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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出的紅薯藤也可以食用，但少有人吃，大部分被用來當做草飼料，餵牛餵羊啥的，遠處一輛電三輪，叉走一捆捆紅薯藤，看得程夏眼熱。
她問老闆買了四隻塑膠袋，低頭摘新鮮的紅薯，藤條被單獨挑出來，只要嫩莖嫩葉。
看她面孔稚嫩，老闆娘瞧著可憐，給她遞了礦泉水，允許她到遮陽傘下躲蔭：「你摘這麼多紅薯葉，也養了兔子啊！」
程夏又點點頭。
是啊，她和程帆兩隻大兔子呢！
摘完紅薯葉了，拎著沉甸甸的塑膠袋回家，在小區門口，撞見打完臨工的程帆：「你頭上傷口還沒好全，跑去哪兒，這裡面又是什麼？」
程夏手酸得不行，把幾隻袋子交給他：「你幫我拎回家，我去買點香料。」
妹妹風風火火跑開，程帆不放心，跟過去，見她進入超市。
很快程夏拿著幾小包的東西，透明薄膜里有紅彤彤的粉末狀，還有一顆顆圓形的東西的。
塑膠袋裡有食用油、鹽、白醋，還有一隻酒精爐子。
程帆不理解：「這是要做什麼？」
程夏回：「做涼拌菜啊！」
回到家，她就在廚房搗鼓她的涼拌菜。
紅薯葉全部洗淨，用家裡的電水壺，把紅薯葉稍稍汆燙一下，燙至變色，立刻撈出。
斷生即可，不用燙熟。
燙好的紅薯葉，放到乾淨容器里，晾涼。
最後一把紅薯葉燙熟後，被她切成細碎的菜葉丁，放到盤子裡。
剛才煮過紅薯葉的湯水，不用倒，晾涼後，物盡其用讓它浸泡著紅薯葉，上面倒扣一隻碗，讓所有的紅薯葉浸泡到水裡。
喜歡吃酸的，可以加一點點食鹽，或是白醋。
處理好紅薯葉，不用管它。
家裡沒有灶台，不能開火，可是辦法總比困難多，程夏準備用酒精爐子燒熱油。
按照記憶里，她用各式香料調了個辣椒麵，等油溫升高後，倒入蒜蓉末攪拌攪拌，炸至金黃後，端起熱油，澆在辣椒麵上。
滋滋一聲，油香、辣椒的辛香，清冽的蒜香，橫衝直撞，直往人的鼻腔里鑽。
「好香。」程帆猛嗅了嗅，這樣辛辣的芳香，上一次聞見，還是年初吃的水煮肉片，這些辣椒油比水煮肉片的花椒香和辣椒香，似乎更豐富些。
還有一些程帆沒聞過的香氣，令人食指大動。
程夏挖兩勺辣椒油，拌在紅薯葉丁里，淋上一點點剛買的白醋：「涼拌紅薯葉好了，我跟你說，這個可下飯了。」
幾分鐘的時間，程帆快速把米飯包熱好，還有中午沒吃完的小炒肉一起端出。
見妹妹一直吃涼拌紅薯葉，程帆好奇，紅薯葉能有肉好吃？
他持懷疑態度，送一筷子到嘴巴，紅薯葉脆嫩多汁，本身沒什麼味道，辣椒油賦予了它豐富多彩的滋味，麻麻辣辣，回味是一點點米醋的酸甜。
豁，好開胃！
很快，程帆也拋棄了預製菜小炒肉，一口接一口，挖涼拌紅薯葉吃。
最後碗底還剩一點湯汁，被他蓋了米飯，用湯汁拌著飯吃。
一盤紅薯葉，不夠吃啊！
人在滿足不了溫飽的情況下，首要任務，就是滿足這些需求，無法考慮太多問題。
吃飽喝足，程夏開始考慮自己被學校勸退的事情。
讀書，肯定要繼續往下讀的，起碼得有個大學文憑。
儘管程帆保證學校的事情，他會想辦法，他也只是個大一學生啊，一邊兼職，一邊上學，能有什麼辦法？
程夏對他不抱太多希望。
第二天上午，收到個來電，約她見面。
一見面，對方淚眼汪汪：「老大，都怪我，要不是為了幫我要回保護費，你也不會跟人打架進醫院，不會被學校開除，搞得現在沒學上。乾脆我也不去上了，陪你一起。」
十六七歲的小胖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程夏嘖嘖兩聲：「別哭了啊，怎麼能不上學呢？」
邵駿抹了抹眼淚，「老大，你吃午飯了嗎？」
她沉吟道：「給我買兩個饅頭。」
邵駿以為她手頭拮据：「老大，你傷勢剛癒合，身體缺營養，我請客，請你吃頓好的。」
「不用，我就吃饅頭就行。」
她放下身後的雙肩包，等邵駿端來饅頭，見她從中掰開，又擰開一隻玻璃罐子，用一次性筷子往饅頭裡塞鹹菜。
看到老大吃這麼寒酸，自己卻是大肉大魚，邵駿有點不好意思：「老大，紅燒鯽魚，魚香肉絲，真不來一點？」
程夏啃著饅頭，這些饅頭也是冷凍預製的，配上鹹菜，還算開胃：「不吃，我不喜歡預製菜的味道。」
看她吃得很香的樣子，時不時飄來一陣辣椒油的芳香，邵駿忍不住說：「老大，我能嘗嘗嗎？」
程夏沒說話，把玻璃罐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嘗了一筷子後，邵駿眼睛一亮。
他又挖來幾筷子，拌著米飯吃，鹹菜酸脆爽口，香香辣辣，跟他平時在超市和市場吃的鹹菜完全不一樣。
太下飯了！
幹掉兩碗米飯，吃得肚子飽飽的，邵駿問：「老大，你在哪買的鹹菜，我也去買點？」
「自己做的啊。還有以後別叫我老大。」程夏糾正說。
不叫老大，那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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