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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背突然被摜在了棺材上,產生的疼痛令方既白不禁吸了一口冷氣,接著心中便也溢滿了怒意,「顧餚你幹什麼!」
「你爹不是永州城刺史嗎?他不是最為禁止配陰婚的事情嗎?為什麼這種情況還會出現?為什麼他不管!」
顧餚拽住方既白衣領的手用力到發白,還帶著一絲的顫抖,他不明白,明明幾天前還鮮活的少女怎麼就突然死了呢?
方既白被顧餚的接連質問給問的心頭不斷窩火,沒有絲毫猶豫,他抬起拳頭就朝顧餚的臉上招呼過去,顧餚因為正在愣神,所以沒有注意到朝自己襲來的拳風,被打了個正著。
「我怎麼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顧餚跌坐在地上,眼中還是帶著幾分心痛與茫然,半響,他才輕輕的開口,「她才十三歲啊……」
這話使得在一旁生悶氣的方既白一頓,他看向顧餚,心中的怒意淡了不少,轉而帶上了抑制不住的悵惘,「我小妹也才十三歲。」
一時二人都沒有再說話,林間只剩下秋風的呼嘯聲,以及縈繞在兩人身邊的悲傷。
「你沒有問過你爹嗎?」顧餚也緩過來了,抬頭看向方既白,怕方既白沒明白他的意思,又補充道:「關於永州城下轄地少年少女失蹤的事情。」
「沒有。」方既白回道,接著他有些無力道:「我父親不讓我摻和這件事。」
「為什麼?」
方既白蠕動了幾下嘴唇,才終於開口道:「我當時是自己偷偷跑出去找的,因為這件事情和我父親鬧的有一點僵,哪還敢跟我父親說這件事?但我給我二哥說了,一般我二哥知道了我父親也就知道了,不過他說會先幫我調查一下,就是現在也沒什麼消息。」
顧餚想說些什麼,但到底沒有說出口,這永州刺史果真如傳聞中的那麼好嗎?為什麼對於這少年少女失蹤的事情,特別是結陰親這件事,並不如傳言中的那麼排斥反對,還是結陰婚這件事上面有什麼人護著,所以方刺史才不願調查?
方既白看透了一點顧餚的心中所想,下意識地開口道:「我父親是好官!」
所以這件事情沒有進展和他爹沒關係的!方既白在心中補充到,他是在百姓對他爹的稱讚中長大,他爹很寵他,即使現在他們之間因為這些事情鬧了些矛盾,但他內心還是崇拜和向著他爹的。
「嗯,我知道。」顧餚不在意地回了一句,從地上站了起來,「我們先將棺材復原吧,然後再去刺史府找……算了,你找些你信得過人來將瑤瑤接出來,順道教訓一下這戶用瑤瑤配陰婚的人家,如果能問出是誰幫著他們配陰婚的就更好了,最好不要驚動你父親和你二哥。」
說完顧餚便走到棺材蓋前,回頭見方既白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就不禁催促道:「別在那傻站著了,快過來幫忙。」
「你還是懷疑我父親。」方既白盯著顧餚定定道。
「這不是懷疑,只是保險起見。」顧餚解釋道,他之所以要將棺材復原,心裡其實是怕他們打草驚蛇,如果這配陰婚背後真的有人罩著的話。
「我父親是好官。」方既白又重複了幾句,但也走過來幫忙了。
顧餚也不好再說什麼,二人一起使力將棺材蓋給蓋了回去。
他們剛拿起鐵鍬鏟了沒兩把土,就被樹林裡傳來的踩樹葉的聲音給吸引了注意力。
此時太陽已經升起了,顧餚抬頭望發出聲音的方向看了一眼,突然一陣利劍破空的聲音襲來,顧餚下意識地上前將還在鏟土的方既白撲倒。
方既白被撲倒的莫名其妙,況且地上還很髒的,他下意識地炸毛道:「顧餚你又干……」
在視線看到射入棺材幾寸的利箭後,方既白的聲音就戛然而止了,他的臉色瞬間就蒼白起來,他方才差一點就死了!
沒在多想他爬起來往後面一瞅,就看到了七八個黑衣人朝他們這麼走來,手中不僅拿著弩弓 ,還佩戴者鋒利到閃著寒光的利劍。
「快跑!」顧餚沒再給方既白愣神的時間,拉起他就朝跑了起來。
跑得同時他心裡還忍不住慶幸之前被容知頌一箭穿心給殺死,要不然他也不會在破空聲音想起的那一瞬間,就意識到了危險的到來。
後面的黑人人還是窮追不捨,弩弓的利箭也不斷朝他們射出,顧餚和方既白躲的磕磕絆絆的,見黑衣人馬上就要追上來了,顧餚就抽空對著方既白大喊道:「分開跑!」
話落顧餚就朝左邊跑去,方既白也不敢猶豫,畢竟他們現在正在逃命,便朝右邊跑去。
見狀黑衣人停了下來,他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左邊,對著身後一個黑衣人命令道:「你去右邊,切記不要讓方刺史家的小公子受傷。」
「是。」黑衣人聞言便飛快朝右邊追求。
領頭黑衣人的聲音有些異樣的低沉,但也不難聽出他聲音中帶著的蒼老感,「你們幾個跟我去左邊。」
此時正在費力逃命的顧餚還不知道,大部分的黑衣人都朝他這邊追來……
顧餚一直往那種難走的路跑,希望這樣能夠拖慢黑衣人追來的時間,給自己爭取些逃命的時間,但他還是低估了黑衣人的實力,沒一會他們便又追了上來。
這下顧餚可以百分百的確認這結陰婚的事情絕對是一個組織,而且上頭還有一個有權抑或有勢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