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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一隻貓,她能懂什麼首飾衣服?
時竟遙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若貓妖是一個修士女子,再不濟也可以給她弄點靈丹寶劍之類的,但貓妖一隻不能修煉的妖族,她拿那些也沒有用。
貓妖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她說:「哎,你想這個還不如想想自己要什麼。你常用的那把鐵劍,看著都有些灰了。」
時竟遙隨口說:「那個不急——對了,我才從秘境回來,可以有幾天休息時間,你想下山去逛逛集市,買些東西嗎?」
貓妖其實是想去的。她幼時呆在妖族,狼妖們不准她離開妖王府邸,後來來了天玄宗,天玄宗有護山大陣,她沒法離開天玄宗,被困在一個地方十幾年,當然會想出去看看。
只是:「……集市上會有很多人吧?」
「沒關係,你可以變成貓呆在我袖子裡……或者也可以扮成人。」時竟遙揉了揉她的貓耳朵,那雙耳朵敏感得很,一抽一抽地拍打他的手指,「我可以用障眼法幫你遮住耳朵和尾巴。」
貓妖心動了:「那明天去集市要做什麼?」
「明天有一場千機門門下的千物門拍賣會。」時竟遙答得很快,顯然是早就想好了,「有些陣法材料要買,到時擅長陣法維護的千玄門也會來,我想去見見千玄門的門主。」
「你要見人嗎?」貓妖遲疑了一下,「我跟著去會不會不好?」
「當然不會。」時竟遙說,「我已經跟千玄門的門主約好了。」
聽這語氣,他跟千玄門的人也很熟。
貓妖又想了想,才點頭:「那好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時竟遙失笑。他將床簾解開放下來,道:「那得早點起……」
貓妖已經鑽進被子裡,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了。
於是,又是一個時竟遙「被迫」給貓妖暖床的夜晚。
……
夜色正濃時,貓妖忽然從夢中驚醒。
時竟遙睡得很熟,她小心翼翼地繞開他,光著腳跳下床,直徑走到了門前,略一猶豫,還是輕輕推開了門。
門外,白日裡見過的那位牧師兄靜悄悄地站在門口。
他豎起一根指抵在唇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貓妖剛要出口的問話被打斷了。
男人見狀笑了笑,他抬起一隻手,指尖有金色的靈力散逸著,在黑夜中閃閃發光,最後交織成一朵海棠花的模樣。
然後他俯下身,輕輕地把那朵花放在了門檻上。
「你是……」
「噓。」他輕聲說。「他睡了嗎?」這個他指的是時竟遙。
貓妖沒有接話,但男人已經知道了答案,他說:「他睡了,我才能來見你。」
這話說得太有歧義了,貓妖警惕地看著他。
男人並不在意,他微笑起來,轉身揮了揮手,步入了風雪中。
黑夜中大雪紛飛,他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不知何時,雪漸漸停了,月亮從雲層中探出腦袋,貓妖借著那皎潔的月光看過去,雪地上連一個腳印都沒有,來無影去無蹤,就如同一場夢。
夢裡男人的身影再尋不見蹤跡,夢外,一支金色的海棠花靜靜地躺在門檻上。
雪停了,海棠花也要開了。
唯獨這一朵海棠,被他留在冬日。
第102章 晝短三十二
唐棠在門前站了一會兒, 彎下腰,想伸手去拿那朵靈力織就的花,但她的手還沒碰到, 那朵花便散做點點粉末, 消散在了空中。
【這人真奇怪。】她在腦海里對伶說, 【贈花給我, 又不讓我拿,還是什麼『時竟遙睡著了他才能來見我』……這句話也太容易聯想了吧。】她打了個寒顫,【時竟遙要是聽到了那不得亂想。】
伶更想問別的:【他的態度看起來跟你好熟悉,你認識他?或者說,貓妖認識他?】
【不認識。】唐棠眺望遠方,【或許跟秦流一樣, 是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吧。比起那個……】
【怎麼了?】
唐棠若有所思:【感覺這人不簡單。崢嶸峰的大師兄, 那就是秦流的師兄咯?又認識貓妖……能想個辦法搞點意外讓我死他手上不?】
她現在只想做一件事:早點死遁下班。
伶也覺得有戲,但她保持謹慎,因為她還是覺得時竟遙比那位不知來歷的牧師兄棘手:【再看看吧。】
唐棠關上門,說:【那就再看看。】心裡卻有點不以為然,就她的經驗來看,這個牧師兄無論是身份還是經歷還是所知道的事情, 都大有文章可做, 再說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外面人想給時竟遙一個下馬威,裡面人也想給時竟遙一個小驚喜, 時竟遙小小一個男主被夾在中間, 哪怕有三頭六臂也防不住她自己想送死。
但很快, 唐棠就會發現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時竟遙當然比她明白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他的觀念也很簡單:既然防不住賊, 那就想辦法把賊全殺了。
在時竟遙心裡,關於唐棠的事情,沒有什麼疑罪從無,既然都是疑罪了,必須從快從重。
當然,那都是後話了,在唐棠足足跟時竟遙鬥智鬥勇十年之後,她才發現自己最開始對於這個男人的判斷是很準確的:時竟遙真的是個狠人啊。
而現在,什麼都不知道的唐棠喜滋滋地爬上床,在里側躺好,看著時竟遙那張熟睡時依然俊美無比的面龐,感覺自己已經看到了完成任務後回家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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