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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劉校尉捂著腹部,痛哼出聲。
「廢物。」魏元臻冷冰地目光居高臨下地落在劉校尉身上。
「人都死光了,你才來救駕,孤最厭惡沒用的東西,既然如此你便下去陪他們吧。」
劉校尉一驚,倉皇抬頭,「殿下是臣救駕不力,臣…」
殺紅了眼的魏元臻根本不聽解釋,一劍結果了他,劉校尉瞪著眼珠子倒在地上。
魏元臻漫不經心地甩了甩劍上的血滴,回頭看見謝星沉蹙起的眉,才意思意思說了兩句。
「他方才將人分去救其餘皇子就是不將孤放在眼裡,該殺。」
魏元臻在上面殺人跟殺雞一樣,不,比殺雞還要簡單,又不是瞎,看不到下面的場景。
他才不管其餘皇子死不死,劉校尉敢這麼做就是挑戰他身為太子的底線,死有餘辜。
魏元臻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
謝星沉看了眼倒下的屍體沒多說,既然人都死了,他也就不糾結對錯了,拉著魏元臻趕緊下去。
誰知道,魏元臻卻直直站在原地,看向祭祀台面。
那裡還是空白一片,桌台上空出一個八角凹槽,像是酒盞的底部,經過方才的廝殺八角凹槽也沾了點血跡。
北魏祭祀有這個規矩,祭祀人須手捧琉璃金盞放置在凹槽中。
跟隨而來的侍從奉上一壺酒,酒入金盞後跪置在地,大司馬唱詞後進行三跪九叩,祭鬼神,拜祖先,如此才算完成祭祀大典。
這也是每一位下任帝王都要來一次的儀式,儀式成,天命成。
謝星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頓時明白了魏元臻的想法,他想趁此機會一舉完成祭祀!
北魏朝臣不認他這個太子,皇子們阻撓,這才讓祭祀大典被拖到現在。
其實祭不祭祀都沒什麼,不過是些虛名,但魏元臻對於太子之位格外在乎。
尤其是形式上的,任何有關太子之位的東西都能讓他傾注心神。
他想完成這個祭祀,錯過這一次機會,下次估計遙遙無望了。
謝星沉有點苦惱,「我捧著的酒早就摔碎了。」
現在估計都被蒸發了,而且,「你的金盞也不知道去哪了,我們還是下去吧。」
畢竟下面還殺著呢,他們倆在這高高的祭祀台上很不安全,要知道後面可是一條長江呢。
謝星沉真怕他們一個踩空會摔下去。
當然這個意外比較小,怕得是萬一刺客還沒完,又殺來一波,他們行動不便啊。
他拉著魏元臻要走,卻見他從懷中摸出一樽完好無損的琉璃金盞。
「孤的還在。」
原來方才刺客一現身,魏元臻就把手中捧著的金盞塞進了懷裡,這才保住了這樽金盞。
大概對面刺客都想不到有人在他們面前第一反應居然是把手中的金盞塞好。
在謝星沉目瞪口呆地眼神中,魏元臻拿著金盞,提著長劍直接在滿地的屍體上各劃一刀,接了滿滿一杯血。
他撩起眼帘,眸光淬著寒意,氣勢駭人,讓周遭的御林軍不由低下頭去。
魏元臻道,「沒有酒,便用血祭鬼神,拜祖先。」
太子殿下氣勢凜然,口吻淡淡,卻任誰也能聽得出他嘴裡的狂妄。
「酒太淡了,敬諸位一杯血!」
他手捧金盞,下方廝殺聲不停,於喧囂塵埃中步步走向祭祀壇,白玉為指,金盞為刃,完成了祭祀大典。
魏元臻抬手,寬大的袖袍遮住了他半張臉,露出陰鷙暴戾的眉眼。
謝星沉第一次見太子殿下收斂了些乖張,認真地作輯。
禮成,祭典結束。
謝星沉這才走過去,正要打趣他,忽地變故突生。
站在一側的御林軍突然生變拿著槍尖對準了魏元臻的背後刺去!
「魏元臻!」
魏元臻眸光一利,反手抓住後背的槍,雙手一繞奪過對方手中的槍,轉而打在幾人肩甲處,霎時間將人打到幾米開外!
可惜他們的站位太近了,那麼多人同時出手,魏元臻就是武功再高強也被刺中了幾槍。
他避開了要害,肩膀上也中了兩槍,槍尖陷入皮肉里,魏元臻皺了下眉,指尖握住那槍尖直接拔了出來!
霎時間血流成河,身形因疼痛微微一晃。
其餘人對視一眼,意識到此時正是除掉太子的好時機,紛紛攻了上去。
下方原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看戲一樣看皇子們倉皇逃竄,對他們評頭論足的瘋子們也坐不住了。
由白夙帶頭正在往魏元臻的方向疾馳而來!
但是下方離祭壇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他們到了以後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關鍵時刻,一柄紅色的槍尖刺穿了好幾個御林軍,擋住了刺向魏元臻要害的一槍。
「還看什麼?快走!」
謝星沉拿著槍來的槍分過來了一些火力,對愣住的魏元臻,蹙著眉喊道。
他們只要支撐到白夙幾人來就行,現在就是快點下祭壇與他們匯合。
魏元臻回過神來,忍著肩上的疼痛,狠心拔出另一支槍尖,反手將帶著血肉的槍尖狠狠刺進攻來的御林軍脖子裡。
他受了傷也帶著狠勁,明知這時候拔槍出來會大出血,也要不受阻礙地殺了他們。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愧是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