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準備男女學比賽
果然不出沈嫿所料,沈嫿的提議剛一說出口,立刻就遭到了群臣激烈的反對和抨擊。
沈嫿聽了聽冷靜分析了下,眾人反對的點不外乎就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天生愚鈍不必浪費資源、女子有才便會惑亂朝綱。
「都說完了嗎?」沈嫿叉著手,從每個義憤填膺的大臣的臉上掃過。
見眾人不說話,沈嫿咂了咂嘴道:「咱們遠的不說,孝莊太后難道不是有德有才的女子嗎?那要照你們的意思,孝莊太后豈不是惑亂朝綱、浪費資源的無德之人麼?」
除了沈嫿之外,大殿裡頃刻間烏泱泱跪了一地的朝臣。
「不得污衊太皇太后,這是大不敬。」康熙警告道。
沈嫿眨了眨眼睛道:「皇上,臣妾並沒有污衊太皇太后,不過是照著他們的意思,做個邏輯推理罷了。」
康熙清了清嗓子,沈嫿領會其深意,便提出昨日商議好的辦法:「皇上,咱們不如來個比試吧。這樣皇上也好有個參考不是。」
「又要比試什麼?」康熙將身子往前傾了傾。
沈嫿笑嘻嘻道:「咱們選兩個都目不識丁的太監和宮女,以一月為期限。各憑本事教導他們,再從詩詞歌賦、治國之道以及算數三方面作為考察。」
陳廷敬如約走了出來道:「皇上,臣以為十四福晉這個辦法可行。自古女子有才能者不在少數,並不是到了皇上這裡才開天闢地第一遭。若皇上信任微臣,微臣願為此次考核的主考官。」
胤禎也走出來道:「汗阿瑪,自古賢臣難得,若是若兒的方法真的可行,對大清深有益。」
胤礽反駁道:「汗阿瑪,兒臣以為不可再過縱容十四弟妹,由著她胡鬧。置朝廷的臉面於不顧。」
「是朝廷的臉面重要還是大清的昌盛重要?太子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吧。」明珠緩緩走進,聲音像一塊巨石砸入湖底,令人不容拒絕。
康熙忖度了半日,問向其他皇子:「那麼你們的意思呢?」
剩餘的眾位阿哥互相交換了個眼神,紛紛齊聲道:「回稟汗阿瑪,兒臣無異議,贊同十四弟妹的提議。」
胤礽立刻轉頭看向他集體叛變的好弟弟們,沈嫿抬起下顎對胤礽招了招手,笑的無限狡黠。胤礽一張臉都快氣成了綠色,也無計可施。
「既如此,那就以一月為限。為保公平,陳廷敬就辛苦你,去辛者庫挑名資質相當的太監和宮女,分別給他們各自領回去吧。」
「多謝皇上!」沈嫿甜甜的叫了聲,滿臉都寫滿了得意。
……
下了朝後,為保公平,陳廷敬親自去挑了人,交給雙方。
陳廷敬看著面前笑的一臉燦爛的沈嫿咳嗽了兩聲道:「福晉有什麼事儘管說,不要這樣看著微臣。」
沈嫿見效果已然達到,便撒嬌央求道:「陳大人,您能不能告訴我詩詞歌賦考什麼呀?」
身為現代高知分子的她,只會背詩,可不會寫詩。這要是到時候真的考命題作詩,她一定整歇。
「福晉,比試是要公平的。」陳廷敬顯然不準備泄題。
沈嫿復又想了想道:「那不考八股文行不行?」畢竟這詩詞歌賦哪怕現編也比八股文簡單。
「可以。八股文過於繁複,本來也不適合初學者。」陳廷敬滿口答應。
「如此,便謝謝陳大人了!」沈嫿咧著嘴笑了,將那名辛者庫的宮女帶回了沈府。
「你叫什麼名字?」沈嫿替她攏了攏凌亂的頭髮,看著她瘦削的身材心疼的問道。
宮女的頭低到胸口,一雙滿是傷痕的手侷促的交迭放在膝蓋上,怯生生蚊子叫一般:「回十四福晉,奴婢葉赫那拉如芷。」
……
「子衿子佩,你倆先帶如芷姑娘洗個澡,把頭另梳一梳,再拿一件小碼的綺華給她穿。」一進了沈府,沈嫿先讓如芷先去捯飭下自己。
弘春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那日雖然有很多人疑問沈嫿的血,好在叮噹用沈嫿藥吃多了,體質發生了變化,搪塞了過去。
沈嫿領著又能活蹦亂跳的弘春去看了看抱在乳母懷裡的弘明,兄弟倆咿咿呀呀互對著傻笑取樂。
沈嫿躺在胤禎懷裡,只覺得歲月靜好莫不如是。
「葉赫那拉不是大姓么,怎麼會在辛者庫服役?」沈嫿好奇問道。
胤禎環抱著沈嫿的腰,下巴抵著她的額頭道:「因為葉赫那拉布揚古對愛新覺羅的詛咒。所以老祖宗的規定,滿八旗選秀,她們只能淪為宮女不能為妃嬪。」
沈嫿抬眼想了半日,仿佛好像是在某個電視劇中看過這個事,沒想到是真的。
正說著閒話,只見子衿子佩帶著梳洗好的如芷走了過來。
沈嫿細細瞧她:蜂腰削肩、鴨蛋臉形、烏黑頭髮,高高的鼻子、臉蛋上還有幾塊微微的雀斑。容貌不算出眾,但也是個清秀的女子。
「在我這裡沒這麼多規矩。不用唯唯諾諾的。」沈嫿將昨晚和胤禎準備好的詩詞遞給她,問道:「你不識字,我便先教你認這些字吧。」
如芷忙道:「回稟十四福晉。奴婢曾在家中讀過幾年學,認得幾個字,只是不大通文墨。」
「那可太好了。」沈嫿如獲至寶:「那你先看看這些詩,如果有不認得的字你再同我說。」
如芷忙雙手接過,一行一行的讀下去,沈嫿在旁邊耐心的給她講解,告訴她意思,指導她背誦。
曹顏閒在府里無所事事,便想著四處轉轉,打聽到沈嫿有這麼有意思的事,不免也跟了過去想一探究竟。
「參見十四福晉。」沈嫿聽到曹顏的聲音頓時就覺得腦瓜子嗡嗡的,但眼下沈嫿忙著女學的事,懶得搭理她。
「你起來吧。我現在沒空忙得很,你最好別又生出什麼事來。」
曹顏臉上訕訕的,見紙上都是各樣詩作。她雖然品行不好,但自小得父親曹寅親自教導,與哥哥們一起上的私塾,因此不僅識文斷字,詩書文墨也都是極通的。
「曾在家中聽說福晉極通古人詩詞,只是十四福晉生在偏遠之地,這現作詩恐怕有所欠缺牽強吧,還是給顏兒把把關,可別丟了咱十四爺的臉面才是。」曹顏唇邊揚起一抹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