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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已不知該如何重新變回機器。◎
路崢正在對向晴描述氣運錦鯉現在的模樣, 眼角餘光里,忽然有一抹黑影掠過。
他猛地轉頭看去,沉聲道, 「糟了, 是凶煞!」
「凶煞?」向晴先是一愣, 然後也反應過來了,看著路崢, 「是向紅魚……不會吧?」
她是想過,今天的失敗必定會給向紅魚帶來巨大的打擊,讓她徹底承認自己的失敗。剛才路崢說她的氣運已經恢復, 向晴就猜到自己的想法成真了。但她怎麼也沒想到,沒有了錦鯉氣運鎮壓, 向紅魚的凶煞之氣竟然爆發了?
要知道, 她現在可是個活生生的人啊。
路崢只是路過被煞氣入體,便已經那麼麻煩,至今還坐在輪椅上。現在凶煞在向紅魚身上爆發,她又會如何?
此刻的向晴雖然看不到那一幕, 但心裡也莫名的不安, 連忙問道, 「要跟上去嗎?」
她沒有忘記, 上次在長寧寺,了因大師的態度很清楚,既然凶煞自願轉世為人,不再禍害天下, 那就要為她保留這一線生機。若是貿然打破目前這種平穩的狀態, 就勢必要付出代價。
十八年前, 凶煞走到哪裡, 就能將災禍帶到哪裡,十八年後又會如何?
路崢擰著眉,一直望著煞氣遠去的方向,聽到向晴的話,才收回視線道,「我去看看,你留在這裡。」
「我也去。」向晴立刻抓住了他的輪椅。
路崢推開她的手,看著向晴道,「這是我的責任,我必須要付出的代價,你不要摻和進來。」
「這怎麼可能只是你的責任?」向晴反駁。
路崢跟凶煞之間確實有血海深仇,但向晴又何嘗不是?從她的角度來說,從一開始,了因大師想要的那種平穩,就是不存在的。她和向紅魚必有一爭,而這一爭的結果也必定是不死不休。
現在的發展雖然略有些超出向晴的預料,但她既然贏了,當然也必須要承擔起責任,收拾這場爭鬥帶來的結果。
這樣說來,向晴的責任應該更大一些才對。
畢竟凶煞和向紅魚本是一體,路崢只是報仇,可以直接找她,向晴卻是必須要從向紅魚那裡奪回自己的氣運。
路崢搖頭,還是不贊同地道,「你方才消耗太大,身體狀態不佳,跟上去反而容易為凶煞所趁。」
「我已經恢復了。」向晴立刻道,「你剛才自己說的,我的氣運已經完全恢復了。現在還不知道她那邊是什麼情況,有我在,至少可以保證我們的安全。」
反正,向晴是不可能讓路崢獨自一個人去的。
因為路崢解決凶煞,就一個辦法:用自己當容器,能裝多少算多少。但這個過程,對他來說不僅痛苦,還很危險。路崢花費了很大的代價,才勉強維持住了體內兩種氣的平衡,平時吸收點稀薄的煞氣還行,但正面對上凶煞,絕無勝算。
「你……」路崢嘆了一口氣,還是拗不過她,「罷了,走吧。」
兩人轉身要走時,才發現,周圍護衛著他們的道士和僧侶,此刻全都齊刷刷地看著他們,顯然已經聽到了他們之前的對話。
「路師兄,」一位上清派的弟子按捺不住,問道,「聽你方才的意思,莫非已經找到了凶煞的蹤跡?」
他們其實根本不知道今天到底是來對付誰的,只是聽路崢的號令,至於什麼轉世、借運、抱錯……就更是一無所知了。這會兒聽路崢的意思,他們之前對付的似乎是隱藏身份的凶煞,叫人如何能不吃驚?
吃驚之外,又有點躍躍欲試。
這凶煞出世十八載,在名門大派之中曾經掀起過不少波瀾。雖然時至今日,已經沒多少人提起了,但這種玄學界發生過的大事,初入門庭的年輕人們,難免關注。何況他們都很清楚,這些年來,路崢一直沒有放棄過追蹤凶煞。
上清派弟子如此,長寧寺的就更不用說了。
要知道,苦真大師就是死在了當年那場事故之中,而向紅魚作為那件事的當事人,至今還時常出入寺中呢。
眼下凶煞終於露了形跡,眼看著又是一場能夠震動整個玄學界的大事,讓他們如何不激動?
路崢聞言,不由微微皺眉。他本意是不想驚動這麼多人的,但看著這些人臉上的表情,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事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個人的力量有限,他也不敢打包票說自己一定就對付得了凶煞,與其等出了問題再找人,不如提前將消息傳出去,召集整個玄學界的高人們前來,一起解決問題。
至於可能會因此落到他身上的非議……路崢這些年來,被人非議的地方也夠多了,只要能圓滿解決問題,別的都不必在意。
於是他朝眾人點頭道,「沒錯,凶煞方才就在劇院內作亂,這會兒已經往外逃了……」
時間緊迫,路崢也沒有說得太多,幾句話交代完,便叮囑道,「我們現在要追上去,你們暫且留在這裡,先聯絡一下玄學界各方人士,將消息傳出去,等我們摸到了具體的位置,再通知你們。」
一群人聽他這麼說,也都鬆了一口氣。他們就怕路崢藝高人膽大,要獨自去對付凶煞,不好勸說。既然他已經考慮得那麼周全,反而沒什麼好說的了,當下滿口答應,目送兩人上車。
沒錯,追蹤的時候,當然不可能靠輪椅和兩條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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