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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東臨渤海,西接太行,北通西域北蠻草原,南又有水路陸路便達中原江南,因而吃食雖然沒有十足特色,卻也取百家之長,十分可口。
這已經是蕭瑜前世吃慣的味道,冬兒還是第一次嘗鮮,看到蕭瑜吃得不多,還以為是他覺得不好吃,便提起了新家裡後院還有一處小廚房,自己還是可以和從前那樣給蕭瑜做好吃的。
「前兩日在外祖母家裡的時候,我還新學了好幾個菜式呢,殿下還不知道吧,冬兒外公從前也是在京城裡做廚子的,他還有本很好吃的菜譜,我這次也一併跟外祖母要來了!」
她為蕭瑜夾了一塊做得很精緻的米糕,輕聲道:「這個,冬兒也會做的。」
蕭瑜還是意興闌珊吃著飯菜,輕聲答應。
這樣的招數他已經用的「爐火純青」,冬兒耐不住了,果然又上當,抓著他的衣袖,委屈地問蕭瑜到底怎麼了,問什麼不和自己說話。
「沒什麼,只是看著你這樣笑著,一句話又一句話同我講,心裡喜愛得緊。」
冬兒呆愣住,隨後試探地問:「殿下是不是說反話……是不是嫌棄冬兒吃飯講話太多了,要是這樣,冬兒就不說話了……」
蕭瑜掩面笑著,也不答話,只等冬兒生氣了抓著他衣袖,湊近他身邊來問,才垂眸壓著聲音說:「誒,這可不成,難道你要在這裡欺負你的夫君嗎?」
他無心吃飯,只不過是看著冬兒認真為今後要做的事打量,一心想著二人的生活,是他夢中那個活生生的小娘子言笑晏晏地同他講話。
幽州拋灑了太多血淚,離幽州越近,前世的記憶就越清晰,如果可以,蕭瑜只想把所有關於冬兒的美好銘記在心底。
冬兒知道他又在說些讓人心裡羞癢的情話,埋頭喝了一小口酒,卻又因為太辣,不防被咳嗆到。
蕭瑜便為她叫了一份甜羹,冬兒卻執意要喝酒:「可是聽說別人家的娘子都是要給夫君擋酒,要會喝酒的,我要是現在不學,萬一哪天要用到了,豈不是給你丟臉?」
總不能,她到了二十歲的時候,和人在一起吃飯,還要像小女孩一樣叫上一碗甜羹?
蕭瑜揚眉問道:「可是我也沒有聽過那個人膽大妄為,敢要叫不勝酒力的皇后娘娘去喝酒呢。」
他放下筷子,順勢把冬兒攬在懷裡,仔細地又一次和她將以後要做皇后的事。
她既然不敢想,那麼今日說上一遍,明日說上兩遍,總有一天,冬兒走在街上也能有那種世家小姐下巴尖看人的心氣,蕭瑜才算滿意。
「那,皇后還能做什麼呢,可不可以每日都和殿下在一起?」
因被他抱著,冬兒也沒法抬手拿筷子,正和蕭瑜的心意,一點點夾起飯菜來餵冬兒。
「莫說是每日,就是每時每刻都可以。」
冬兒笑了,眉眼彎彎,她不笑的時候怯怯柔柔的,很是讓人憐愛,可是一旦笑起來,就像是一隻狡黠的小狐狸,並無害人的心思,只是讓人心底喜歡的很。
「那樣豈不是過幾日就膩味了?」
「嗯,膩味?」蕭瑜輕輕蹙眉,捧起冬兒的臉,借著自己寬大的衣袖擋住她的身體,兩人坐在角落的位置,沒有任何人會瞧見。
「也是呢,如果只有你一個人,自然是會膩味的,那我就多納幾個美人,你整日和她們玩,只管冷著我好了,我心裡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難過的。」
冬兒思來想去覺得不對勁,這樣的事她本應當生氣才是,蕭瑜這麼一說,怎麼好像受了委屈,今後薄情寡義的人,反倒成了自己。
她只好告訴蕭瑜:「我只要你一個人,別人不許有,誰也不行。」
蕭瑜挽起她的手許諾道:「若是……今後有一日,冬兒不想要在皇宮裡了,亦或是以後我做了對不起冬兒的事,那我不會多留,冬兒只消離開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冬兒哪兒也不去,等安頓好了祖母,梅音也嫁了人,冬兒就會和殿下永遠都在一起,就算是煩了,膩了,也一刻都不分開。」
她夾了一塊蓮藕糟鴨掌放盤中,與蕭瑜還沒有吃的那塊湊成一對,兩相交疊。
回到住處,冬兒烹了茶,和蕭瑜一起喝過,收好了窗竿,打算小睡一會兒,先前出門時蕭瑜已經讓對接的鋪子裡送來的新的床褥和枕套,如今換上了,倒還真的是小家的模樣。
冬兒正收拾著自己的東西,蕭瑜便關了樓上的屋門。
「殿下不怕悶熱嗎,冬兒覺得今日不冷啊?」
「冬兒,」他走到冬兒身後輕聲喚她,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按著她的鬢角,妝奩鏡匣中映著蕭瑜漆黑的眼眸。
「你還記得方才出門前,我們想做什麼來著嗎?」
他的氣息撲在冬兒的後頸上,冬兒面頰登時便紅透了。
「唉,如今我也是不明白了,怎麼冬兒偏是個小臉性子,說惱了就惱了,說羞了就是羞了,哄得你高興了,你猜能多賞賞臉,若是不哄好了先胡亂開口了,就要這樣子低著頭不讓我看了。」
他什麼都知道,自然也是知道把這話說出來,能看到他的小娘子更羞怯的模樣。
「殿下說什麼呀!怎麼就是小臉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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