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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兒幫著蕭瑜打下手,擦乾了老斡卓王嘴角的血跡,扶他重新躺在地上,蕭瑜求來一片布帛和筆,用斡卓的文字寫下了自己需要的藥材,問那魯有沒有辦法收集。
看著老斡卓王面上終於浮現了些血色,那魯說自己會想辦法,讓蕭瑜安心醫治便好,隨後向那莫遞了個眼色,便出了帳子。
「沒想到你從小長在深宮之中,竟然還這樣通曉醫術,」那莫眼中愈發露出激賞之意,「你是叫冬兒是吧,你們兩個還這樣年輕,便已經結為夫妻了嗎?」
「是,多多謝舅父關懷。」
「都說了,不必用這些繁文縟節的,我只是和你說說話。」
蕭瑜輕輕頷首,回答了那莫一些問題,便道:「舅父,如今這些都不是要緊事,此次前來斡卓,除卻確認你們的安危,我還有一事正是要緊。」
那莫笑了笑,讓人給蕭瑜和冬兒上了些油酥茶和奶酪。
「看來讓你改掉說話的習慣的確很難,我們能幫到你什麼呢?」
「您一定可以幫助到我,我想向您詢問一個人的去向——銀築將軍,他如今身在哪裡?」
第102章 日暮空徬徉
那莫聽到銀築的名字,不由得眉間一凝。
深思了一番,問道:「瑜兒,我能不能問問你問銀築做什麼?你居然知道他還活著這件事?」
蕭瑜態度懇切,答道:「為了我和冬兒的安全,也為了今後的大計,我在京城和幽州養了些手下,不乏有精通消息的人,故而幾番打探得知了銀築將軍在世之事。因為他身上牽連著國事,我暫時不能告知,故而勞煩您一定要告訴我他的下落,我絕不會做出傷害班茲族人和他的事,請您相信我。」
冬兒也跟著在一旁點頭,那莫讓兩人不要焦急,只因他也不知道如今銀築身在何處。
「上一次見到他還是三年前,他為父親送來了一隻野鹿與一些藥材,之後便再也沒有見到他了。」
蕭瑜問道:「難道他不曾和你們一同居住?」
「不,他不願意,」那莫輕嘆了一聲,「這個孩子,他的心事太重了,他總說是對不住小蘭兒,無顏與我們一同生活,終日離群索居,不知他在做什麼。」
這一點,倒是讓蕭瑜很感興趣。
「還有這樣的事,如此說來,這十幾年來你們並不曾和他一起生活,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事?」
那莫面露慚色,低聲道:「餘下的班茲遺民都恨你的母親,我們對此也無能為力,他不想旁人怨恨你的母親,故而時常和人發生爭執,便不再和我們生活,聽說他常常回到漢人那邊去,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那,您是否聽說過有關漢人的一位王爺,紀王蕭平弢的事。」
那莫熟悉這個名字,可是也僅限於熟悉罷了。
「似乎他的祖上也是斡卓人,可是具體是哪一支,我便不知道了。」
蕭瑜知道那莫不會騙他,若想要找到銀築,還需自己努力才是,而且此時也並非恰當的時機,告知他們有關先帝之死與銀築那枚戒指的關聯,一切還需等見到銀築將軍之後再議。
那莫不再多言,他讓蕭瑜和冬兒今夜就留宿在這裡便是,以免被其他班茲族人招惹,平添麻煩。
「他們都這樣怨恨母親嗎?還是不知道該怨恨誰,只能怨恨母親?」
蕭瑜沉默良久後問道。
那莫拿起桌上油酥茶輕抿下一口,卻因身子不適,幾聲輕咳,將喝下的油酥茶都吐了出去。
蕭瑜的目光灼灼,一分一秒,催促著他回答這個問題。
那莫無奈說道:「當年之事,無論是誰有過錯,終究你的母親是最無辜的,沒能保護好她和族人的是我們……當初,我真的相信你的父親,也就是如今的中原皇帝,相信過他是一位善良勇毅的人,他會好好地對待小蘭兒……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他已經在中原有了妻子和孩子。」
「那便好。」蕭瑜望向帳外天空逐漸積攢的陰雲,眼神冷了幾分。
「只要你們還沒忘了母親,也不是真的怨恨她,我也就不虛此行。」
那莫注視著蕭瑜,心中感到奇怪,不知為何,這個他素未謀面的自己親妹妹的孩子,身上有著超脫常人的成熟穩重,又似乎藏著千萬心思,讓人一點也看不透,他像當年的蕭競權,可是又比他多了坦誠直率。
但是,這些都不及他眼神中另一種洶湧的意志,那是殺伐決斷的狠心,還有對權力勢在必得的野心。
「孩子,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剛才那魯告訴我,你現在不是皇子了,你的父親以為你已經不在世上了,可是,你又是如何見到你母親的,又是怎樣來到這裡的?」
「這——」
蕭瑜才要回答,那魯便回到了帳內,將二人的談話打斷,他將一包草藥交給蕭瑜,問這些是否足夠他使用。
如今荒原上天氣才剛剛轉暖,物資正是緊缺,蕭瑜知道那魯必不能找齊那藥方上的所有藥材,也不想給他們平添麻煩,便搖了搖頭,說自己會想辦法解決。
「你想辦法解決,你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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