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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瑜本就沒有遷怒員外,加之冬兒身子並無大礙,也安慰魏員外,今後若是魏淑還想到書院中求學,宋蕙和宋濟民也不會阻攔的。
送走了魏員外,蕭瑜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親自下廚為冬兒做了幾道清粥小菜,與她一起用了晚飯。
冬兒困頓之中聽了他和員外所說的話,也明白了蕭瑜為她的付出。
吃過飯後換好衣裳,和他一同到院子裡,兩人熏燒著艾葉,品嘗著自己釀的甜酒,看著天上繁星。
覺得冷時,冬兒不再自己去尋衣裳披著,而是從自己的藤椅上起身,柔柔地躺在蕭瑜身側,用手臂淺淺環著他的腰。
蕭瑜為她揉了揉尚還在發腫的眼睛。
「今天哭夠了,以後就不許哭了,只是不論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要和我講清楚,不要受了欺負,還不肯聲張。」
蕭瑜拿女人哭是沒辦法的,他母親梅妃是剛強至極的性子,縱然是傷心,也是靜靜流淚,不言不語,冬兒又是那一旦哭起來就讓人疼惜到心碎的難過,總是讓他慌亂無比。
冬兒不滿道:「可是我明明也說了她的,沒有做受氣包。」
蕭瑜便讓她講了自己是如何不做受氣包的,聽過後問冬兒:「你之前可打過人沒有?」
冬兒搖頭,其實從前她的確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受氣包,和人動起手來,就算是比人家個子高力氣大,最後也總是身上傷多的那一個。
「那要不要我來教你習武?打打拳,踢踢鴛鴦腿?下次被欺負了,你就打回去。」
他如今總是害怕,擔心有一日重蹈前世覆轍,再一次失去冬兒。
得到的越多,顧慮也就越多。
如今,每每憂思難眠,他就恨極了那個該死的和尚。
「冬兒不要,殿下總也出些壞主意!」
她不大好意思開口,其實蕭瑜多在她身邊陪陪她就很好了,因而極小聲的說:「殿下不會護著冬兒嗎?」
冬兒別過臉去,卻不捨得離開他身邊一分一寸。
「會,自然會的!」蕭瑜連忙起身扳過她的小臉,在她面頰上親了一口。
現如今,冬兒是愈發會拿捏他了。
「只是,聽二哥信裡面說,梅音也在學些武藝,如今也能護著些二哥了。」
冬兒注意到了重點,二殿下已經回信了,那梅音也一定會給自己寫信的,蕭瑜本就打算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她,如今也正是時候了。
「我有兩件好事告訴冬兒,第一件,前幾日二哥就說查到了薛家和幽州有關的線索,如今王譜死在了易原縣,若是二哥能把握住時機,或許也能借查案之事前來。」
還有第二件,蕭瑜不急著說,冬兒便知道這第二件或許十分要緊,可是她越是問,蕭瑜就越是不說,鬧著爭著,冬兒就騎坐在了蕭瑜小腹上。
院子裡並不算亮堂,燭火昏熏,艾草燃燒的火星在地上,熠熠星輝閃爍在天際,柔呢的光照著蕭瑜俊美的面容,只是一改平日和冬兒膩在一起是那勾人的桃花懶神色,多了幾分清雋冷凝。
冬兒懂事地問:「殿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與她對視著,蕭瑜腦中閃回過前世冬兒為他慘死的情景。
為了他那可笑的大計,冬兒先是被尋來的仇人逼訊,滿天雪花飛舞,浸了冰水的鞭子將她單薄的棉衣抽打地支離破碎,飛濺出老舊的棉花和血珠子一同在血地里,雪白血紅。
後來,又是不想讓自己被挾持,不惜自戕,竟然將那群餓狼都嚇得腿腳發軟。
可是他還是沒能救下冬兒,一劍穿心,他希望自己也是那樣痛苦而死,用以壓制自己如穿心般的悔痛。
半晌,他哽著生硬的喉頭說道:「不是,我只是想讓冬兒答應我一件事。」
他有預感,或許幽州的事,結束地會比想象中更快,也許會有更加讓人難以預料的危險。
「好,殿下說吧,冬兒都答應的!」
蕭瑜用手指貪婪地撫摸過她的面頰,希望把冬兒烙在他的記憶深處,這樣,即便有一日他死了,沒有這樣幸運的重來一回了,到了陰曹地府里去,他還是記得冬兒的模樣。
「我要你,不論什麼時候,都顧著自己的性命,你的性命是最重要的,就算是……有一日我不在了,也是一樣的。」
冬兒被他嚇到了,眼眶瞬間紅透,讓蕭瑜告訴自己發生了什麼,不讓蕭瑜說這樣的話,還替他把這句話收回去,可是看著他的眼睛,冬兒終是噙著淚水回答:「好。」
轉而,蕭瑜微抬起身子,抵上她唇瓣,毫無顧忌,毫無克制地吮吸起來,瘋狂地汲取著她的氣息。
冬兒趴在蕭瑜身上,氣喘微微,卻壓抑不住鼻酸,為什麼忽然要說這樣的話?
蕭瑜告訴她,裴湖看過了冬兒的字,對冬兒很是感興趣,他已經再運作一番,今後裴湖就只是冬兒一個人老師了。
聽到這裡,冬兒再也忍不住難過,一定讓蕭瑜說出個所以然來,不准蕭瑜有事瞞著她。
就好像一隻找不到家的小貓一樣,冬兒可憐地趴在他身上,又傷心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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