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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麼了嗎?」顧餚問得小心翼翼。
而容知頌卻似笑非笑地開口,聲音很溫柔,但問出的問題卻讓顧餚整個人如墜冰窟,僵在了位置上。
「孤好像沒告訴過顧世子劉寺卿是因何失蹤的。」
顧餚此時心亂如麻,他怎麼就說出來了呢,也太不小心了,要是他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都有理由認為容知頌會覺得他和黑衣人是一夥的!
而容知頌沒給顧餚喘氣的機會,步步緊逼:「所以你為何如此理所當然地斷言此事是黑臉面具人所為?」
容知頌眼底的興奮不掩,這顧世子身上有趣的東西好像還有很多呢。
「這不是最近都在干和黑臉面具人有關的事情嗎,所以我才下意識的認為是他幹的。」
容知頌聽完顧餚的解釋輕嗤一聲,顯然是不相信的,「難道沒有人告訴顧世子,你說謊或者心虛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地摸鼻頭嗎?」
此話令正在用手摸自己鼻頭,以掩飾慌張的顧餚身體一頓,心裡不停咆哮:這次真的要完啊!
「我……」顧餚剛想要再胡謅一通,爭取混過去,就被疾跑進來的聿風給打斷了。
「殿下!適才時風來報,黑臉面具人以被擒獲,正關押在祈安侯府。」
「什麼!」時風正是之前顧餚讓聿風派去保護他爹的那個太子府侍衛,一聽事情跟他爹有關,顧餚的就被緊緊地揪起來,「怎麼回事?」
「黑臉面具人使計支走時風,想要在府中擄走侯爺,幸好……」
接下來的話聿風不知道該當講還是不當講,當時他安排人手保護祈安侯時,他家殿下還特意囑咐他再安排幾個暗衛在暗地裡包圍祈安侯,這也是為什麼時風雖然被支開,但黑臉面具人沒得逞,還被擒住的原因。
顧餚也沒有聽完聿風剩下的話,在聽到他爹差點被擄走時就立刻起身離開了。
一來他是真的擔心他爹,二來就是想看躲避狗太子的追問。
來不及坐馬車,顧餚直接去後院牽了匹快馬騎著就朝家那邊趕去。
到了地方,顧餚一下馬,火急火燎就朝家中走去,結果就在連廊處,正開心地逗著自己愛鳥「佳佳」的顧霽。
二話沒說,顧餚就兩步並一步,快速來到他爹身邊,將他爹轉了一圈來回打量了一番,才送了口氣,還好沒有受傷。
瞧出自家兒子對自己的關心,顧霽心裡高興,就跟沒事人一樣說道:「你爹我厲害著呢,那賊人可一點也沒傷到我。」
顧霽又特意蹦了幾下,證明自己真的沒事,「你看,真沒事,不過那個小兄弟就不太好了。」
顧餚順著自家爹視線就看見了一旁肩膀受傷,已經被包紮好的時風。
「兒子你放心,爹已經讓府中的醫師給他敲了敲,沒傷到筋骨。」
「那就好。」顧餚徹底放下心來,要是這時風真有什麼三長兩短,那他欠狗太子的人情可就大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容知頌在在聿風的陪同下很快就來到了祈安侯府,他到的第一時間就先問候了一下顧霽,接著就開門見山地問時風黑臉面具人被關在了哪裡。
「回殿下,此人現在正被關押在府中的書房裡,由陸風和原風守著。」
容知頌知道地點後,沒有立馬就趕過去,而是轉頭看向顧餚,露出一個不達眼底的笑,「顧表弟不妨帶一下路。」
聽到熟悉的稱呼,顧餚不禁翻了個白眼,在他爹面前可真會裝,但還是帶著容知頌去了書房,「好的太子表哥。」
顧霽看著兩人並肩的身影逐漸遠去,不禁摸了摸自己的一把絡腮鬍,砸了咂嘴,「表哥,表弟,嘖嘖,年輕人的情趣我們這些年紀大的搞不懂喲。」
說完顧霽臉上笑意不減,繼續去逗「佳佳」了。
顧餚和容知頌來到書房,顧餚一推書房的門,就被鋪面而來的灰塵給嗆得一陣咳嗽,而他身後的容知頌也同樣被嗆得咳了幾聲。
「顧世子家的書房可真是……別致啊。」
顧餚撇了撇嘴,這也不能怪他,他穿來以後就沒來過書房,而原主和他爹看起來也不是像會來書房的人。
而且看著桌子上灰塵的厚度,顧餚覺得自祈安侯府遷到京都的這兩年,就沒人進過這間書房,用它來當關押黑臉面具人確實挺合適的。
「咳咳……」
突然傳入耳中的咳嗽聲令顧餚的視線從桌上的灰塵上轉移到床那邊。
只見床邊依靠著一個帶著黑色面具,卻穿著純白衣衫的人,而原本結白的衣服已經被大腿上的一個血窟窿染紅。
血窟窿還在源源不斷的有血滲出來,黑臉面具人就用手給捂著。
「面具這個時候還帶著,孤覺得好像沒什麼意義了。」容知頌不緊不慢道。
「對,確實沒什麼意義了。」像是認命一般,用另一隻空閒的手將臉上的面具給摘了下來。
而面具下露出的則是一張令人驚訝,卻又在意料之中的臉。
顧餚和容知頌都見過,正是湖心畔的掌柜——宋典。
「太子殿下和顧世子應該都懷疑過我吧。」宋典陰惻惻地開口,「可惜啊可惜,沒能堅持下去,要不然劉寺丞也不會死,劉寺卿也不會失蹤。」
顧餚聽完這番話,整個人都皺起眉頭,「這麼說來,李光也是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