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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逛累了。」
顧餚不禁順著身旁的凳子坐下,揉了揉發酸的小腿,畢竟他可是在這個市集上特意轉了兩圈。
容知頌沒有坐下,還待在原地挑選著面具,最後拿起一個公雞模樣的面具遠遠的比劃在顧餚的臉上。
「你幹嘛?」顧餚不明白容知頌突然的動作。
「顧表弟和這個面具挺像的。」容知頌特意頓了一下,接著道:「小肚雞腸。」
顧餚:「……」
「嗯……也挺像這個的。」容知頌放下公雞模樣的面具,又重新拿起一個狐狸模樣的面具,「風流多情。」
顧餚:「……」
他可真是想知道容知頌這狗眼咋就看出他小肚雞腸、風流多情了?他明明只是為了替徐瑤瑤報之前的一推之仇,給方既白那個小屁孩一個教訓罷了。
「那是你不懂。」顧餚撇了撇嘴,剛要從座位上起來,一聲驚呼突然就傳入耳中。
「小心!」
顧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把給推開,由於衝擊力之大,顧餚連帶著倒在他身上的人一起滾了兩圈,直接滾到了……容知頌腳下。
隨之想起的是「砰」的一聲,自顧餚方才站的地方傳來。
顧餚揉了揉發疼的頭,接著鼻間便傳來一陣血的氣味,他以為是自己的身上的摔破了,但仔細一看,才發覺不是自己的血,而是別人的血。
「方既白!方既白!」顧餚連喚了幾聲方既白,但方既白雙臉慘白,嘴唇緊咬,頭上的傷口一直在滲著血。
「少爺!」東東從未見自家少爺這麼虛弱過,面上滿是擔憂,他急忙背起自家少爺就往最近的醫館跑去。
顧餚起身想一起跟著去,畢竟如果不是對方那一推,他現在或許已經沒了第四條命了。
看向一旁摔的四分五裂的花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嘶……」
顧餚站到一半,頭髮就是一痛,他低頭一看,發現是容知頌不小心將他的頭髮給踩住了,同時心中也有些疑惑對方方才不是站在面具攤子前的嗎,怎麼跑這來了?
「抬一下腳,你踩到我頭髮了。」顧餚直不起腰,只能這樣側著頭問,自然也看不清容知頌面上的表情。
容知頌此時眉頭是皺在一起的,他不明白為什麼剛才那個花盆朝顧餚頭砸下來時他會下意識地跑過去想要護住對方,更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竟然不想將腳從顧餚頭髮上移開,甚至是想踩地更緊些……
「容知頌,容知頌?」顧餚見容知頌不移開腳,自己心中又十分焦急方既白那邊的情況,便有叫了幾聲。
等容知頌將自己金貴的腳從顧餚頭髮上移開時,顧餚就嗖地想一支煙一樣朝方既白在的醫館跑去。
容知頌站在原地,注視著顧餚離去地背影,不知怎地,他覺得自己心裡不舒服,很明顯,之前也出現過。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有這種感覺,這種他不可掌控的感覺,而且還總是因為顧餚而出現,仿佛他的情緒受顧餚的一舉一動所影響一樣。
但顧餚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容知頌心中的疑惑也無處解答……
顧餚來到醫館時,醫館的醫師正在清理方既白的額頭,但方既白的臉色依舊是很蒼白。
「醫師,他怎麼樣了?」顧餚小心翼翼地問道,心中的擔憂不似作假。
「只是蹭破了額頭,外加驚嚇過度,這才暈了過去,沒有多大的事。」醫師回道。
「呼……」顧餚終於送了口氣,「人沒事就好。」
全程,顧餚都站在旁邊看著醫師給方既白清理傷口,一步都不錯過,仿佛害怕醫師會弄錯步驟一樣。
醫師:「……」到底是他是醫師,還是你是?
顧餚見醫師將方既白的額頭被包紮好,一直提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多謝醫師了,錢我來交。」說著,顧餚將腰間的錢袋遞到醫師手中,「還請您開些最貴的祛疤藥。」
醫師顛了顛手中的錢袋,才有些為難地對顧餚說道:「這……這……」
「掌柜的有話直言。」
「這位公子,這些錢買本店最好的祛疤藥可能不夠……」醫師回道。
「不夠?」顧餚皺著眉頭問道,可他身上只有這些錢了……
對了!顧餚眼前一亮,他身上是沒有了,但不代表容知頌身上沒有啊!
說曹操曹操就到,容知頌便進入醫館,一眼便鎖定住一臉驚喜地看向他的顧餚。
顧餚直接朝容知頌走來,「借我點錢。」邊說邊上手將容知頌腰間的錢袋給解了下來,轉身就扔到了醫館手中。
「這些夠了嗎?」
「夠了,夠了,還多了。」醫師顛一顛就知道這些錢就知道可以買好幾盒他家醫館最好的祛疤藥了。
「您稍等,我這就讓藥童去取。」說罷,醫師便轉身去吩咐藥童了。
此時,顧餚才覺得渾身都放鬆了下來,但還沒放鬆幾秒,耳邊就想起了略微有點陰惻惻的聲音,令他脊背一涼。
「顧表弟這是不經我的同意拿著我的錢來給別的男人買藥?」
「這不是生死攸關嘛……」顧餚下意識抬手摸摸鼻頭,又想起對方說他撒謊容易摸鼻頭,就硬生生將這個動作給轉了方向,摸上了後腦勺。
「就這點小傷?」容知頌的話里明顯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