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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聚集了不少貴女,個個容貌驚艷,聚在一團花叢中,竟比花還要嬌艷。
大概一盞茶後,到了宴會舉辦的時辰。
太后的貼身嬤嬤出來同大家說:「太后身體不適,由許貴妃領著大夥一起賞菊。」
徐月見坐在遠處聽著了,暗自挑下眉。沒成想那老太婆竟被他聲音鎮住,連宴會都不出來。
那嬤嬤若有似無看了他一眼,徐月見佯裝起身,嬤嬤當即加快腳步帶著人離開。
徐月見輕笑一聲,就這點道行還當惡人。
菊花宴名為賞菊,實則也是貴女圈交流消息的時候,不知有多少小道消息在這裡流傳開來。
徐月見演了一遭餓得厲害,見亭子裡的甜點都沒拿,便自己坐下端起來吃。
古代御膳房的吃食,和普通的甜點真不一樣。
他沒忍住端起來吃了好幾個,正尋思找點茶水下咽時。面前忽然走過來一個身著淡紫色百花曳地裙的女子,女子容貌清麗,只是眉毛緊蹙,眼睛裡滿是不屑。
徐月見拍拍手,知道這是來找茬的,完全不虛,揚聲問:「不知道閣下前來所謂何事?」
第3章 柔弱不能自理是也~
女子並不答話,來來回回將他看了好幾遍,才開口道:「你就是攝政王娶的新婦?」
徐月見嘴裡咬著糕點,含糊道:「正是。」
「沒想到沈哥哥這般傑出朗悟之人,竟娶了你這個草包。」女子想到便分外生氣,「上下就這張臉能看過去,也不知太后娘娘怎麼將你選了去。」
這話說得,這張臉能看已經是難能可貴了。他若是穿成醜八怪,現下大概上吊了。
徐月見攤攤手道:「我也想問太后娘娘怎生將我選去,怎生攝政王就非得娶我。」
「不如你去幫我問問?」
「你!」女子瞧他一臉嘚瑟樣,氣就不打一處來。這皇城裡哪家女子心裡不曾愛慕過攝政王,偏是沒人敢上前,不然有這草包什麼事!
徐月見見她生氣,面上更加無辜。
馳騁,不說學到什麼,但陰陽怪氣一定是信手捏來的。
「這位姑娘何必置氣,你若有疑問不如讓我幫你說?正巧等下攝政王要來同我回家,不如你與我一道問問?」
女子咬咬牙,攝政王雖說長得好,但那一身殺神氣度,哪個人敢上去?
「蓮姐兒,你找王妃作甚?」外頭幾個女子聽到這一場官司,急急走上前來湊熱鬧,嘴裡說著王妃,面上倒是同蓮姐兒一樣的怒氣。
「你可不知道,王妃是攝政王明媒正娶進去的,昨日十八抬呢。」領頭的女子對著蓮姐兒說著,露出點遺憾來,「可惜王妃府上不顯,竟一抬都未出。」
周遭的貴女一聽當即捂嘴笑了出聲,誰家嫁人一抬聘禮都不拿出來,這可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嘛。
丟死人了!
「哎呀,桂姐兒,你說這話小心得罪了我們王妃,人現在可不是什麼侍讀家的公子,是正經的王妃呢,就是沒上玉碟而已。」旁邊有人接過話,嘴上說著好,諷刺卻一點不落。
沒上玉碟?
周圍沒聽過這個消息的人與姐妹相望幾眼,訝然一瞬隨即笑得更大聲。沒上玉碟算是什麼王妃,沒名額沒份的,就是個擺設。
徐月見掃了一圈,心裡並不在意,攝政王並不歸屬皇族,上了玉碟才是奇怪。再說了,太后這般防著,若是有玉碟,早上了。
這群人分明是覺得他一個人好欺負,這才上來打秋風。
他轉了轉手裡的茶杯隨後放下,笑著問面前的女子:「這位姐姐,你怎知王爺沒把我加上玉碟呢,是他親口告訴你的?」
說著又故作沉思地想著,忽然倒吸一口氣道:「難道是你偷聽來的?」
這話一出還得了,那女子急急地走出來,「你!你可別亂說!什麼叫偷聽來的!我......」
她支支吾吾半天,也不能說是從哪來的,只能在原地跺著腳。
這邊亭子的事情,宴會的另一側並不知曉。
一名太監從小門進去,湊到高台上的攝政王旁邊,恭敬地說了幾句話。
沈銜青身子歪斜在椅子上,手撐著腦袋。聽太監講了一通徐月見如何大鬧太后寢宮時,嘴角才露出一點笑。
沒想到那個草包還有幾分能耐,竟真的逼著太后一句話不說,讓他逃了走。
一想到太后被他氣得私下叫了太醫,他更是痛快。
他為慶國守了十幾年的太平,偏是她一門心思認為自己要竊國,還妄圖扶別的皇子上位。
為此明里暗裡地威脅、暗算,這回她聯合文武百官與他施壓,結果竟被棋子氣到。
蠢不可及。
若不是老皇帝拉著他的手託孤,真當以為自己稀罕這個位子不成。
「師父,你怎麼一直在喝酒啊。」坐在上頭的皇帝側過身子小聲問,面上的稚氣還未徹底脫除,還是一副少年的模樣。
沈銜青聞言皺著眉掃向皇帝,眼底的冷意乍現。
秦昭被這眼神嚇住,抿了抿嘴唇又坐了回去。他知道沈銜青不喜這個稱呼,只怪他沒忍住。
宴會自從開始,面前等著敬酒的人一排排。但又不敢貿然上前,只時不時拿眼睛張望,好似他才是那台子中間的舞女一般。
沈銜青吃得沒意思,當即撂了酒杯。連後面皇帝的叫喊也沒在意,旁邊的官員見狀連忙拱手讓出一條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