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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月見從裡面拿出一個糕點,邊走邊吃了起來。
昨夜宴會上就吃了個蛋糕,後面一點沒吃。又因為擔心系統跑路的事情,一直不敢有大幅度動作。
還有昨夜那個不做人的人,把他當餡餅一樣左右煎烤。
煩人得很!
一路走到前院,兩旁的侍衛恭敬地向他行禮。
徐月見招手,讓元芳給他們賞金,自己吃完最後一點奶糕,自顧自地走進來。
臨到書房門口,青石卻忽然上前伸手,攔住了他。
徐月見停住腳,看著臉色尷尬的青石挑了下眉,言下之意不需要多說。
「徐公子,王爺還在忙,您要不先到偏殿休息一下?」青石看了眼似笑非笑的徐月見,心中一苦。
所以說兩口子的事情,為什麼也要他來參與啊!!
他只是一個護衛的事情,還有誰記得?!!
青石的吶喊,穩穩地藏在他的臉皮下,沒有露出分毫。
徐月見聞言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半掩的窗戶,當即便揚言道:「如此,月見便走了。」
他話落完,剛準備走便聽見裡面動靜。但沈銜青並沒有出現,好似一點也不擔心他離開一眼。
就如同昨夜圍得水泄不通的屋子,今日散的一乾二淨。
徐月見在原地站了片刻,見沈銜青真的不出來。四處看看,走到窗戶旁邊。
半掩的窗戶里,是明亮的室內。
徐月見低下腦袋,丈量了一下木窗與窗柩的距離,小心地鑽了進去。
沈銜青正站在窗戶的一旁站著,他聽到徐月見聲音的時候,心底一喜卻又當即冷下臉,狠下心不肯去見他。
等徐月見說完那句話之後,他一時分不清徐月見是真的走還是恍他,但他確實不知道如何是好。
從心底來說,他恨不得將徐月見鎖在屋子裡,不肯讓人離開床榻一步。可他也知道,徐月見並不是一個喜歡束縛的人,所以他強壓著心底的陰暗,讓徐月見遠離自己。
片刻後,他以為徐月見真的走了,心中不免失望了幾瞬。漫天黑暗的情緒將他籠罩,他握緊雙拳想,若是等下徐月見還敢跑,他一定把人鎖在屋子裡。
就在他決定這麼做的時候,旁邊的窗戶卻突然傳出幾分動靜。下一瞬,一個腦袋就這麼冒了出來。
這人可想而知是誰。
徐月見從空隙中探出腦袋,對著冷著臉的沈銜青嘿嘿一笑,柔聲道:「王爺,可想我了?」
明媚的陽光照耀在他身後的紙窗上,光輝灑在他柔和的面容,平白添上了幾分稚氣。
沈銜青的手指蜷縮幾下,抿了下唇不肯去看徐月見。
徐月見見狀,還有些意外。沈銜青一直表現出來的都是成熟的一面,極少表露出這般幼稚的行為。
徐月見新奇了看了好幾眼,咳嗽了兩聲,竟然打開木窗,自己撐著窗柩跳了進來。
沈銜青聽見後面的動靜,把腦袋歪到旁邊去,下一瞬又覺得這樣十分幼稚,遂而停在原地。
徐月見膽大得很,一點沒在意沈銜青能刮下二兩霜的臉,直接走到人面前,伸手拉了下他的手指,晃動了好幾下。
「沈銜青,別生氣了。」他的聲音還啞著,但因著喝了熱茶,沒了當初的粗糙,變得柔軟,聽著甜膩膩的。
「沒。」沈銜青耳朵微動,目光望著遠處的水墨畫,倒看起來並不在意的模樣。
「沈銜青,我錯了。」徐月見看他這副樣子,大抵知道是氣狠了。側身貼了上去,引著他的手,蓋在自己的脖頸上,緩聲說:「你瞧,昨天你咬的這樣狠,我可一點沒說什麼。」
這話說得,遠在外面的青石都覺得不對勁。
果真,後面他便聽著自家王爺說:「孤肩上的牙印便是你說的話。」
沉默。
徐月見聞言,當即默了。
好好好,一點情趣都不講了!
他氣得拽了下沈銜青的手腕,伸手拉住這人的衣領將人拉到,和他一般的高度。
「你這傢伙,昨夜給我下藥不說,還圈著我。」徐月見氣道,「我又不是跟別人私奔了,做什麼不理人!」
「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
「這叫拔迪奧無情的渣男!」
徐月見說著,把沈銜青推到書桌上,熟稔地從旁邊的抽屜里拿出一個話本子,徑直丟在沈銜青面前。
「你以為你偷偷看這個我不知道?」他一一翻開,「我倒要看看,你那些玩意到底從哪裡學的,下回我一把火燒了那勞什子工坊!」
徐月見並不常發脾氣,只是這會他覺得委屈,卻不知道如何說。看著沈銜青不理人的模樣,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被揉成了一塊,哪哪都不對勁。
「徐月見。」沈銜青看著他這樣,眸子一黯,「你要走,孤放你走便是。」
徐月見聞言,茫然地抬起腦袋。
什麼叫放他走,感情他剛才說那麼一通,這傢伙啥也沒聽明白。
徐月見兩眼一黑,上前一步說:「沈銜青,你睜開眼看看,我是因為歡喜你,才留在這。」
「你到底在胡想些什麼!」
『歡喜你』三個字震盪在寬大的屋子裡,把門內門外的人都嚇住。
沈銜青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在徐月見堅定的目光中,好像又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