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頁
「父皇委以重任,若不是何大人為我提供了這樣重要的線索,想來此案偵破遙遙無期。」
何傳持恭敬道:「殿下言重了,此臣之責,臣之本,何況那宋縣令做事的確出格,攪擾地方,矇騙百姓,若不是殿下前來,想來易原縣永無寧日。」
蕭琳袖手,好奇問道:「哦,看來又是廟小妖風大,這位宋大人,又是貪官污吏,其罪當誅?」
何傳持從懷中掏出了一封血書:「臣慚愧不能,此賊與前任縣令都和那郗恆勾結,為害一方,把持幽州官學民學,其心可誅,可是臣每每上報朝廷,都如泥牛入海,再無音訊,也不知朝中哪位大員暗中支持,為其開路……」
蕭琳神情一肅,眉梢微不可查地向下一壓,唇角微震,輕聲道:「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是,」何傳持繼續說道:「臣求告無門,縱是薛相,對此也無能為力。」
「哦?你認得薛大人?」
「是,臣曾為薛相門生,恩師志慮忠純,嘔心瀝血,可是卻不得不看著朝中被奸邪之人把持,實在是讓人傷心。」
蕭琳笑道:「想不到,薛大人還有您這樣的門生,實在是可歌可泣啊,既然如此,我有一件私事,還想拜託大人。」
何傳持道:「殿下但說無妨。」
「我有一位九弟,大人應當是知道的吧?」
「這!殿下難道是說!」
蕭琳回身,用眼神示意他不許聲張。
他冷聲反問何傳持:「你驚慌什麼?不過一個已死之人,還能讓大人如此驚慌,莫不是他還做了什麼荒唐事,恫嚇了大人,亦或是大人你與他曾有恩怨?」
「不,微臣,微臣不曾見過那位……那位殿下,微臣只忠心於陛下,忠心於朝廷,不知二殿下為何忽然提起了他,微臣只是一時驚慌罷了。」
如今誰人不知,從前那位九皇子是天下的禁忌,是皇室拼盡全力遮掩的醜聞,何傳持震驚至極,一時不知道蕭琳想要做什麼。
蕭琳眼神帶笑,卻擺出了一副為難姿態,嘆息道:「他做了錯事,自然是要受罰的,可是畢竟他也是我的手足骨肉,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
何傳持將視線移到一旁,卻不忘恭敬聽著。
「當日見他一副竹蓆草草掩埋於荒野,終究是可憐,這些日子,我在夢中常見他孤苦無依,魂魄漂泊,想起兒時情誼,或許是他託夢與我訴苦,聽說易原縣有一位道人製作的棺材聞名幽州,我只想——」
原來只是這樣,那到不算什麼大事,甚至還是一件好事,何傳持面上不動聲色。
「還請殿下放心,這等小事,下官一定會為您辦好。」
「既如此,就有勞大人了。」蕭琳不再多言,「午後我還需拜見外祖府上,告禱亡母聖敬皇后,那就明日再與大人會面了。」
蕭琳目送何傳持離開,梅音則從一旁暗處走出,告訴蕭琳已經將宋濟民的家眷安置妥當,他暫時在牢中等候,如今十分安全。
她今日難得穿了一件素淨的侍女衣服,暗色的緞子面,在陽光下竟然閃著細碎的微光。
蕭琳是很厭煩與人做戲的,與蕭競權做出一副父子情深的戲碼也就罷了,如今還不得不對何傳持虛與委蛇,他並不開心。
大約,也只有梅音走到他身邊,微微揚起臉望著他,挽著他的衣袖,才能讓他的心情舒暢幾分。
「殿下方才演得好像,奴婢都有點被嚇到了,不過也只有這樣才能護好宋大人一家,方才他還請我轉達,他感激殿下的體恤,只是不能為殿下效力,深感慚愧。」
蕭琳淡淡道:「不過就是裝腔作勢的把戲,我向來很討厭……他的心意我明白了,此番也是無奈之舉,辛苦他了。」
梅音有些擔心
梅音笑了笑,又問:「那……如今我們去見冬兒和九殿下嗎?」
不出意外,蕭琳回答,不想,非常不願意,見到蕭瑜就會很生氣,氣得他心中鬱結,氣得他頭痛欲裂,甚至揚言讓人把冬兒接到梅音身邊,再也不管蕭瑜了。
梅音點頭,轉而安慰他不要氣惱,說自己很想去見冬兒,蕭琳可以和她一起去看冬兒,就不見九殿下蕭瑜了。
此次前來幽州,成碧因照看王府,留意京中太子和四皇子的行動,並未同行前來,想來他見到蕭琳這般「開朗」,一準樂開了花。
將至黃昏,蕭琳和梅音換了素衣打扮,叩響了杏濟堂後院的小門,借著昏暗的天色,一旁的街坊四鄰並沒有發現什麼。
冬兒和梅音拉著手不放,一副又哭又笑的模樣,蕭琳和蕭瑜每每看她們這樣激動,總是十分不解,許是覺得有些過頭,又或者是羨慕嫉妒,總歸是一種看不大慣的情緒,蕭瑜將冬兒拉回自己身邊,蕭琳也用眼神告訴梅音她還是站回自己身邊比較好,兩人這才依依不捨把手分開。
可憐委屈的,傷心不滿的,又是眼淚朦朧的,蕭瑜和蕭琳十分無奈,讓兩人一起去樓上玩,果然梅音和冬兒走之後,院內就冷清了許多。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