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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法器雖然在唐棠的手裡,但並不是只有唐棠能用——任何拿到它的人都能用。
這才是牧行之為他們留下這個法器的原因。
在唐棠不知道的時候,時竟遙四人已經分別已經逆轉過時間,與妖王牧行之見過面,達成共識了。
唐棠又有新問題了:「分/身不是不能與本體同時出現麼?」
「那是分/身擁有自己的意識,本體不能控制分/身的情況下。本體能控制分/身時,就又是另一種規則了。」牧行之打了個響指,「就像現在這樣。」
門忽而被人從外打開了。
四個人同時踏步進來,停在唐棠面前,卻沒人開口說話,垂著眼,看著她。
唐棠:?
她皺起眉,因為四人身上都是血:「這是……」
她話還沒說完,雲中任突然含糊地喚道:「師尊。」
「誒?」
雲中任往前走了兩步,啪一下倒在她身上,弱不禁風的模樣配上一身血的青衣,叫唐棠一下慌了神。
她連忙接住他,抱了個滿懷,連聲問:「怎麼弄得渾身都是血?那群妖族為難你們?」
「那倒沒有。」沈流雲也走上來,他將臉湊到唐棠面前,唐棠便像往日一樣拽起自己的袖子給他擦了擦臉,「我們去找了蛇和狐狸的府邸。」
他示意唐棠看他們身後,身後另一個牧行之站開了些,給她看身後門前那兩個渾身破爛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的妖族。
「他們是害死我養父牧修遠的罪魁禍首。」牧行之說,很明顯他刻意留了他們一命,「得把他們交給牧家處理。」
「在離開之前,總得解決掉最後的問題。給我們一個交代。」時竟遙慢條斯理地說,唐棠突然發現他這樣說話時有些像妖王牧行之。
時竟遙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朝她伸出一隻手,手心裡貫著一道傷,不長,卻極深,從虎口一路穿到掌根。
唐棠立刻就忘了方才的想法,艱難地騰出一隻手抓住他的手,皺眉心疼道:「這是怎麼弄的?……疼麼?」
時竟遙挑眉,心說雲中任的方法還挺好用,當然作為一個成熟的掌門,他比雲中任段位高些,具體體現在回答上:「不疼。」
唐棠果然捧著他的手滿臉心疼。
雲中任冷哼,看樣子是想出言譏諷幾句,站在唐棠身後的妖王牧行之及時打斷了他:「所以你看,不是你擔心的那樣。」
唐棠的確鬆了口氣。方才在地底的山中密室里,他們四人動作一模一樣,就像是被操縱的傀儡木偶,唐棠一直搞不明白分/身和本體到底是什麼關係,不免擔心。
但現在看到四人都還好好的,一言不合互相綠茶的習慣也沒有絲毫變化,她放心的同時也不免疑惑:「分/身和本體該如何相處?」
「就像是這樣。」時竟遙說,他抬起手,其他四人都跟他做了一樣的動作,連角度距離都沒有絲毫區別,就像是一根繩上穿著五個木偶,然後他放下手,這一次,其他四人卻沒有動作。
時竟遙遊刃有餘地展示完,微笑道:「還有,比如……」
他話音未落,卻忽然像是斷了線的木偶,平地踉蹌了一下,直直地摔在地上——其他三人也跟他一樣。
唐棠大驚,又忽然感覺腰上一緊,原是雲中任埋在她懷裡,用力抱緊了她,接著時竟遙的話道:「比如這樣,將分/身收進本體裡——我們五個都可以是本體。」
唐棠一時哭笑不得,雲中任這是搶跑時竟遙嗎?
雲中任哼哼:「這樣,師尊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唐棠無奈:「摔壞他們怎麼辦。」
「修者身體還沒這麼脆弱。」雲中任隨口說,片刻後,其他四人重新醒了過來。
唐棠嘆了口氣,正色道:「你們作何打算?」
五人裝傻。這個時候倒是不看她了,就連沒骨頭似的賴在她身上的雲中任都不著痕跡地站直了些。
唐棠知道他們故意與自己拉扯這麼多話,就是想她忘記另一件事:妖族正在發動戰爭。
「我們真要放任戰爭的發生嗎?」唐棠問。
牧行之道:「我們做得已經夠多了。」
如果一次又一次地賠上性命都還不夠,那要怎樣才夠?
唐棠還是皺眉。
這次輪到牧行之嘆氣了。他道:「妖族的命運,應當交給妖族去抉擇。」
唐棠道:「他們能懂什麼?許多人大字都不識一個,你讓他們去選?他們只是被仇恨蒙蔽,他們……一群小販,被別有用心者哄騙,做了錯事,他們不知道自己能選,不知道有正確的路,也不知道自己選錯了。」
唐棠說得不僅是那個刺殺王女的小販,也是那群發動戰爭的妖族,更是所有妖族。
「無知是惡。」牧行之淡淡道。
「牧行之,最不該說這句話的是我們!」唐棠大聲說,「他們無知是為生活所困,為生活奔波,他們供養著這片土地,而我們有知是因為這片土地供養我們這種閒人!難道我們不該回報他們嗎?這還是你曾經教給我的!」
牧行之曾教她,妖族的王不要脫離妖族們。
「不讓他們自己去試,去失敗,他們只會一遍又一遍地妄想勝利。」牧行之看著她:「而且……唐棠,你已經不是妖族的王了。你現在甚至不是妖族,他們與你毫無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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