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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了,可是他們膽子小,自己跑走了,今後應該是不會再來煩擾我們了。」
蕭瑜手上早就染過血了,只是方才一步步繞回前院,回到寢殿內,蕭瑜仍舊覺得手腳冰涼,酸軟麻木。
若是沒有牽念,就不會害怕,兩世為人,這句話他徹悟了。
「冬兒不想看大黃狗,只要殿下平安就好了,只是……這舞刀弄劍的,殿下以後還是不要了吧,被人發現了也不好。」
或許從蕭瑜性情轉變的那日開始,他就有很多事情瞞著自己了,冬兒知道他有難言之隱,不求緣由,但求他平安無事。
「好,冬兒放心吧,其實這劍並沒有派上用場,是我拿著壯膽用的,我也害怕得很。」
他越是說的輕鬆,冬兒心裡越是不安,她能做的只有將身上的狐裘另一半披在他的身上,與他一同取暖。
「那剛才殿下還有什麼話要說?」
蕭瑜沉吟片刻,直截了當的說道:「冬兒說要來和我做朋友,讓我覺得好生難過。」
冬兒身子一僵,隨後晴明地笑道:「殿下就是為了這個,剛才一副好似遇到什麼天大的事一樣?就是這樣小的事?」
「……嗯,算是吧。」
蕭瑜抱著冬兒,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身體因為輕笑發出抖動。
「殿下是小孩子脾氣,只有小孩子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煩惱。」
蕭瑜並不爭辯,他實在是太怕了,冬兒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蕭瑜的心神,更何況是那樣可怕的話。
他們是佳偶天成,要做這世上人人艷羨的夫妻。
冬兒還沒注意自己已經被他抱了那麼久,將自己的身子從狐裘中抽離,推開幾步。
「那就早些休息吧,眼看就要五更天了,再不睡,明日可怎麼有力氣幹活呢,眼看著就要到除夕夜了,奴婢還想好好過節呢……」
她轉過身,踮著步子輕手輕腳的欲要離開,像一隻夜裡潛行卻又暴露了蹤跡的小貓。
蕭瑜望著她忽然笑了,由於五官凌厲,他平日裡不笑時眉目並不十分舒展,總是凝眉顰顧,隱著微蹙春山的悲意。
若是笑起來,便是情深似海。
「冬兒先不要走,我還有些事要告訴你。」
冬兒轉過頭看蕭瑜,他卻上前一步橫抱起冬兒,帶她回到寢殿內床榻邊上,輕輕將她放好在床側。
「殿下……」
冬兒扶著蕭瑜的腰側,因為身上的棉衣有些厚重,一時壓坐著起不來身。
蕭瑜問道:「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只是想問問,冬兒有沒有聽過那樣一句話?」
冬兒撅起小嘴,直言不諱說道:「殿下若是這麼問,那奴婢一定就不知道了。」
真是太讓人氣惱了,蕭瑜念書的時候,自己不是伺候人就是伺候花草,當然不如他懂得的多了。
她立志今後閒暇時也要念書識字,不要讓蕭瑜總是這樣欺負自己。
「紅日半窗歡未足,共郎枕上聽鶯啼。」
冬兒聽著臉紅,這……什麼歡未足,什麼郎君枕頭的,好像不是什麼能站在太陽底下隨意念給別人聽的詩句。
冬兒抓緊自己的衣角,問道:「那,這是什麼意思呀?」
蕭瑜答道:「意思很簡單,就是今夜的時辰已經不早了,我們應當儘早睡下歇息,明日也不必早起,哪怕日上三竿,紅日當頭,也要順從心意,睡到不願再睡才起來。」
「哦,是這樣的事情啊。」冬兒心虛地叫好,不過摳摳君歡迎加入以污二貳期無兒把以每日更新她覺得這倒是一件很好的事,隨心所欲誰在床上做大夢,不必早起趕著清晨的寒風和星月忙碌。
她低頭用手絞揉著自己的衣服,像一隻纏人又怯懦的小獸。
蕭瑜眼中漾著淺淺笑意,將一縷逃到她前額的烏髮放回耳邊。
「哦,『這樣的事情』,冬兒想的是什麼?」
「沒什麼的!」
她挪到床榻內側,鑽回自己的被子裡,只露出一顆小小的腦袋,眼睛直直望著蕭瑜,卻又在他看向自己時躲閃。
蕭瑜離開去鎖上門窗,卻發現冬兒睡在了外側,還把頭埋在了被子裡。
「今夜奴婢睡外面,這樣殿下晚上偷偷跑出去了,奴婢也會知道的。」
他捻起被子角,露出她碌碌流轉的杏眼,還有小巧晶瑩的鼻尖。
「自然是好的,但憑冬兒吩咐。」
油燈應聲而熄,冬兒眼睛驟然陷入昏黑,等到雙眼適應黑暗後,蕭瑜已經睡在了她身邊。
窗外的陰雲散了,窗子折進來的月光果真如蕭瑜所說那般美麗,映著他眼中冷峭的柔情。
果然還是睡不著啊……冬兒向他身邊縮了縮,將手放在了他半搭在枕邊的掌心中。
蕭瑜包裹住她的手,那裡有一處小小的紅痕,是前些日子冬兒照顧蕭瑜時,被他推開熱水時留下的燙傷痕跡。
冬兒好像從他的的撫摸中感受到了歉疚的意味,喃喃說道:「其實……冬兒知道殿下之前對奴婢不好,是有意為之的。」
「因為從前有一次,我受了風寒,頭很疼,米水不進,梅音白天裡要修剪花草,夜裡還要照顧我,那時我總也和梅音生氣,讓她不要管我。」
「冬兒心裡委屈,只是當時的事罷了,因為若是冬兒也是一位男子,如同殿下一樣任人欺辱,心裡也會不暢快,不想要麻煩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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