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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路崢這句話,讓沖和立刻生出了莫大的興趣。
他抓著路崢,興致勃勃地問,「怎麼說?」
路崢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道長曾經說過,普通人氣運如煙,強運者氣運如柱。除了這兩者之外,不知氣運是否還有其他的顯現方式?」
沖和立刻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見到了其他樣式的氣運?」
見路崢點頭,沖和徹底來了興趣,身體往前湊了湊,「是誰?什麼樣的氣運?」
「向君明的女兒。」路崢說,「她的氣運是一條魚,雖然散而不凝,卻不失其形,且色若燦金,十分炫目。」
「不可能!」沖和聞言,想也不想地反駁道,「既然氣運燦金,又是特異的形態,那必定是強運之中的強運,又怎麼可能散而不凝?」
「她說,是因為被借運了。」路崢道。
沖和眼睛猛地瞪大,下意識地搖頭,「借運?那就更不可能了!」
「為何?」路崢疑惑。
沖和在路崢對面坐下來,嘆了一口氣,說,「你可知借運這種事,門檻是非常高的。且不說這等逆天的禁術,需要承擔的代價往往十分巨大,甚至可能會讓施術者喪命,沒有幾個修行中人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做這種事,縱然真的有人願意拼命,又談何容易?」
「即便是一杯水,換個容器,也要損失不少,何況是氣運?再說,強運者自有天道庇護,不是自己的氣運,即便借來了,能留住的也不過十之一二。一般的青色氣運,十之一二或許連普通人都比不上,借了又有何用?」
「所以必得是強運之中的強運,才有被借的價值?」路崢若有所思,眼底也露出了一抹亮色。
這意味著,若是向晴沒有說謊,她的氣運必定十分強大。
那自己所求之事,也就更有眉目了。
「是啊。」沖和當然也知道路崢心中所想,他雖然不太相信這事,但又不忍潑冷水,稍稍冷靜之後,反而自己推翻了之前的話,「若果真是被借運,那你說的氣運如魚、散而不凝,倒也並非不可能。」
聽到了想聽的話,路崢也放鬆了一些,含笑道,「道長,這金色的魚形氣運,可有什麼說法?」
沖和捋著鬍鬚,沉吟了一會兒,「金色……魚形……」
忽然,他抬起頭來,用力一拍巴掌,「對了,金色的魚兒,這豈不就是錦鯉?」
「錦鯉難道不該是紅色的?」路崢問。
「你知道什麼!」沖和瞪了他一眼,「這說明,這條魚兒前程不可限量呀!」他看向路崢的視線也帶上了幾分神秘與慎重,「你可知……魚躍龍門?」
路崢也有些吃驚,「道長的意思是,她的氣運將來還有機會化龍?」
「不錯。」沖和搖頭晃腦地笑道,「緣分當真玄妙,貧道本以為,今生能遇到你這樣一個氣運如龍的人,就已經是三生有幸了,誰知這又來了一個鯉魚化龍。」
但轉念一想,強運之人因為命運的安排而聚在一處,似乎也理所當然。
「不過……」沖和琢磨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咂了咂嘴,「你們倆這運氣,究竟是好還是不好?明明是萬里挑一的氣運,本該是天之驕子,偏偏都出了岔子。你就不說了,如今出入還要靠輪椅,她被人借了運,這鯉魚化龍的命格,說不得也已經壞了。」
路崢擰起眉頭,按在膝上的雙手也不由用了幾分力氣,面色愈白。
沖和念叨完了,抬頭看見,連忙安撫道,「不過你放心,縱然只是錦鯉氣運,於你應該也夠用了。」
「並非為此。」路崢輕輕搖頭,表情有些惆悵,「我只是替她可惜,生來就被人借運,沒享過一天的好處,如今又……」
「是挺可惜的。向君明的女兒,我記得年紀並不大?」沖和問道。
「十八歲。」路崢說,「今晚正是她的生日宴。」
沖和倒是因為這個數字一怔,「你說她生來就被借運,那豈不也是十八年前?」
路崢也愣了一下,面色冷下來,沉聲道,「不錯,太巧合了。」
「我回頭去查一查此事。」沖和表情嚴肅地說,「借運這等禁術,非得是道法高深之人才能施展,又是十八年前,範圍很小,想必能找到些蛛絲馬跡。說不得,你們這兩樁禍事之間,真有些關聯。」
「有勞道長。」路崢道。
沖和擺了擺手,又看向他,問道,「扯遠了,你還沒說,參加個生日宴,怎麼會耗費了這麼多的力量?」
路崢手指微動,按開輪椅上的一處機關,從中取出一個小布包。沖和瞧著有些眼熟,等路崢將之徹底展開,他才意識到那是路崢胸前口袋裡裝飾用的手帕。
帕子裡包著幾塊水晶碎片,還有一小段金屬,路崢托著它們,遞到沖和面前,「道長請看。」
「這是……」沖和的面色變得嚴肅了一些,伸手拈起那段金屬,「煞氣?」
「不錯。」路崢微微頷首,面色冷然,「那借運之人貪心不足,還想徹底奪走向小姐的氣運,因此在宴會上安排了一場意外。向小姐在舞台上致辭時,吊燈正好砸了下來。」
「你動用自己的力量,暫時拉住了吊燈?」沖和恍然大悟。
路崢在道法上頗有天賦,又有氣運加持,但實力其實已經不在他之下了。他之前還想,是什麼樣的鬥法,能讓他耗盡力量,若僅僅只是一些煞氣,對路崢不足為慮,但若是要用虛無縹緲的「氣」去拉起足有幾十斤重的吊燈,哪怕只有片刻,消耗也難以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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