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無法改變
夏兒每時每刻都是如此的懂事,可此時的懂事讓沈惟月十分心疼,「那黃公子呢?他是怎麼想的?」
「這事正是黃公子告訴我的,皇貴妃娘娘和黃府都同意。」看了手中的玉佩最後一眼,夏兒直接將那玉佩放到了沈惟月的手中,「其實有沒有這件事情都是無所謂的,我和黃公子的事情,終究是不可能的,無論最後如何。」
深知自己和黃秋英的身份差距巨大,夏兒也只是對那一時間抱了幻想而已,現在也終究應該回歸現實。
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又望著夏兒那落魄離開的樣子,沈惟月都覺著有些可惜,連忙跳下追上去,「那為何不試試呢,只要黃公子對你是真心的,直接讓他迎你進門,這件事情不就簡單了許多。」
聽到沈惟月的這話,夏兒也愣了一下,這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敢想像過的事情,轉身看了看跟上來的沈惟月,夏兒只能對她輕輕一笑,「黃公子的姑母是皇貴妃,皇上最寵愛的妃子,黃府的長子,配得上她的應該是那公主般的人物,要不然就是明珠姑娘那種家世顯赫之人,斷然不可能是我這種小小丫鬟。」
很能明白現實,夏兒也就不曾抱有一點點的希望,杜明珠有喜歡的人,黃秋英和杜姑娘不可能成,可無論如何也都輪不到她這個小丫鬟的。
夏兒之前是習武之人,身上自是有一份骨氣在的,就算是不能夠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她也是絕對不可能去當黃府的小妾,那樣實在是太荒謬了。
此時的沈惟月很想要勸說一些什麼,可是聽到夏兒的這句話好像很有道理,她一句話都插不上,也無法安撫她。
靜靜地站在原地,手中握著那枚玉佩,沈惟月望著夏兒的背影,心中有萬般的感慨。
夏兒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偏偏是個丫鬟的身份,最不巧的是她喜歡的那人,竟是黃府的公子,一個應該迎娶公主的人。
見證了電視裡拍攝的那種橋段,小小丫鬟喜歡上了富家公子,可是這個結局好像並沒有電視裡的那般精彩,這道鴻溝好像也不似電視裡那般說跨就跨。
知道在這個時代尊卑分明,可是真正深入其中,沈惟月還是第一次被這種事情壓得喘不過氣來,想想阿月和夏兒,這兩個人的結局好像沒有一個是好的,就連那會武功,女工又十分優秀,努力學習古詩文的夏兒都落得了這個結局,讓她的心中很是不好受。
捧著這枚玉佩慢慢悠悠地朝著衛煊的房間中走去,沈惟月滿腦子都是在為夏兒打抱不平,卻又無能為力。
「怎麼這麼慢?是不是找到了什麼?」正在書桌上處理文書,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衛煊一抬頭便看到了沈惟月那神情嚴肅的樣子,還以為是發現了和阿月有關的事情。
輕輕搖著頭回答衛煊的話,沈惟月並沒有多說一個字,而是徑直走到他的面前坐下。
絲毫髮現都沒有,衛煊也並沒有覺著十分驚訝,畢竟時間都這麼長了,種種痕跡被掩埋了,這是很正常的,不過沈惟月回來之後便是這幅樣子,捧著一塊玉佩不知道在做些什麼,讓他覺著有些好奇,「你捧著這一塊玉佩看得這麼仔細做什麼?」
聽到衛煊的這句話,沈惟月這才緩過神來,將玉佩放在桌子上,雙手捧著下巴看向衛煊,「王爺可知道,現在有很多家的公子向明珠提親?」
「這有什麼可意外的,很正常,杜姑娘年齡也不小了,又是柱國大將軍的女兒,去提親的肯定不少。」見到沒有阿月什麼事,衛煊便重新拿著摺子認真地看起來,對於沈惟月的問題也只是隨便應付。
「可是皇貴妃竟然也幫黃公子提了,那夏兒不就。」說道那個黃秋英,沈惟月便是一肚子的火氣,覺著那個人也太沒有擔當了,這麼久也不給夏兒一個承諾,頓時對他感到厭惡。
見到沈惟月在這為夏兒打抱不平的樣子,衛煊也緩緩將摺子放下,認真一看才想起這玉佩正是當初黃公子贏的那對其中的一個,「本王早就說過,按照夏兒的動情,她和黃公子是完全不可能的。」
「即使是兩情相悅,夏兒如此優秀的姑娘也不行,就因為她是個丫鬟出身的而已?」替夏兒打抱不平,畢竟是這些人的想法,氣得沈惟月更是直接拍了一下桌子,眼神怒視著衛煊,好像是將他當成了黃秋英,要發泄一般。
沈惟月這突然發火的樣子著實讓衛煊大吃一驚,不過他還是很鄭重地點了點頭,「是的,不可能。」
聽到衛煊如此堅決的回答,沈惟月可是有些不高興了,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可是,我記得王爺當初還在老王妃的面前爭執過,訓斥她為何因為看不上阿月的身份而那般對待她,為何現在就變了一個樣子。」
說到阿月,衛煊眉頭微皺,隨後也與沈惟月對視著,「因為那是本王的想法,本王是這麼覺著的,就會盡力去改變,可即使是本王都改變不了老王妃的想法,阿月也沒有被本王保護好,難倒你希望夏兒阿月一樣的下場?」
說話的聲音不大,可衛煊的眼神犀利,目光堅定,字字都發自肺腑,直盯著沈惟月讓她信服。
如此一想,沈惟月覺著也確實如此,這麼多人的偏見,以黃秋英和夏兒的力量,他們根本就改變不了什麼,到時候徒勞無功,夏兒也只會被傷得更深而已。
被衛煊的這話說得服從,沈惟月緩緩坐下,情緒也穩定了一些,「我只是覺著夏兒和黃公子在一起很不錯,這背後卻是有許多我改變不了的。」
總是取笑別人的思想迂腐,可在自己沒有能力改變的情況之下痛恨別人,這樣一想,好像自己也並高尚不到哪裡去,和那些給黃秋英壓力的長輩沒有絲毫的區別。
「做事不要太意氣用事,想想事情的可能性。」斜眼撇了一下沈惟月,衛煊覺著這個人大多時候都想得太過於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