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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沒有那家娘子一樣健壯,你也莫要取笑人家,我並沒有多吃什麼,也不曾偷懶……」
似乎唯有這一句話她說得心虛,幽州的點心果子和一些炙食蒸食的確美味,她倒也沒有少吃什麼。
蕭瑜在她腰間輕扶了一把,敷衍地說:「好好好,自然是沒有的。」
冬兒是很恐懼這樣的事,她沒有忘記從前聽過的有關蕭瑜的傳言,他就是很喜歡那些長相美艷,清瘦嬌柔的宮女,冬兒也就只有一個瘦字勉強沾邊。
她忙站起身去鏡子前照,小聲說道:「冬兒還不嫌棄殿下,殿下怎麼嫌棄冬兒呢……」
聞言,蕭瑜朗聲大笑,冬兒可算是說了一句嫌棄他的話,他可真是高興,趁機將冬兒抱在懷裡,輕輕吮吸她嗔怒時微微隆起的唇瓣,隨後是一連串柔情至深的親吻。
蕭瑜向冬兒賠不是,說冬兒多吃些是好事,養好身體才重要,其余的高矮胖瘦,他都喜歡。
他抱著冬兒,用手輕撫她細白的右臂,當真是綿若無骨一般,告訴冬兒,豐腴就是這個樣子,他很喜歡豐腴的女子,若是真的枯瘦沒了形容,就不美麗了。
「我不信,殿下騙人。」
見冬兒還是不大高興,蕭瑜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將冬兒抱在懷裡,溫柔地低聲說:「我發誓沒有騙我夫人,前些日子抱你,還覺得你身上單薄,摸一把就是骨頭,如今才像是抱著一團棉絨一樣,『愛不釋手』呢。」
冬兒聽得面頰通紅,原來豐腴還有這麼一回意思,輕哼一聲,將頭枕靠在蕭瑜的頸側。
「所以,教得最好的人還是我吧,裴湖的學問再大,懂得的道理再多,寫得字再好,教得更好的人是我,他可不能教你這些事,對嗎?」
「嗯!」
冬兒露出了笑臉,像是小鳥雀一樣,側過頭在蕭瑜面頰上輕啄了一口。
「還有一件事,裴大人一直都說,想要見殿下一面,他還惦記著上元節那晚殿下寫得那首詩呢。」
當日里蕭瑜修書一封,自稱是當日彩樓留詩之人,以冬兒兄長的身份請裴湖教冬兒詩書筆墨,惹得裴湖日日求問冬兒他的的身份,好幾次,冬兒差點就說漏了嘴。
蕭瑜卻問:「冬兒覺得裴大人志慮忠純,德才兼備,是品才兼優的治世之臣,對嗎?」
「大概是吧,冬兒只是覺得他很好,應當是個好官。」
蕭瑜「相當日他被迫離朝,一是時運不濟,二則也因過於剛正,為人排擠——冬兒,若是封他做宰輔之臣,如何?」
宰輔之臣,聽著便是很好的職務,冬兒一時還沒有想通蕭瑜要做什麼。
蕭瑜淺笑道:「好,之後他再向你打探我,你就告訴他,今後他一定會重回朝中,做一位宰輔之臣,那時候,他就能見到我了。」
他輕挽住冬兒的手,掌心相貼,十指交疊,因她常有說話時攥緊手的習慣,因此時常掌中溫熱,蕭瑜體寒,有時候握著她的手,就像是握著一個柔軟細膩的火爐一般。
「今後,若有史書傳頌,想必後世之人會說,是皇后娘娘認才識能,才讓裴大人重回朝野,成就一段佳話,這件功勞,都是冬兒的了。」
冬兒心中羞怯,不情不願答應了一聲,仍是坐在蕭瑜懷裡,將肩膀埋進他懷中。
「為什麼殿下總想著史書里的事,且不說那是身後之事,不都是後人的評價,有真有假的,與當時之人何干呢?」
蕭瑜回答:「天地漫漫,日月升恆,相較之下,人一生的性命如蜉蝣草芥,實在短暫……只想百年之後,若是我和冬兒已經不在世間,史書典籍之中仍有你我傳頌,便覺得無憾了。」
蕭瑜一說起情話來就怎麼也止不住了,或許冬兒並非這樣想,可是聽到這些是很開心很開心的,有時候仔細想想,遇到蕭瑜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好像是冥冥之中的緣分註定的那樣。
「冬兒也想永遠和殿下在一起。」她在蕭瑜耳畔小聲說,吐息時的氣流細細抓撓他心上最柔弱之處。
「一定會的,此生我絕不負冬兒。」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冬兒柔聲說道,沉默片刻,有些莊肅地問蕭瑜:「冬兒知道殿下一定不會丟下冬兒的,可是也難保有什麼意外——」
「不許說這樣的話!」
蕭瑜出言打斷,這似乎是他第一次沒有聽冬兒一個人敘敘碎碎的說話。
他一人經歷過了生死相別,因而更不敢聽,也更不願去設想一絲一毫此番情景。
「不要這樣說,能有什麼意外呢,我不會讓冬兒受傷,也不會讓你落下什麼頑疾,你現在養的很好,身子並不孱弱……若你是擔心我,就算是有陰差強來索我的命了,我也會從地府里殺回來……冬兒不能留我一個人,我也不會留冬兒一個人,明白嗎?」
「嗯,冬兒不說了,都是些胡思亂想的事情。」
他說的事讓人傷心,冬兒哽咽著答應了,自打遇見蕭瑜,她就時犯害那個古怪的夢魘,越是不想夢到,越是清晰不漏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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