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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聽又文氣的情話冬兒不會講,她只有撲在蕭瑜懷中,用自己全部的愛意擁抱著他,輕暖的日光下,冬兒笑著對蕭瑜說,好擔心這是一場甜蜜的美夢。
她擔心有一天大夢初醒,她依舊是玉芳園裡那個小宮女,蕭瑜依舊是他的九皇子,兩人從未相識一般。
她說的這番「擔憂」,又何嘗不是蕭瑜的。
「不會,就算是在夢中相會,我也會記得你的樣子,然後去找到你。」
冬兒想了想隨後說道:「那這樣不也是很好?」
蕭瑜有些吃驚,問冬兒她為何會這樣說。
她並不理解蕭瑜的急切,反正這世上沒有這番奇事,不過就是想一想彌補遺憾罷了。
「因為,若是這樣的話,殿下就不會再受苦了,也不會再被人欺負,如果菩薩或是什麼道長可以辦到讓殿下沒有受過刑罰,那我反倒希望殿下是在夢中遇到冬兒,我們二人經歷了那些事……」
「也好的……」蕭瑜輕聲呢喃,繼而擁緊她。
他只覺得很慶幸,慶幸自己如今擁有了這幅完整的身體,才有了和冬兒如此美好的朝夕相伴。
入夜了,這一日,整個盛京城裡都點上了花燈,整個街市如白晝一般晴明,火樹銀花,千燈燦爛,好似在這冬日夜裡開滿了千樹芳菲。
彩燈驅了夜間的黑暗,無論是京城中還是京郊的人都在這「光亮」的黑夜之中盡情歡樂,路邊賣的肉粥,面繭和火蛾兒的香氣浸染了整條整條的街道,各家商戶也辦著諸如射箭投壺、拔河或是猜燈謎的活動,無不熱鬧非凡。
今夜的煙火猶如星雨,比那日和蕭瑜一起在酒樓屋頂上看過的還要絢爛,冬兒和蕭瑜拉著手走在街上漫步,自然是與那日的心情不同了,雖然沒一個人知道,如今的她就是待嫁給蕭瑜的娘子了。
走在街上,零星遇到一兩個女子帶著一副綴滿了各式各樣絨花的面具,冬兒覺得好看,不禁多看了幾眼。
蕭瑜看在眼裡,記在心上,禮貌問過了一個戴著這面具的姑娘,只得人家驕傲地說:「這是前面罄欣坊辦的射箭那處得的,是我夫君為我得來的,一共十箭,射中三發能得一個花燈,射夠了六發才能得這個絨花面具呢!」
冬兒拉過蕭瑜,說自己不要這花里胡哨的東西,要是弄傷了蕭瑜就不好了。
若是不說還好,這一說,蕭瑜定然是要為冬兒得了這絨花面具的,他也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好好練射藝了。
罄欣坊前車水馬龍,蕭瑜交了參加射箭用的銀錢,便帶著冬兒上前去看,只見到一種掛著彩花的箭靶中間高懸著一根細絲帶,綁墜著一對更為清麗華貴的絨花面具。
蕭瑜問店家那面具是不是頭獎,才得知要先十發箭每箭都射中靶心,才有資格再交錢用箭去射那懸掛的絲帶,若是絲帶斷裂,這頭獎的面具和兩對琉璃花燈,便都可以拿走了。
一旁另一位年輕公子好心勸告:「她家的弓硬得很,箭也奇怪,而且前五發還好,後五發開始,還要用一塊不透光的黑布蒙著眼睛,更不要說,欲要得頭籌還需命中靶心,兄台可不要多花這冤枉錢啊……」
這公子有些遺憾,可是他身後的小娘子卻並不難過,提著花燈開心和那公子挽手走了。
冬兒安慰蕭瑜:「我只要燈就好了,你看那個姑娘不就很開心麼?而且就算是沒有燈也好,你玩得開心,我也就開心了。」
「不,就要頭籌,才許諾了要給冬兒這世上最好的東西,如今忽然說話不算話了可怎麼行?」
蕭瑜臉上滿是得意的神色,仿佛是要給冬兒好好證明一番。
他回身上前,交了木牌,隨後拿起一支箭,拉開弓時輕輕搖了搖頭,垂下了眼瞼。
眾人還以為他是自知射不中,提前自嘲,卻不想還沒嘆息出聲,那支箭已經穩穩紮在了靶心。
人們這才明白他那嘆息是什麼意思,原來是嫌這射箭太簡單了啊。
他緊接著又射了一支箭,頓時息了在場所有人的騷亂,果然又是正中靶心。
「看來今日這位公子是要拿走我們罄欣坊的頭籌了!」店家娘子看著蕭瑜,眼中都是欣賞傾慕的柔光。
這一次,蕭瑜同時拿起了三支箭,眾人一片唏噓,隨後眼見那三支箭命中靶心,歡呼驚叫,讚嘆連連,外圈的行人還以為這裡頭表演的是什麼絕活。
「之後五發箭是要蒙上眼睛,是嗎?」
蕭瑜撫了撫那弓,似乎是在誇獎一般,問一旁的店家。
店家看他這樣好的技藝,也有些慌神:「公子當真要挑戰那頭籌,公子再射一發就能穩穩得一個面具了。」
蕭瑜輕笑,一掃方才臉上難近人的淡漠疏離,一雙清亮的星眸望向了一個人。
「我的娘子喜歡,自然是要為她去爭的。」
眾人一時間歆羨不已,看向他望著的姑娘。
冬兒害羞地低頭走到蕭瑜身邊,接過店家遞來的黑布。
蕭瑜低下頭,方便冬兒為自己蒙上眼睛,冬兒走到一旁時,輕輕在衣袖下握了握他的手。
有了這番鼓勵,蕭瑜又怎會射不中呢。
他這次沒有多箭齊射,而是一發又一發懸吊著圍觀眾人的心,每一次正中靶心,都是叫好聲震天響,幾乎整條街市的人都來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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