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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餚有點氣餒,他本想通過挑戰對方底線,使對方按捺不住,從而卸下虛偽的面具,露出內里的陰暗,但沒想到他計劃的第一步就以失敗告終。
並且對方還裝作一副好哥哥的模樣,作勢詢問他,「不知顧表弟想要住哪個房間?」
顧餚心裡實在坳不過這口氣,就略顯鬱悶道:「當然要住這府里最好的房間!」
容知頌聞言,不禁一挑眉,嘴角也跟著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最好的……房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這太子府的主屋如何?」
「行!」
顧餚沒有注意到對方的異樣,一口答應,反正對方有自己的的小院可以住,他暫住一下這主屋也無妨。
聿風想要開口說什麼,就被自家殿下一個眼神給盯回去了。
他只能在心底里為這不知人心險惡的顧世子祈禱了。
畢竟,在顧世子搬來之前,那個房間可是他的「專屬」房間,住那裡會發生什麼他可是在清楚不過了。
希望明天還能見到顧世子全須全尾地從那個房間裡出來。
而旁人卻不知太子殿下從不住在主屋,就比如一直未說話的喜春,正在旁邊暗喜自己竟如此近距離的吃了一把「狗糧」,太子殿下和世子殿下要住一屋了!
他得趕緊將這一喜事帶回去向陛下稟告!
喜春壓抑住心中嗑「cp」的興奮,向兩位正主討巧道,「兩位殿下,既如此奴才就不杵在這打擾二位的雅興了,先回宮向陛下復命了。」
說完,喜春就帶著這個「好消息」連忙回宮去了。
沒有外人在了,顧餚也懶得給容知頌好臉色,他毫無身為一個客人的自覺,拉著臉問道:「主屋在哪?」
大早上的就被叫到宮裡了,做為一個不睡到日上三竿絕不起床的人來說,顧餚覺得他的眼皮現在正在不停的打架。
要不是有個「危險分子」在,他立馬就能表演一個原地入睡的絕技。
「聿風,帶孤的……表弟去他要住房間。」
聿風領命,不敢耽誤,走到顧餚面前恭敬道:「世子殿下,請隨小人來。」
顧餚跟在聿風身後,在即將走到拐角處,耳邊就飄來一句話。
夾雜著風聲,很輕,但顧餚還是聽清了。
「祝顧世子今夜好夢。」
雖是很平常的祝福語,但顧餚卻覺得脊背發涼,像是落入了什麼未知的陷阱。
不詳、可怖。
但事實證明顧餚想多了,因為他一覺睡到了太陽落山,也什麼都沒有發生。
甚至因為睡得太好,顧餚都打算熬個大夜,看一宿的畫本。
另一邊小院書房,聿風有些站立不安,不確定的對著他家殿下道:「殿下,真的不用派人去守著主屋嗎?」
容知頌頭也沒抬,仿佛談論的並不是什麼事關生死的事,很是隨意地回道:「不必,裡面的人反正也死不了。」
這下聿風更不淡定了,主屋的那位到底有多少條命?!
此時,話題的主人公並不知道有人正幾句話間談論著他的生死,還點著燈,趴在床上看畫本哩。
不得不說,顧餚被古代畫本給驚艷到了,他本以為這些畫本並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新意,但沒想到自己竟打開第一頁就停不下來了。
雖然一開始這文字的豎排版讓他有點不適應,但習慣了以後這畫本就沒什麼缺點可言了。
顧餚一直看到估摸著丑時,才不舍的從床上爬起來,畢竟人有三急,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但披著外衣走出房門,顧餚才想起來他並不知道廁所在哪,而且門外,應該說整個主院,除了自己,連個人影都沒有。
顧餚有點懵,什麼情況?這偌大的太子府,這狗逼竟連一個下人都不分給他。
這也忒摳門了吧?
想如廁的感覺已經刻不容緩,顧餚沒再繼續抱怨,依著自家廁所在府中的位置,照葫蘆畫瓢,最終找到了這主院的茅廁。
如完廁,顧餚心中的不滿也隨之淡了不少。
畫本還等著他呢,他可沒那閒工夫去跟小氣鬼狗逼計較。
顧餚緊了緊披風,邁著小快碎步地朝房間小跑去。
到底是秋日,夜晚的微風還是很涼的。
就在快到房間門口時,顧餚急忙剎住腳步,躲在了一旁的草叢裡。
由於他披著綠色的披風,完美的和草色融合在了一起,所以不仔細看的話,是根本就不會發現這裡還藏著一個人的。
借著月色,顧餚看到了兩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人正推門,悄悄走出他今夜所住的房間裡,而且他們手中還拿著閃著寒光的刀。
這也是為什麼他突然躲起來的原因。
顧餚蹲在那一動也不敢動,就算凍得牙齒直打顫,也咬唇忍著,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驚動了遠處的二人,小命不保。
待二人走遠顧餚剛要站起來,餘光就瞥見不遠處的圍牆上跳下三個同樣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人,只是武器從刀變成了利劍。
嚇得他急忙停下了動作,以半蹲馬步的動作僵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對方中的二人持劍進入房間,而另一人則在門口放哨。
為什麼不全都進去!
顧餚半蹲在那在心中無聲的吶喊,他的腿都快要廢了。
終於,在顧餚要堅持不住時,房間裡的二人走了出來,朝門口那人搖了搖頭,隨後三人就一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