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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競權一連沒了兩個兒子,心中本就憤懣,厲聲斥責道。
「瑰兒沒了,朕就不傷心嗎?」
蕭珍上前為蕭競權敬茶捶背,讓他心中略作平復,隨後讓那侍女說要緊之事。
「五皇子妃清晨聽聞五皇子之事……急忙坐了轎子進宮,可是還沒到宸妃娘娘那裡,五皇子妃就因受驚血崩了。」
「你說什麼?如今五皇子妃人在哪裡?」
「回稟陛下,如今在宸妃娘娘的住處,太醫正在努力救治,可是那遺腹子只怕是難保住了……」
蕭競權無力再說什麼,身體轟然斷裂,半倚在小榻上。
「李素,去太后那裡,叫琳兒回來。」
他強打起精神,讓蕭珍拿來紙筆,下旨追封蕭瑰靖肅王,五皇子妃為靖肅王妃,恩賜封地,爵享俸祿。
蕭珍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帶著侍臣退出紫宸殿,卻迎面撞上了返回的蕭琳。
「多日不見二哥,竟覺二哥消瘦了幾分,不知二哥在宮中過得可好?」
蕭珍雖然忌憚蕭琳和他母家的勢力,可是與蕭琳並無仇怨,因此也向他行禮問好,總要持著一些兄弟之間的禮節。
卻不想蕭琳沒有如往常一樣笑著回應,反而是將他拉到一邊,神色肅穆。
蕭琳環顧四周,讓二人的侍臣都離開到遠處去,隨即壓低嗓音冷冷問道:「珍兒若是還認我這個兄長,那我問你話,你也一定要說出實情。」
蕭珍的視線沒有閃避,只是不解這唐突的問詢是怎麼回事,笑稱自己對蕭琳沒有任何欺瞞。
「那五弟之死,當真也與你無關嗎?」
蕭琳緊蹙了眉,稍為猶豫,又問道:「昨夜你真的一直在自己的府中?」
「二哥這是說的什麼話?」蕭珍被他的氣勢壓得有些不適,後退半步。
「五弟和我雖然有過不少過節,可是那畢竟是我的弟弟,我怎會要他性命?無憑無據,二哥為何要這樣說。」
蕭琳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蕭競權冰冷的聲音黯然在二人身後炸響。
「瑰兒,你進來,珍兒去看看太后,便回府中照看你的孩兒吧,若是得了空,也抱來讓朕瞧一瞧。」
「是。」
二人雙雙應聲回答,分別前蕭琳神色極為複雜地看了蕭珍一眼,轉身進了內殿。
「方才在外面,琳兒和珍兒在說什麼話,不如說給父皇我聽一聽?」
蕭競權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平靜,隱者關切與和藹,若不是他毫無笑意,令人不敢逼視的面孔,真的要以為他說的是什麼關心的話。
如今的蕭琳年紀將滿二十又四,身姿挺拔卻還留著幾分少年模樣,幾位皇子中他是最年長的一個,是蕭競權疼愛最多的一個……若是沒有蕭瑜的事,或許他也是最恨最怨蕭競權的一個,父子二人多年不曾好好說過話,如今竟然到了這樣劍拔弩張的地步。
「沒有什麼,只是問起了昨夜他喜得麟兒之事……」
蕭琳的話被砸在地上粉碎的茶盞截斷,他和身邊的侍臣一同匆忙跪在地上請蕭競權息怒。
「你大膽!事關瑰兒之死,你還想瞞天過海欺君犯上?方才你要和他說什麼,快說!」
蕭琳抬起頭卻一言不發,已經是眼淚岑岑,氣得蕭競權下令,命人將蕭琳拖出去罰跪。
還留在殿內的御苑總管於心不忍,出聲阻攔,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張染血的字條,交給了蕭競權。
蕭琳眼中划過仿佛早有預料的悵然,兩滴眼淚砸入地中,輕聲說道:「兒臣要問珍兒的話還不曾問完,父皇請看吧。」
「昨夜御苑的幾個侍臣發現猛獸逃出籠中,擔心其外出逃竄會傷害前來參宴的陛下和諸位娘娘,便先命人通知各個宮苑的人。」
御苑總管繼續說道:「二殿下從前常去圍場練習騎射,所在的棲梧院距離御苑也稍近些,聽聞此事便先趕赴當處,臣等確認沒有野獸逃出後才帶領人在院中抓捕猛虎與雲豹,隨後便發現了三具屍骸。」
蕭競權還沒打開那張字條,只是從用紙判斷出,此人身份並不簡單,沉聲問道:「如此說來,便是琳兒先趕御苑的?」
「正是,二殿下宮中並無侍女,因此也派了些有力氣的侍臣前來協助,只是那幾只雲豹和猛虎吃人嗜血,一時也不敢前近,直到將其一一制服殺死後才拼湊出五殿下和兩位侍臣的殘骸,就在五殿下的手中……」
蕭竟權嚴厲道:「快說!」
御苑總管慌亂地說道:「就在五殿下的手中發現了這個字條。」
蕭競權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緩緩打開那張字條,只看了一眼,便像是被火油燙燒了一般丟在地上。
他一眼就看出,那是蕭珍的筆跡,那個趙梅音,正是前幾日與蕭瑰有關,失蹤的那個宮女……
「當時宸妃娘娘受驚被送回宮中由太醫搶救,只臣和二殿下看過這字條……」
蕭琳終於開口,請蕭競權饒恕。
「這上面的證據直指四弟,兒臣當時也是一時糊塗,不知道該如何斷決,便請御苑總管收好這字條,只想明日先問問四弟,可是卻得知了四弟昨夜並不在宮中,因而便想太子殿下和四弟走後,由兒臣和御園總管單獨向父皇稟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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