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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謝星沉眉眼彎彎,放開他,他仔細去看魏元臻,才看清他熟悉的五官,那是縮小版的他也是魏元臻。
「我一直在等殿下來找我。」
是鬼也好,是人也罷。
好在,他還是等到了。
相認的情況順利得魏元臻都想不到,有謝星沉在,蠻小滿的事也快解決。
他接回了皇宮。
自這天起所有北魏人都知道蠻小滿失寵了,陛下現在最寵的是元楨。
蠻小滿委屈,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只是參加一場宮宴回來,陛下就不再寵他了。
他把答案歸於魏元臻身上,帶著人欺負他,無一例外地被打趴下。
行,打不過,蠻小滿找蠻古告狀,那天蠻古沒看清魏元臻的臉,憤怒地進了宮,一個時辰後蠻小滿在自家見到了老爹。
「爹,你替我教訓了那小子了沒?」蠻小滿期待地問,突然驚呼,「爹,你臉上有個巴掌印!」
蠻小滿還發現這巴掌印比較小,但是很紅,一看就打得很用力。
沒得他看清,蠻古一把拎起自家兒子,二話不說就扒下了褲子,蒲扇般地大掌抽了幾下嫩屁股,打得蠻小滿哇哇哭。
「叫你不學好,那是你能欺負的嗎?」
現在好了,害得他也被殿下打!
打著打著,蠻古眼眶一酸,扔下哇哇哭的兒子,大手蓋住臉,回想那不可思議的事,壓在心底多年的情緒湧上心頭。
一米九的大漢哭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蠻小滿哭到一半看他爹也在哭,於是哭得更大聲了。
小滿委屈死了,你都打我了,你特麼還哭什麼!
哭了半天,擔心得來找兒子的小滿娘一推門進來,人沉默了。
蠻小滿本來還很氣,總想找魏元臻麻煩,可他都是暗戳戳來,因為這人身上有種說不上來的氣質,看著就嚇人。
等後來他發現他爹也怕魏元臻後就趁底放棄了,還屁顛顛地跟在人家後面跑。
魏元臻囂張蠻橫起來,那是沒蠻小滿的事。
他的做事不計後果,誰惹他了就打誰。
有大臣心疼兒子被教訓告到了謝星沉這。
魏元臻知道後,當晚下朝謝星沉掀開被子就看到一個小糰子躺在裡面。
他笑,「這是要幹嘛?」
許是年紀變小了,又一直被謝星沉拿小孩寵,曾經暴脾氣的太子殿下現在又恢復了一身臭毛病。
他心裡清楚著呢,謝星沉對他心有愧疚,加上他還小,事事都依著他,太子殿下慣會審視適度,這個時候他也不介意,心安理得地受用了。
「聽說有人給你告狀了,孤不爽。」
「那你跑我床上是做什麼?」
謝星沉沒能把這兩件事聯繫到一起,想不到他要做什麼。
「孤不爽,所以來你龍床囂張一下。」
這話很可以,他瞟了眼這小子,才十三,養了好幾年了,身量足了,個頭也高了,再也不是當初瘦脫相的模樣了。
謝星沉當初見他瘦成那樣很是心疼,帶回來以後一直養著他的身子。
養得太用心,這臉又長得相似,大臣們還以為這是他在外的私生子。
一個個痛心疾首,不知道是哪個女子得到了陛下的垂青。
還頗有些自家兒子被豬糟蹋的心痛感。
謝星沉真是好笑,想到此又看了魏元臻一眼,是很像,年紀也差得大,怪不得他們認為這是他兒子。
雖然身子好了,但還小,不然這話一出,謝星沉就想教訓教訓他,男人床上的話不能輕易說出來,那是要遭小黑屋警告的。
這一晚他們是睡在一起的,很純潔地蓋著被子。
謝星沉忙了一天都暈暈欲睡了,魏元臻忽地來了句,「你打算怎麼處置孤?」
他「嗯」了聲,帶著疑惑,「為什麼要處置?」
「孤昨日打了不少人。」
太子殿下暴躁脾氣不改,不過以前一出手就是死,現在就打一頓得了。
「那又怎麼了?」經此一話他也沒了睡意,猜想到魏元臻是因為奏摺的事,揚眉一笑,「你就是再囂張點諵凨又怎麼了。」
「這天下,不是魏元臻的天下嗎?」
魏元臻頓了下,用一種「你是傻子嗎」的眼神看他。
謝星沉不滿,「什麼眼神?」
「給你的江山你不要?」魏元臻沒見過這麼傻的人,他什麼都給他了,皇位都拱手送給這人了。
回來這麼久,魏元臻從未提過皇位這事,在他心底這是他送點謝星沉的東西,自當沒理由要回來,但要是說他對皇位沒一點心思那還是不可能的。
但給的心甘情願,也只有這位子上坐得人是謝星沉,魏元臻才會安分下去。
他不提也是忌諱這方面,這世上為了權勢刀劍相對的人太多了。
他骨子裡就不信有人會對皇位不動心。
可他還是不提、不要,動心但忍住,對魏元臻來說,有人是比皇位更重要的。
他能做到卻不能保證別人也做到,所以不問便是最好的做法。
魏元臻沒說心裡的想法,可謝星沉對他多了解,他笑了聲,捏住他的鼻子,看他瞪著眼扯他的手哈哈笑出聲。
「這么小看我,魏元臻?」
「對我來說,整個皇位都不值什麼錢。」
他鬆開捏住他鼻子的手,俯身下去想親一下他,看著這張稚嫩的臉有點罪惡感,於是吻了下額頭,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