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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大隊長會計帶著婦聯和縣公安進來,聽到這句話,抿抿嘴,臉黑的陰沉。
楊文平靠在堂哥身上,咳咳的住不住咳嗽,還得另一個堂弟給他遞水順氣。
「我和我媽因為你們害成這樣,即便是我當初被逼答應娶何靜芸,如今也不可能履行。早知道救你一命,會這樣,我寧願自己跳下去淹死。」後一句,是對何靜芸說的。
「不,不,不是這樣,文平,我們是夫妻,我愛你啊。」何靜芸淚水漣漣,又要撲上來,被兩邊人攔下。
「我之前根本不認識你,以後,也不會認識你。」楊文平後退一步。又對著公安說,「同志,我要報警,何靜芸今早對我耍流氓,對我人身和心裡都造成了巨大傷害,我要告她。」
「看見了吧,」楊媛插手不屑,「對一個從不認識的男人,張口閉口談情說愛,我真是不知道,何靜芸這一身…印子,是自己掐的呢,還是…找野男人留的……」
「小女娃,還是得口下積德。」大隊長出言警告,這話要傳出去,他們整個合村大隊姑娘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楊媛還沒噴回去,楊五姑姑一腳踢飛雞盆,「養不出有德的閨女,用積哪門子德。」
「咳咳。」公安們看了半天,也不知說什麼好了,「何靜芸確實做的不對,但目前沒有針對女性流氓的性質界定。我看何靜芸可能精神不太好,以後家裡要嚴加看管,不能出去破壞社會生產,楊同志大病一場,以後別往這邊來了,回去好好養病吧。」
公安和稀泥,婦聯也不好說,這以前都是來幫著教訓男的,不要欺負女同志。今天倒是女同志太彪悍,差點把男同志強迫了,她們能怎麼說。
婦聯最後安慰楊家一把,又嚴肅批評何靜芸的行為。最後先走了。
無所謂,反正也只是讓她們做個見證而已。
「給我砸!」
噼里啪啦,鍋盆缸碗,大鍋小勺,桌椅板凳,能砸就砸,砸不動就扔。
等公安聽聲兒,轉過頭來,楊媛叉腰一站,「我們這也是幫何靜芸斷了念想,省的她日日惦記救命之恩,今天砸了何家,就是她賠一條命的恩情,也是她欠我媽我哥的醫療費,救助費,住院費,人身安全費,以及精神損失費……哦?好像只砸何家還不夠呢…」
「行了,行了,到此為止吧。」公安可不想再讓他們惹出什麼亂子了,聽說楊家市公安局還有親戚,惹不起。再說何家理虧,就這樣吧。
楊媛還讓小堂弟抓了何家唯二的兩隻雞,回去要給楊媽補身子。何家人叫天抹淚,想攔也攔不住。
等真的目送楊家人走了,大隊長才握握手敢讓公安離開。
第45章 兄妹吵架
經此一事,楊媽更是迫不及待想為楊文平定下婚事。
這次連楊爸也跟著操心起來,謠言比利刃更能摧毀一個人,現在大家口徑一致,但保不准以後說著說著會變成什麼樣子。
甚至最近楊媛就聽到不少,為什麼不去纏別人,偏偏纏上他,肯定以前就有往來唄。這樣的話,一個一個去解釋是沒用的,只有早日讓楊文平結婚,以後慢慢淡化。
家裡都在為這件事操心,她也不能沒有任何表示,拜託黨大姐,羅主任,周瑤瑤,劉京等人,若是有差不多條件的姑娘,讓人家積極介紹。
楊蘭調到了市婦聯上班,說來楊媛也是才知道,二姐換工作前,竟然還專門給三姐寫了信。
若是楊月願意,讓孟泉過去為她辦手續,以病退的名義回來,去楊蘭供銷社崗位上班。
只是接連兩三封信寄出去,都沒有收到回信。最後拖不了,楊蘭只能將工作讓出去。
讓楊媛說,何必爭這一口氣,離高考恢復,知青回城至少還有七年,七年,兩千多個日日夜夜,冬冷夏熱,要吃沒吃,要喝沒喝,一年到頭地里總有干不完的活。
這還只是外在物質上,精神上更是一種煎熬,日復一日的勞動,每天睜開眼都是和昨天一樣的生活,看不到頭,也看不到希望,甚至疑惑自己讀那麼多年書,學的知識有什麼用,找不到未來和光明,麻木的活著,到最後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在堅持什麼。
如今從強制下鄉到現在才三年,許多人還抱著希望,等再過三年,他們就會像老三屆一樣,覺得一輩子無望。
這還只是能說出來的,更有許許多多有苦難言的血淚苦難……
後世很少有數據記載,但的確,瘋的,死的,虐待,暴力,可是有相當大一部分。
這個時代本來就營養不良,楊月再年復一年重勞動,以後怕是身體受不了,更別說,很多農村把知青當做學習改造對象,最苦最累最危險的活都扔給知青,一言不合被當地村民打砸辱罵也不稀奇,楊媛還是挺擔心她的。
棉三廠已經建好了,正在辦手續和申請機器購置費,等準備就緒對外招工估計得明年了,她還是提前操操心吧。
楊蘭最近有一個愁死人的發現,憂心忡忡跑來跟楊媽嘀咕,把楊媛好奇的撅著屁股扒窗戶也沒聽見。
直到休息日,兩人一左一右把楊文平逼進房間,她才聽到幾句端倪。
「……不是誰都像何靜芸瘋子那樣,大部分姑娘自尊自愛,善良柔順……」
原來楊文平患了恐女症,楊媛一下直了眼,這究竟給孩子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啊,都開始恐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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