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驚天大逆轉
她自三歲起學古箏,十八歲那年報考中央音樂學院,卻最終因為更喜歡服裝設計,而重新復讀高三,最終念了東華大學,學了服裝設計。
猶記得自己的古箏老師得知自己放棄了中央音樂學院時,恨不得掐死自己的場景。
但,人這一生總要為熱愛拼搏一次不是麼。
……
沈嫿翩翩然走下舞台,謝羽清站起身,帶頭鼓起掌來,眉眼裡頗具欣賞讚嘆之意∶「《九歌·山鬼》敘述的是一位多情的山鬼,在山中與心上人幽會以及再次等待心上人而來的情緒。姑娘的這首曲子,再配上姑娘幽渺空靈的歌聲,真可謂把山鬼起伏不定的感情變化、千迴百折的內心世界,刻畫得非常細緻、真實而動人。」
「若是屈原還在世,必會認姑娘為知己!姑娘的樂理,著實令老朽佩服!」謝羽清嘴角淺笑,摸著鬍鬚,頻頻點頭。
一邊的王元啟聽了這話,臉色由紅變白,將頭垂到胸口。
「切,我當是誰在這高談闊論呢,原來是你這個長年賴在店裡的老嫖客啊!不過是首普通的曲子,彈的順手了些罷了。」鳳凰不認得謝羽清的真實身份,只當謝羽清是常年客人,因此嘴角揚起,面露不屑。
一眾姑娘笑的花枝亂顫∶「喲,您老怎麼跑出來了,這夜夜笙歌的,身子骨看來是恢復好了,今夜不知道又叫誰過去呢。」
周圍陸陸續續響起越來越不堪入耳的話語,沈嫿忍不住替謝羽清說話∶「再怎麼樣,這位老人家歲數也這麼大了,我說你們能不能說話放尊重點!」
「不過日日混我們圈子的玩意兒,在我們面前裝什麼琴聖。怎麼,難道你覺得自己也能算作樂壇大師麼?」畫眉捂嘴偷笑。
謝羽清挑著眉,似笑非笑道∶「嗯,怎麼不算呢?」
說完自己又補充了一句∶「我覺得謝羽清應該算呢。」
「哎喲,我的天哪,快聽聽,這都說的什麼話,我都笑的動不得了,他以為自己歲數和謝羽清差不多大,就當自己是謝羽清來誆我們了。」
「謝羽清是什麼人,天下古箏第一人啊,仙風道骨,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傳說他一彈琴,萬鳥來賀,怎麼會是你這麼個為老不尊的東西。」
面對笑的越發猖獗的有鳳來儀的姑娘,沈嫿忍無可忍,將謝羽清往外拽。胤禟也覺得這些姑娘們鬧得著實有些過了,也欲出聲制止。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真的謝羽清。」謝羽清對沈嫿一行人擺了個安心的笑容,順手拍了拍王元啟的肩膀。
「你可快拉倒吧,謝羽清可是仙風道骨,不染世俗紅塵的得道高人,豈是你這種酒囊飯袋!」一眾姑娘朝著謝羽清啐了一口。
一直隱忍不發的王元啟再也忍不住,旋即呸呸呸的吐掉了嘴裡被沈嫿塞著的綠豆糕,撲通一聲連著綁著的椅子一齊跪下道∶「師父,師父,徒兒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見到您!」
什麼!師父!王元啟竟然喊他師父!這個常年待在有鳳來儀的白鬍子老人,竟然就是當今天下古箏第一人——謝羽清!那個一直活在傳說里,康熙找了他數十年都未見蹤跡的那個謝羽清!
整個有鳳來儀除了沈嫿以外,所有人都張著嘴,面露吃驚。
謝羽清走到鳳凰等一眾姑娘面前,恥笑道∶「都這麼多年了,鳳凰姑娘除了人老色衰,其他的一點長進都沒有。」
「青鸞,你那肚子上的肉,如今跳舞都快能甩出來了吧。」
「還有黃鸝,就你如今那嗓子,我看乾脆改名叫公鴨算了,快停止對黃鸝的侮辱吧。」
謝羽清鄙夷的掃視了眾姑娘一眼,哼了一聲∶「你瞧瞧你們,如今都成了什麼德行,難怪有鳳來儀的生意這麼差!」
謝羽清將眾位姑娘輪番數落了一遍,轉而看向一臉不明所以的沈嫿笑眯眯道∶「好孩子,你長的又美,身材也好,琴藝高超,歌聲也動人,心地又極好,比她們不知強到哪裡去。」
順手又給了王元啟一腳喝道∶「你個兔崽子,如今也這般眼高手低了,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是你師父了!從此,我要跟著這位姑娘好好研習琴技!」
這突如其來的大反轉終於令沈嫿反應了過來,於是便趕緊借著這東風,對著有鳳來儀的姑娘們揚眉吐氣道∶「你們如今可服不服。可願不願意聽我的調遣。」
所有的姑娘再也沒了之前的囂張跋扈,一個個的心服口服,只有點頭的份∶「都是我們的錯,我們這等蒲柳之姿,怎配的上福晉的好本事呢,如今可不得心悅誠服的麼。」
「就是就是,福晉要我們做什麼我們都會照做的。」
「打住打住!」沈嫿懶得聽這些奉承的話∶「紅姑,您人頭熟,麻煩您把店裡所有的姑娘和小倌們,按照唱曲、舞蹈和樂器分三組,一樣不靠的不要,排隊站好我瞧。」緊鑼密鼓開始行動。
「在開始選拔之前呢,我有幾句話要說。一會兒我會按照你們各自的能力,從高到低排名,進行分組,如果不想末位沒有組可以進,就卯足了勁把看家本領拿出來。」
聽了這話,所有的姑娘立刻跑回後場,開始熱身自己的看家本領。
沈嫿也沒閒著,為了公平起見,她要同時考量彩排和正式競選的成績。於是摸著下巴一一開始觀看大家的熱身,只見之前幫她說話的那個姑娘,正可憐兮兮的蹲在角落裡,捧著一堆零星破爛布料,在那偷偷抹眼淚。
「大家都在彩排,你怎麼一個人躲在這哭啊?」沈嫿從懷裡掏出手帕,給白鷺擦了擦。
白鷺連忙站起來行禮,將自己的舞服舉到沈嫿面前,一時又開始淌眼抹淚∶「也不知道是誰使了壞心腸,將我的舞衣絞爛了,沒了衣服,我拿什麼參加競選呢。」
沈嫿攤開一看,白鷺的舞服果然跟個破爛布條似的,確實沒法穿了。所謂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沈嫿將那件破爛布條舞服扔掉,攬著白鷺的肩膀揚頭道∶「走,跟我去店裡,我單獨給你做一件舞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