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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明白……」
蕭競權放開了蕭瑜的手,讓侍臣們好好照料他,臨別時,輕輕用手撫過蕭瑜的發頂。
他出了梅塢,御衛已經抓來了方才送飯菜來的侍臣,一併來的人竟然還有蕭琪,他跪在地上,神色驚惶,一雙腿都埋在雪地中。
蕭競權的聲音聽起來冷若冰霜,讓人膽寒。
「來人,先剝了他身上這層四爪蟒袍。」
第39章 人生貴適意(二更合一)
兩旁的侍臣左右不前,不知如何是好,蕭競權使了個眼色,讓李素上前,去了蕭琪身上象徵太子之位的蟒袍和玉冠。
李素也是蕭競權身邊的老人,到底看著蕭琪長大成人,知道他有畏寒的病根在身上,本想留下他身上內襯的棉袍,卻被蕭競權制止,下令將蕭琪身上的衣物脫個乾淨
「朕還不曾叫你過來,如今你自己倒也是來了。」
蕭競權冷聲說道,那碗已經放涼的參湯被他打出,瓷碗砸在他的胸口彈開,湯汁潑在蕭琪身上。
天寒地凍的時節里,蕭琪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寢衣,不停打著冷顫。
他低聲囁嚅道:「父皇,兒臣聽說了玉芳苑中的事,李公公要抓兒臣的人,兒臣怎能不過來?兒臣沒有想要毒殺九弟,兒臣聽說了這件事,只是擔心會有人在父皇耳邊吹風……」
堂內的蕭琳還忙著陪伴照顧蕭瑜,他身邊的侍臣聽聞此言,輕嘆一口氣。
蕭競權眼中浮著殺意,勃然的怒氣幾乎要把正下著的密雪逼停:「如此一來,你是在說朕會偏信謬言,委屈你冤枉你,是嗎?」
「你口口聲聲說有人在朕的耳邊吹風,你是指誰,是你的二哥嗎!」想起方才蕭琳為太子求情,被自己罰跪在廊前,蕭競權的聲音不免添上一分厲色和失望。
他叫來了冬兒,讓她和玉芳苑中其餘看守之人一併指認出方才送參湯喝小菜前來的人。
「陛下,臣真的不知此事,臣就只是長樂公公的一個小侍罷了,請陛下明鑑,臣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奉長樂公公之命來為玉芳苑送一些小菜和參湯……」
跪在一邊的長樂身下的棉袍已然被雪水浸染,暗暗瞥了一眼蕭琳,正打算將所有的責難擔下,冬兒卻跪在蕭競權面前,怯著聲音直言指責。
「陛下,若奴婢有罪,奴婢願憑陛下處置,可是奴婢還是要說……」
「起來說話,你不必跪著。」
「就是先前就是太子殿下和五殿下經常帶著這位長樂公公到玉芳苑欺辱九皇子殿下,長樂公公還曾出手掌摑殿下,不顧殿下重傷未愈,把殿下丟到地上去!」
蕭競權讓冬兒起來,告訴她不必再跪,隨後讓人帶長樂到一邊審問。
跪在雪中的蕭琪愈發像一個單薄的紙人,仿佛隨時都能叫朔風打透了一般,他盯著蕭競權的鞋面,目光一如他平日裡面對自己父皇時萎縮探試的眼神。
淒艷的梅叢之中慘叫連連,才不到半炷香的時間,長樂便什麼都交代了清楚。
「陛下,東宮侍臣吳長樂已經認罪,他由太子殿下授意,曾經在多次前往宜蘭園羞辱九殿下,在宜蘭園的用水和飯菜中下毒,昨夜縱火火燒宜蘭園之人也是由太子殿下主使,只是……」
「只是他不肯認今日在送往玉芳苑的飯菜中下了斷心丹,是嗎?」蕭競權冷笑道。
蕭琪心中頓時悚然。
他明明只是在蕭瑜的飯菜中下了一些足以拖垮他身體的藥物,讓他永無翻身之地而已,卻不曾想慎恤丹會當下危及蕭瑜的性命。
「吳長樂稱只是奉命太子殿下,在送來的參湯喝小菜之中下了一些慎恤丹,並不會危及性命。」
蕭競權揚起下巴,冷默的視線輕蔑地掃過蕭琪的身體。
「朕讓宸妃撫養你教導你,卻不想讓你二人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你以為自己僅僅放了一些慎恤丹,朕就不會重罰你?朕難道不知道你做了許多事與宸妃脫不了干係?」
話音未落,另有幾個御衛拖著病體未愈的宸妃到了蕭琪身邊。
蕭競權大手一揮,指向神色木然的宸妃。
「孟小冬,你來說說,宸妃當初讓你去照料瑜兒的時候是如何祝福你的。」
為了蕭瑜,冬兒自然是什麼都不怕的,她將當日宸妃對她說的話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還說出了宸妃賜給她的簪子中藏有毒藥一事。
更何況,冬兒的確沒有說過一句謊話,宸妃自是啞言。
「臣妾知道陛下已經知道了許多事,如今瑰兒亡故,臣妾什麼都認,可是臣妾真的沒有想要毒殺蕭瑜啊!他已經是個廢人了,臣妾為何要這樣做呢?」
宸妃幽幽反駁道,紅顏未老恩先斷,蕭競權對她的薄情,早就讓她無力說出更強烈的言語了。
蕭競權冷笑:「是啊,面對一個廢人尚且是這樣用心歹毒,若是旁人呢?有關梅妃之事,你有幾件辯駁地清楚呢?」
先前一直在堂內的蕭琳終於出來了,蕭瑜命大,撿回了半條命來,蕭競權當即下令將其送出宮外安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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