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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梔。
徐月見默念了下他的名字,看他害羞得抿嘴一笑後離開,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他作為原著讀者,自然十分清楚這人的處境。
狗血文也只有在二次能夠爽一下,若是親眼見到這麼個柔弱小子,不久之後就會被綁到皇帝的床榻上,流連於各路豪傑的懷中,誰也不說不出任何話。
徐月見盯著那一盤螃蟹,猶豫要不要開口。
趁皇帝還沒有對烏梔下手,趁皇帝權利還未擴大,也趁著沈銜青對他還有幾分在意的份上,把他要過來,阻止他的悲慘命運。
「宿主,你確定嗎?」機械音驟然響起,就像一個警鐘告訴他,他不過是這書中微弱的一個顆粒,不可扭轉任何結果。
徐月見看著烏梔遠去的影子,不知為何心中大慟。
沈銜青的眼睛從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徐月見,見他神情忽然悲痛,抬眼看去,正好看見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
這太監他知道,近日也不知怎麼得了皇帝的眼,從打雜一下去了殿前,有時還能看見他在議事的地方。
這麼突出的角色,當然查了一遍,但哪一遍都是身家清白,遂而作罷。
片刻後,徐月見調整好心態,慢悠悠躺了回去,手裡的蟹肉也不香了,直接丟在原地。
皇帝的東西,都噁心。
他厭惡地擦了下手,懶懶地看著飄在空中的光球,「你怎麼回來了?信號不卡了?」
光球閃爍了幾瞬光芒,道:「宿主,你在說什麼!我哪有離開過,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啊!」
徐月見蹙著眉,眸光微黯,「你之前不是說太卡了要休眠?怎麼一下說沒離開?」
系統不解,飄到徐月見的指尖,歪著腦袋道:「統子充電不需要很久的,潛意識都是在的。」
「是嗎?」徐月見狐疑地掃了下系統,雖然他不懂這些東西的遠離,但是突然網卡又不卡了真的沒關係嗎?
「宿主,黑化值很平淡哦!看來很努力!」系統調轉話頭,用力地誇讚了下徐月見。
「還好吧~」徐月見欣然接受,心裡卻還是存疑。
沒記錯的話,統子還是第一次誇他吧?
怎麼掉網一次,還覺醒了誇誇技巧?
系統:......就不該覺得宿主被他丟下很可憐。
宴會進行到一半,宮外的鐘聲敲響。銅鐘聲音震震擴散開,殿內眾人當即放下酒杯,整理服飾,讓開中間的道路。
徐月見見狀放下筷子,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皇帝已經站了起來,信手走下去,面上帶著幾分愉悅。
沈銜青並未跟上,反而疲了似得倚在把手上。一轉眼見徐月見滿臉興味,開口道。
「蓮花燈在前頭。」
「什麼?!」徐月見聞言瞪大眼睛。
原來那老伯說得竟然是真的,百姓放下去的蓮花燈,全都由護城河往上。萬壽節當晚選取幾盞,以完成願望作為獎賞。
所以說他放下的好幾盞蓮花燈正在那一堆堆裡面?
徐月見一想到自己寫的東西,屁股有些坐不住凳子了。倏然起身跟在人群後邊,他們來得遲,前頭站了不少人。
他還想墊腳看,就見人很快挪出一條道來。往後一看,原是沈銜青跟了上來。
徐月見抿著嘴道謝,心裡干著急得隨著沈銜青一道,走到皇帝身後。
一條緩和的河流滑過乾涸的河道,河流之上漂浮著數以萬計的蓮花燈。一應為紅色,燭火未滅,還在上方燃燒著。
昏黃的燭火照耀小亭的一方天地,任誰也想不到皇宮的一處的河道,竟連接著護城河。
皇帝在一道道鐘聲中走上前,手裡接過太監的網狀器物,對著那一堆堆荷花挑選。
隱約得,上頭的字跡飄搖在燭火中。
徐月見緊張地捏了下手指,抬眸掃了眼沈銜青,心底淚流滿面。當時就不該興起,忽然又寫一盞,萬一正好挑上,他也不用活了。
皇帝一共挑了三朵,蓮花燈被放置在托盤之中。
一個黃衣小太監抬手展開荷花花瓣,對著眾人唱和。
「珍珠巷劉奎。」
「柳樹街二號陳駝。」
名字漸漸報了出來,徐月見深呼吸一口氣,拍了拍胸膛。
其實,按照那麼多蓮花燈來說,挑中他的概率屬實不大。
可以這麼比喻,就相當於他中了掛在彩票店門口招牌上的三大獎之一,價值四億四千萬。
他不過是花了十文錢,就敢說能中這麼多,那絕對是痴人說夢。
他安慰好自己,對上沈銜青的眼神也一點不慌。
能中有......
「攝政王府,徐月見。」
太監停頓了一瞬,而後倏然抬眼看過來。
眾人連同沈銜青一齊,眼睛都落在他身上。
徐月見(微笑):呵呵,劇本!
第45章 紅蓮內容曝光...竟然如此!
徐月見沒忍住遮了下臉,而後裝作瀟灑地對沈銜青說:「年少無知,也嘗試了一把,沒想到運氣這麼好。」
「哈哈......」徐月見皮笑肉不笑一下,慢慢走上去搶過太監手上的紅蓮,吹滅裡面的燭火,就要捲成一團丟了。
皇帝忽然開口道,「皇嫂是有何難言之隱嗎?皇叔不便實現的,眹可以代勞。」
徐月見聞言嘴角壓下,眼眸里翻騰著鬱氣,對著皇帝艱難扯著嘴笑,「就不勞皇上費心了,臣可以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