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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楊媛的信。
他拾起來打開,裡邊只有一張明信卡片,正面是藍天晴空下的故宮大殿,背面是一副塗鴉,已經幹了,看不出是什麼顏料。
塗鴉的很粗糙,水平不怎麼樣,李明宇卻看得愣神。
畫面中,夕陽撒下金黃的餘暉,一男子迎著西斜的光亮而去,黑灰色的背影挺拔,身姿修長,手裡還提著公文包。
男子小路兩旁,沒有畫房屋,而是金黃的麥子,好似還有風吹過搖晃的麥浪。
他認出,這好像是國慶前,他和楊媛從食品廠出來,最後分開時的場景,原來,那時候,她站在原地,眼裡看到的,是這樣的他。
第二天再去醫院,黨大姐已經醒了,頭顱沒檢查出什麼,只能等後腦勺包自己慢慢消下去。但是腰不但閃到了,還有一大片淤青,要好好將養一段時日。
楊媛皺著眉頭,找去神經科,跟醫生描述半天,很可惜,這個年代沒有核磁共振,也沒有腦CT,她湊近看黨大姐頭後邊鼓起的包,一臉擔心。
紀書記摸了把汗,人沒事就好,昨天一接到電話,人昏迷不醒,生死不知道,可把他和廠長嚇一跳。
黨大姐拉著書記和楊媛單獨說了這次摔傷的始末,兩人對視一眼,原來裡邊還有這樣的隱情。
準備回去後好好和廠長商量後,在做決定。
本來醫院還建議黨大姐在多住幾天觀察觀察,但她一想到住院一天要交多少錢,就躺不住,強烈要求下午出院和書記楊媛一塊回去。
「大姐,你再觀察觀察吧。」楊媛也擔心,她雖然不想大冷天出差跑這麼遠,但和黨大姐共事兩年,處的跟親人一樣,看見她這樣,自己都替她疼,
「大姐,你可不能不當回事,我跟你說,咱們人腦子裡管著說話動作所有的事,你現在感覺挺好,但萬一明天突然手不受控制了怎麼辦,想說話嘴巴舌頭也不聽使喚,那多難受。」
楊媛甚至拿出了口歪眼斜,半邊偏癱的事例給她講。
最後還掏出自己所有衣兜,她臨走前匆忙朝自己的寶貝鐵盒抓了把錢,也沒數。現在她看了看,剩十塊錢留下,其餘六十多都給了黨大姐,
「大姐,我現在身上就這麼多錢,都給你用,不夠我在給你拿,不用著急,你什麼時候有,什麼時候還就行。你也別擔心住院費,咱們身體養好了,錢還能掙不是。」
黨大姐感動的拉著楊媛的手,就像閨女一樣親,讓楊媛也很是動容,「大姐,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早點把身體養好,我可是眼巴巴盼著你回來,陪我嘮嗑呢,你不在,我上班都沒精神了。」
一句話,兩人相視一眼,都笑了。
臨回去前,楊媛去機械廠家屬院找李明宇,他人卻沒在家。
酒和肉罐頭都是貴重東西,她也不敢隨便放在門口或交給其他人。
又等一會還不見他回來,她又稱了些貴的糖果,一起提著去了李姑姑家。讓李姑姑轉交給李明宇,她順便再說一下紀書記女兒的事。
第94章 生病
從省城回到楊家已經很晚了,她累的不想動,她和書記去的晚了,沒趕上公交車,後來又跑到火車站搭列車回來的,連等再走,到家天都黑了。
楊媽邊叨叨邊去給她做飯,家裡人不知道她今天回來,沒有給她留,現在要燒火重做。
好在楊媽昨天包的餃子,楊媽給她留了半蓋簾,在外邊凍著,直接下鍋就行,不費事。
楊文平為她倒杯熱水,問起這兩天的事來,她走的急急忙忙,也沒說清因為什麼,可讓楊媽一直念叨。
簡單說了兩句,只吃了半碗餃子,楊媛頭疼就想睡覺,她懷疑自己在辦事處清冷屋子裡凍著了,今天又跑一天,可能感冒了。
肚子裡有點撐,她還是又喝了熱燙水,希望睡著後,出點汗,明天能好,否則就要喝藥了。
只是沒等到天亮,楊媛就難受的醒了,渾身發燙,鼻孔里呼出的都是滾燙的熱氣,連眼皮都熱得慌。
她現在一點勁都沒有,努力摸到床頭的茶缸喝了口涼水,覺得舒坦,還想喝卻沒了。
夜裡靜悄悄的,看不清鬧鐘幾點,楊媛再次躺下眯上眼,覺得過去好久,怎麼睜開眼天還沒亮。
不行,扛不到天亮了,再這麼下去,真怕是燒出個好歹來,現在醫療技術這麼落後,她要是燒成腦癱,怕一輩子只能當個傻子了。
她抬手敲了敲頭頂的牆,想叫楊文平,楊爸楊媽睡東屋,跟她隔一個客廳,還是別捨近求遠了。手上沒勁,她又拿起茶缸子往牆上敲。
蕭書婉睡得淺,先被這聲音吵醒,還以為楊媛起夜便沒在意,過了一會敲牆聲還有,才覺出不對來。忙叫醒身邊的楊文平,夫妻倆披上衣服出去看。
客廳靜悄悄的,楊文平靠近隔間喊了一聲媛媛,楊媛聽到了,卻應的有氣無力,只能把手裡的缸子扔到地上,巨大的響聲讓夫妻推門而進。
「媛媛?」楊文平大驚,蕭書婉握住她的手,一片滾燙。
「你去叫爸媽,我給媛媛穿衣服,咱們去醫院。」
黎明天還沒亮,楊家兵荒馬亂,楊文平背起楊媛就往醫院走。
他們這邊有個醫務室,但現在叫醫生起來也是時間,還是去醫院,那裡晚上也有人值班。
等楊媛再醒來的時候,已經上午十點了,「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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