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她還活著
聽到衛煊的這句話,沈惟月鋪床的動作愣了一下,「王爺是打算審問林昕婭?」
「也不全是,審訊的事情就交給你去就行,本王今日軍營之中還有些事情需要做。」仔細想了一下,三年都過去了,現在林昕婭在他的手裡,奈何都是跑不掉的,衛煊也就沒有很是著急的想要知道阿月的下落。
「這。」正在沈惟月猶豫之時衛煊已經出了房門,她見狀也連忙加快腳步走到衛煊前面,快步走到馬房,牽出已經套好的馬車。
「行了,這一次林昕婭已經在牢里,只要你不開門,她不會衝出來咬你。」見到沈惟月那有些遲疑的樣子,衛煊調侃一番,隨後便朝著營帳的方向走去。
見到衛煊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地牢的方向,沈惟月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她還是第一次做審訊的工作,而且上一次林昕婭咬她的經歷還歷歷在目,讓她心有餘悸。
深呼了一口氣,沈惟月還是踏入了那個地方。
半癱靠在牆上,蓬頭垢面,此時的李芳瓊已經不在意什麼形象,嘴裡倒是一直在不停地念叨著老王妃的名字,希望能夠得到救贖。
而林昕婭不一樣,雖然頭髮早已經變得油膩,可她依舊裝扮整齊,珠釵簪花一個都不好,衣服髒兮兮的卻非常整齊,嘴唇已經泛白,卻依舊神采奕奕,端正地坐在草蓆上。
微閉上眼睛,聽到有開門的聲音,她連忙從起身,趴在獄門往外面看去,睜大了眼睛,「王爺?」
「很可惜,不是。」聽到林昕婭有氣無力地說出「王爺」二字,沈惟月都不禁愣了一下,隨後繼續往這邊走來,緩緩搖頭。
只見進來的並不是林昕婭心心念念的王爺,而是那個她最討厭的沈惟月,林昕婭忍不住冷哼一聲,隨後轉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輕甩裙擺,直接坐在了牢門外的椅子上,看著裡面的兩人,沈惟月都不禁感嘆一番,「都已經落到了這種地步,為何不乖乖地說出實話,也許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盤著雙腿坐在地上,這句話林昕婭早已經聽膩,覺著甚是可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殺的,那可是薛家的大小姐,老王妃的侄孫女,老王妃親選的燕王妃,你當真覺著我能夠被輕易放過?」
被林昕婭這麼一說,沈惟月又仔細地想了一下,覺著這事情挽回的餘地確實不大。
見沈惟月也沒有話應對,林昕婭冷笑一聲,「真是羨慕你們兩個人,一個出身富貴,一出來便是薛家的長女,老王妃看上的人選,而你呢,長得有些像阿月,便讓王爺有了惻隱之心,成為了唯一的貼身丫鬟,可以一直在王爺的身邊。」
「我長得像阿月?」林昕婭的這句話可是將沈惟月震驚到,此時她又想起了剛進燕王府時,也有個王婆子說她像這院裡的丫鬟,只是沒有說像誰,誰知今天林昕婭說出了。
「說來也真是諷刺,當初是我下藥,想要和王爺發生一些什麼,沒成想便宜了阿月那個丫頭,讓她得勢,這三年之後又成全了你,阿月要是回來的話,不知道是先感激我,還是先憎恨你呢。」望著沈惟月這震驚的樣子,林昕婭便覺著十分可笑,但心中還是有些心酸。
「你是說阿月當真還活在這世上?」剛辦完軍營中的事情回來,衛煊唯一聽到的便是阿月真的活在這世上,和小豆子說得一樣。
快步下了樓梯,緊皺著眉頭直接站在沈惟月的面前對著林昕婭。
見到衛煊此時趕來,林昕婭也著實嚇了一跳,但很快便鎮定下來,「是又怎麼樣?王爺還不是找不到她?」
微微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林昕婭的心中充滿了對阿月的厭惡。
直接衝上前去將牢門打開,直拽著林昕婭的衣領,「你說,阿月現在到底在哪!」
衛煊的眼神如此的嚴厲,好像下一刻就要將林昕婭活吞下,
見到衛煊在要挾林昕婭,李芳瓊從牆邊驚醒,連忙衝上前去抓住衛煊的手臂,跪在地上請求他不要傷害林昕婭。
看到李芳瓊這個樣子哀求,衛煊這才重重地將林昕婭扔到一邊。
一把抱過林昕婭,李芳瓊將她摟在懷裡,這才安心了一些,淚眼婆娑地敘說起當初的事情,「我家昕婭年幼不懂事,當初犯了一些錯,這才讓阿月喝到了那藥,之後又懷了孩子,老王妃怕王爺您心軟,娶下這麼一個野丫頭,便讓我們偷偷把她藏在宗祀之後的小屋中,待她生下孩子之後便處理掉,可阿月不知從何處聽到了這個消息,挺著大肚子連夜逃跑。」
說到這處,李芳瓊的眼神有些游離,完全不敢直視著衛煊那兇狠的眼神.
她縮了縮頭,怯生生地說道:「因為這事,阿月早產,我們追到那處淼兒已經出生,而阿月也已經去世,不過當時夜黑風高,阿月又死不瞑目,老身等人不敢處理她的後事,便留她在野外,再過幾日派人前去查看時,發現人已經不見,當地砍柴的路過,說是詐屍。」
低下頭說出這些話,這可是李芳瓊幫著老王妃隱瞞了三年多的秘密,也是一直壓在她心中的事,為此她夜夜睡不好覺,回老家休養了三年。
衛煊聽到此中內心覺著十分罪惡,當初是他錯怪了那阿月,還因為燕王府的人害得了她一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想到此處,衛煊的心中便十分的凝重。
而坐在門外看著的沈惟月更是緊皺著眉頭,沒想到淼兒的母親,竟然真的是那個阿月,淼兒是衛煊和一個丫鬟的孩子。
慶幸自己當初將見到的那手繩給了淼兒,沈惟月又著實為那孩子感覺到傷心。
不過這阿月逃跑之後的遭遇竟和她有些相像,不過非常不同的便是,她當初來到這邊時是在荒郊野外,她找了許久都未曾見過一個人,更不要談及砍柴的了。
「那你們是如何知道阿月現在還活著?」衛煊面色凝重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