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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誓死效忠於她,那你知不知道她被困漢人的皇宮,被迫與自己的滅族仇人同住一屋檐下,知不知道你如今效忠於瑪哈貴族,如今的斡卓王正是瑪哈人,他們的手上沾滿了你族人的鮮血。」
銀築沉默了,在漫長的沉默之後,他無奈道:「你說的這些我無法反駁,你可以殺了我,但是不能是現在——」
「為什麼?」
銀築望著站在自己身前的蒙面人,望著他那雙幽邃如夜的銳利眼眸,仿佛隔著沉沉的歲月,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十餘載,此生最為愧對的人。
「蕭瑜,我可以這麼叫你嗎,我知道你是誰。」
蕭瑜身形一震,眼神中流露出鮮有的震撼。
他居然知道自己是誰,是憑藉母親的信物嗎?不,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他知道自己是何人。
「我知道的,雖然你是那個毒狼皇帝的兒子,可是你更是公主在這世上的唯一血脈,你十五歲那年與你的兄長一同出宮,我曾遠遠看到過你,你和公主的相貌如此相似,我今生今世都不會忘記你的。」
蕭瑜緩緩放下劍,將自己的面紗扯下,這時不知所措的人變成了他。
「孩子,我知道你和公主因為我受了許多委屈,我也知道你前來此處不易,要殺要剮,我不會反抗你,可是我也有許多難言之隱……過一會兒斡卓王要前來此處,我要處理一些糾紛,總而言之你最好快些離開這裡!等到夜深時我會前去尋找你,將你想要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你。」
蕭瑜內功深厚,聽到遠處兵馬嘈雜,趁著銀築帶回□□,出門將旁人的注意吸引,他翻身上了屋頂,觀察院中的一舉一動。
銀築沒有騙他,此時來人的確是斡卓王,他所帶兵馬不多,蕭瑜暗自估算了一下,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他一個人殺掉這些人綽綽有餘,就是不知道要怎樣最快帶著銀築和冬兒離開城內……
看著那斡卓王二子神色有異,他留心跟前一步,卻不想看到其與守院的侍衛交談,似乎在密謀些什麼。
蕭瑜正做考量,便聽到了銀筑前來迎接斡卓王,這才得知斡卓王身邊那個高胖的男子是斡卓王的二王子,似乎是因為爭奪奴隸及草場之事與銀築起了一些爭執,橫眉努目,來勢洶洶。
斡卓王聽過銀築解釋後,說了些安穩局面的話,提出將自己的一片草場交予二王子,並准允其向斡卓購買新的奴隸,一番好言相勸,便命其回到自己的住處。
隨後,斡卓王安撫銀築,讓其不必在意二王子方才所言,攜其進屋,似乎交談起關於公主的婚事。
銀築請斡卓王進入屋內,斡卓王先行一步,兩側抬簾的人卻忽然鬆手,將銀築與斡卓王分隔在內外兩處,兩人沖入屋內,其餘院中侍衛悉數反叛,將銀築與斡卓王的衛兵團團圍住,兩方廝殺起來。
蕭瑜本想出手,可是看到那屋簾上滲出嫣紅的血跡,便知道斡卓王應當是不會僥倖了。
如此看來,便是斡卓王的第二子謀劃反叛,要將斡卓王和銀築一同剷除。
他有意看看銀築的實力,並不急於出手,很快斡卓王的衛兵被斬殺殆盡,銀築本處於上風,忽然聽到身後一陣女子的哭喊聲,被一個武士用刀劃傷了手臂。
被挾持的人是一個貴族打扮的年輕女子,想來就是那位心智不健全的宛婭公主。
蕭瑜在屋頂上看了好一場熱鬧,竟不知他這兩世還要看上幾次譁變的情景。
那位斡卓國二王子絲毫不顧及兄妹之情,不顧自己驚慌失措的妹妹,要挾銀築繳械,蕭瑜看銀築居然有所動搖,心中十分不解,他不是說誓死效忠母親的嗎?怎麼這效忠還沒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就換了人。
不過蕭瑜也不會眼睜睜作壁上觀,看著宛婭公主和銀築受傷被人挾持,看足了熱鬧,他便果斷出手,先行解決那個挾持宛婭的衛兵,隨後便提劍落入院中,動了殺招。
幾個劍式過後,那些斡卓士兵被殺得血流成河,斷肢橫飛。
斡卓身處邊地,本就不善近身械鬥,又哪裡見過這樣奇氣詭譎的武藝,那二王子見形勢不對便要逃離,被蕭瑜四兩撥千斤,縱身一躍攔在他身前,輕輕一掌撥出,將他彈打在牆上,霎時二王子口吐鮮血,腥濃之物直濺黃土。
適才殺了這麼多人,斡卓王亦死去,已經有了不小的亂子,蕭瑜也不在乎多殺一個人,畢竟這位斡卓王子還是母親的仇人。
故而,待他逼問出城中反叛之人還有多少兵力,又有如何排布後,便一腳踢碎了斡卓二王子的頭顱,送其歸西。
銀築在一旁看蕭瑜又是殺敵,又是逼供,著實看得心驚膽寒,不由得問蕭瑜學的武藝招式為何這樣精奇歹毒,他小小年紀又為何如此殺心熾烈,絲毫不畏蹈鋒飲血。
蕭瑜也不好回答,隨口搪塞了過去,和銀築一同進屋查看斡卓王的傷勢,確認其已經無力回天。
「這下子要怎麼辦,我是前來找你詢問答案的,怎麼突然就被你拖入了政變?」
蕭瑜無奈詢問銀築,可是他又隱隱有些期待。
如今王城內亂,或許此時是個機會,可以讓班茲遺民中的壯年男子出動,若是能就此占領王城,只要在斡卓騎兵與碓拓的軍隊前來接應前築好城防,守城應當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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