妖疑惑地看著他,時竟遙笑而不語。
第二天貓妖沒敢出門,到了傍晚,時竟遙腳步匆匆地推開門,喚道:「遙遙。」
貓妖迎上去,剛想說什麼,時竟遙就拉住她的手說:「解決了,你以後不用擔心了。」
她被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弄暈了:「什麼解決了?」
「你昨天說的那個撞見你的弟子啊。」時竟遙輕描淡寫地說,「主峰有個在小秘境外圍駐紮的任務,他去了。沒有十年八年大約是回不來了。你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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