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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固妖力與妖身……
雲中任的指間緩緩拂過那一行小字,沉思不語。
又是妖族。
在他走出藥王谷的時候,時竟遙已經徹底瘋了,整個修真界已經沒有妖族了,事實上,雲中任還沒有見過除了牧行之之外的妖族,因此,他才特地來確認一遍這雙葉花的藥性。
唐棠,牧行之和時竟遙。這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最終還是要回到妖族。
說起來,時竟遙之前為什麼那麼恨妖族?
雲中任知道得不多,畢竟那事太久遠了,那時候雲中任無權無勢,相反時竟遙卻已經坐上了掌門之位,兩人云泥之別。時竟遙從不是什麼好人,如果不是他要平衡天玄宗內部及修真界的勢力,保證藥王谷的絕對中立,他根本不可能幫雲中任坐上谷主之位。在這樣的背景下,雲中任自然也不可能沒腦子到去探查他的過往。
更何況時竟遙一直竭力掩蓋有關這件事的一切前因後果,不僅不允許記錄,三十年前那一次時竟遙清理門戶,他幾乎殺光了所有的知情人。
時竟遙為什麼那麼恨妖族?這個問題大約是整個修真界的未解之謎。厭惡一個人,又或者厭惡一個族群,自然是很容易的。
人妖兩族自古以來隔閡深重,修者們總是能不眨眼地說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之類的話,就像他們輕易地將凡人視為螻蟻那樣。討厭妖族,憎恨妖族的人並不在少數,但恨到時竟遙這樣驚心動魄,恨到時竟遙這樣不死不休且真正付諸行動的還是極為少見的。
正想著,藏書閣外響起啪嗒啪嗒的腳步聲,一個藥童小跑著進來,見到雲中任便道:「谷主,谷外有一個修者想要入谷,並非病人也不是修者,但他說他是沈劍尊的朋友……要讓他入谷嗎?」
雲中任道:「無妨,讓他進來便是。」
沈流雲的朋友,想來是有分寸的。雲中任沒有多想,他將膝上的醫書合上,沿著書架上的標識,想找到更多的,關於雙葉花的記載。
……
因著有雲中任的點頭,紀玉成很輕易地便進入了這座眾人眼中十分神秘的藥王谷。
只是,還不等他左看右看,藥王谷的藥童們便板著臉,將他帶進了流光塔里:「就是這裡了,沈劍尊在等著您,請吧。」
紀玉成朝他揮揮手,笑道:「謝了啊,小朋友。」
藥童十分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對他的道謝不置可否,只是提醒道:「流光塔是藥王谷世代藏書之地,如今谷主也在此居住,入塔後,請您安靜一些,另外,流光塔里的花草樹木、擺設裝飾,甚至那些看似凌亂的污漬,掉落在地的書本輕紗,都請不要去碰,也不要收拾,不要好心辦壞事。」
紀玉成好奇道:「欸——為什麼啊?你們藥王谷規矩這麼多的嗎?」
藥童道:「我們藥王谷規矩不多,但流光塔規矩多。」
紀玉成聞言愈發奇怪,還想再問,卻見藥童匆匆行了一禮,道:「既然沈劍尊來了,就不打擾了。」
紀玉成轉身,許久不見的沈流雲正站在自己身後,還是那身黑衣玉冠,表情淡漠的樣子就跟兩人別過時沒有絲毫差別。
紀玉成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去,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沈流雲,沈劍尊,好久不見啊!」
「的確許久不見。」沈流雲沖他身後的藥童頷首,等藥童離開了,才道,「你隨我來。」說罷,領著他往裡走。
一路上紀玉成嘰嘰喳喳,一會說他們分別之後他遇到的趣事,一會兒談論藥王谷和自己的想像有什麼區別,而沈流雲也不反駁他,而是靜靜地聽著,間或在紀玉成說起凡人間的什麼大事時插上一嘴,兩人明顯十分熟悉。
而沈流雲帶他進了屋子,關上門,紀玉成好奇道:「沈流雲,你最近在做什麼,怎麼最近都沒在凡人間聽到你的名字了?你又是怎麼跟藥王谷搭上關係的啊?還有還有,你讓我查的的事情……」
沈流雲這才打斷他,輕描淡寫地略過了他前面的幾個問題,開門見山地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讓你查的事情你查清楚了嗎?」
「嗐,你說地底妖城那件事?」紀玉成說,「那麼大的事情,我給你安排,你總得給我一點時間吧?就一個晚上的時間那裡夠。」
沈流雲說:「我自然知道時間不夠。我是問之前托你查的,時竟遙的事情。」
說到這件事,一直嬉皮笑臉的紀玉成也收了表情。他靜了靜,才說:「你這裡方便嗎?時竟遙的事……你也知道的,這件事是他的紅線。」
沈流雲言簡意賅地說:「安全。你放心說就是。」
紀玉成這才鬆了口氣,吐槽道:「你想查什麼不好,非得查時竟遙?他不是與你合作嗎?你就不怕給他知道了他跟你翻臉?再說,這件事叫他封得嚴嚴實實,知道的人大部分都死光了,少部分礙於他的命令也不敢說,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撬開一個人的嘴,聽到了點消息。」
「是誰?這人的消息準確嗎?」
「千真萬確!」紀玉成誇張的做了個手勢,「難道你還不信我打探情報的能力?」
沈流雲頷首。
「那人是天玄宗幾大主峰之一的老人,不過你也知道,當年時竟遙上位,主峰的人沒幾個人支持他,所以當年天玄宗幾大主峰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她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就是主峰的一個守殿弟子。說好聽點叫守門弟子,說難聽就是僕從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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