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怕什麼
正要上前,就見沈惟月面色一冷,眼眸一沉,口吻冰冷,「我倒要看看誰敢。」
她常年跟在小世子身邊,其地位相當於奶娘,哪怕是王爺都要跟這個沈姑娘好言好氣的,那些丫鬟們也著實不敢放肆。
「她不過是個下人,怕什麼,出了什麼事我兜著!」哪怕是戴著面紗,都能看得見薛曉蘭的瘋狂。
在這裡,身份懸殊很是重要,沈惟月哪怕再能耐也不過是個下人,而且今個兒還被老王妃那般遷怒,那些丫鬟也沒猶豫太久,挽著袖子就要上前。
「確定?」沈惟月挑眉,視線在那些上前的下人身上掃過,又轉移回了薛曉蘭身上,「我身後站的可是小世子,你讓我不高興就是讓王爺不高興,讓王爺不高興便是讓整個王府不高興!」
這個代價在場的又有誰能夠承擔的起。
沈惟月說得嚴重,那些下人也確實被嚇到了,左右為難也想不到什麼好主意,兩路神仙打架,他們這般的小將就是微不足道的池魚。
「可饒了小的吧。」離她們最近的那個小廝率先跪了下來,砰砰砰的三個響頭求饒。
一有人帶頭,其他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嘩啦啦地跪了一地。
一時之間,這春悅園外很是壯觀,沒有絲毫防備的薛曉蘭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些跪地求饒的下人,攥著帕子的手都在顫抖。
沈惟月倒是滿意,只是看到那些為了點小事就怕成這般樣子的人們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她本意就不想和薛曉蘭牽扯太多,扭頭便打算繼續往柴房走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和薛曉蘭的恩怨來日方長,早晚能算個清楚。如今到也沒必要牽扯到無辜之人。
沈惟月前腳剛打算走,後腳就來人,是前院主事的見人手不夠過來叫人,猛地見到這般場面也有些不知所措,原本還任由薛曉蘭撒野的薛母立馬斂了神情。
「沈小姐哪怕是有再大的火氣也不能衝著這些無辜的下人亂發吧,哎,到底是沒有父母在旁邊教著總是少了幾分分寸。」她這是還不甘心,臨了還打算從沈惟月身上扣一塊。
用她的惡毒來襯托薛曉蘭的善良,呵,真是想得夠美的。
「確實,總比不上薛小姐的穩重,見我無父無母頗覺可憐,還特意差人去偷了我的賣身契就是為了讓我認祖歸宗,這些可不都是薛家的功勞嘛。」
不就是吵架嘛,誰怕誰,沈惟月乾脆也不走了,雙手環胸,轉身過來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們。
薛曉蘭今個兒犯的事,那可是板上釘釘的,饒是薛母也辯解不了幾分,搭在貼身嬤嬤手臂的手逐漸收緊,長長的紫金指甲套深深地插進她的皮肉里。
「怎麼?薛夫人這般看我可是覺得我說的不對?還是想說薛小姐從未做過我所說之事?」沈惟月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笑意不及眼底。
到底是做銷售的人,口舌如簧,薛母一時之間還真奈何不了她,冷哼一聲扶著貼身嬤嬤的手臂甩袖離開了。
薛曉蘭左看了看,右看了看,很是不甘心地也甩著帕子跟了上去。
等她們走後,那管事的才朝沈惟月行了個禮,領著下人朝前院去了,一時之間原本熱鬧非凡的地方只剩下寥寥幾人。
「沈姑娘不必與她們置氣,王爺向來不喜老王妃與薛家來往親密。」夏兒見沈惟月的表情不好,邊領著她朝柴房走,邊小聲地安慰。
「喜或不喜,與我毫無關係,我只是不爽她處處針對我罷了。」這種掃心之人,也不必多想,沈惟月今個兒的心情本就不好,不打算為了不值得的人浪費一整天。
沒一會兒便將煩人的薛曉蘭望之腦後。
夏兒本就話少,沈惟月又沒那個心思,一路上兩人均是無言。
等到了柴房,沈惟月熟門熟路地自己走了進去,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等著外面的人落鎖
回到了柴房裡,沈惟月輕輕嘆了一口氣,這折騰了一下還是回到了這個柴房裡,沒有絲毫的變化。
直徑走到麥垛旁邊,沈惟月直接坐了下去,這昨天一個晚上讓她在這邊已經習慣了,也不嫌棄這邊麥垛的髒亂。
剛一坐下,沈惟月便覺著腰間有一個東西在硌著她,伸直右腿,將東西從腰間拿出來之後,沈惟月拿著這一把扇子來回翻轉地看了一下。
「這扇子真的有這麼珍貴嗎?這麼多人認得它。」只知道這扇子的做工不凡,沈惟月可看不出來這上面是誰的字畫。
緩緩將扇子大看,仔細瞧了瞧這上面的山水圖,又研究了一下這上面的字體,過了許久沈惟月都沒有研究出一個名堂來。
不過回想起今日早上杜明珠見到這把扇子的情景,沈惟月有些疑惑,扣了一下那上面鑲嵌的一塊玉,沈惟月這個時候可是在想著,要是將這上面的玉取下來,不知道能夠換多少錢。
「你們趕快把門打開。」在老王妃那邊呆了一陣子,淼兒便直接來到了柴房前,見到這兩個婆子站在門前把守,淼兒便直接讓她們閃開。
隱約地聽到了外面的聲音,沈惟月緩緩睜開了眼睛,瞧著這窗外都是黃昏的時候,再仔細聽聽外面早已經沒有了聲音,想著應該是自己太勞累,這才出現了幻聽。
正打算繼續閉上眼睛睡去,可是突然出現的一張臉可是將她嚇了一跳。
「淼兒,真的是你呀。」緩緩睜開眼睛又閉上,再睜開之時便看見淼兒的臉離自己很近,這可讓沈惟月有些驚訝,連忙從麥垛上坐起身來。
趴在麥垛上細細瞧著沈惟月的表情,見她這般驚慌的樣子,淼兒忍不住地輕輕笑了一身,隨後便拍了拍衣服坐在一邊。
眼神一直往沈惟月手裡拿著的東西看去,時不時地臉上還露出一絲絲的奸笑,「沈秘書,你為何要抱著父王的扇子睡覺,莫不是?」
見到沈惟月睡覺的時候都摟著衛煊的扇子,淼兒忍不住地輕輕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