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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兒握住他的手甜甜笑道:「不會的呀,殿下你看,冬兒的手一點都不涼,今早出門前我穿了很多衣裳呢。」
她的手不論什麼時候都是溫熱的,即便是他身上的冰刺也能焐得化。
蕭瑜笑了笑,面上略帶慚色。
「對不起,總說要讓你陪在我身邊,可是又有許多事要瞞著你,不能和你現在就說明,也不敢說是為了你著想……」
他好像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抱著冬兒低聲呢喃。
冬兒永遠都會等著他,可是他似乎卻不能像冬兒那樣全心全意毫無保留地愛著她,他還隱瞞了許多秘密,這樣一點也不好。
「沒關係的,冬兒知道有一日殿下一定會告訴冬兒的,這樣的事冬兒也不是很好奇,殿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她還是那樣明媚地笑著,望著蕭瑜,好像她永遠都沒有煩惱。
「嗯,冬兒肚子餓了吧,我們去好好飽餐一頓,明早我們就回去,為外公治病,告訴他們銀築將軍的消息,讓他們也高興些。從今以後,至少他們不用再躲避瑪哈人的追殺了。」
「那太好了,所以他們能回家了嗎?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呢?」
「很快,很快就能回去了。」
兩人牽著馬兒來到一家小館,一人要了一碗熱乎乎的羊肉湯,還有一份烙饃,一份羊奶做的糕點,便回到客店休息,天才蒙亮便出發前往班茲遺民的營地。
本是心懷喜悅一路策馬回到那處原野山林交匯之地,路上蕭瑜還為遺民們帶回一隻走失的母羊,可是將要行至營地之時,蕭瑜便覺得周遭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兩人將出谷口,便被四面湧來的班茲遺民圍在中間。
蕭瑜讓冬兒到了自己的馬上,將她護在懷裡,冷冷問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那魯從人群中驅馬行至蕭瑜面前,將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遲遲問道:「你……我要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是我的姐姐薩妲那蘭的兒子,這件事是真的嗎?」
他身後的納度和納珠焦急望向二人,卻又什麼話也說不出,其餘人皆是怒目而視。
冬兒方才被突然圍上來的眾人嚇到,何況面對這莫名其妙的敵意,蕭瑜也很難有什麼太好的臉色,眉峰一揚,便道:「如假包換,怎麼,你們如今不歡迎我了嗎?」
他信手掣住馬繩,胯下戰馬長嘶一聲,便欲作勢沖向那魯,只是蕭瑜依舊氣定神閒看向眾人,睥睨一切。
「我說過,我來此只是為了我的母親,這次回來尋找你們,一來是為了承諾,我要醫治好外公的病,二來是告訴你們,如今的斡卓王城易主,斡卓王與三位王子都死了,如今斡卓的王是宛婭公主,實際掌控王城之人是銀築將軍,不過他現在暫時喚作默烏。」
看眾人沒有多少驚訝之色,想來他們也已經得到了消息,蕭瑜繼續說道:「好,若是沒有事,還請你們讓開,你們可以不歡迎我,我也不會對你們有太多感情,我只是擔心我的母親,不想她的父親就這樣死在這片荒野之地裡面,待我醫治好外公,我一刻也不想多留!」
那魯神色震動,剛想開口,身邊的侍衛便在他耳邊低語,隨後那人問道:「你說你是那蘭公主的兒子,且不論她讓你來幹什麼,可是我昨日離開營地找漢人打探你的消息,我們得知的事情是,那蘭公主今年被皇帝賜死了,她的兒子也在多年前就夭折了,你到底是誰?」
蕭瑜大約明白了今日這場鬧劇是如何而來,想來是族中有人仍對母親偏見深重,故而調查了自己的身份,而那魯並未將有關自己的事告知所有人。
他的目光釘在那魯身上,用眼神逼那魯開口,在蕭瑜看來,那魯既然不認為當年之事是母親一人的過錯,便應當將道理和真相與族人好好說明,不應當任由眾人在母親身上泄憤。
「不是這樣的,你們有所不知,那蘭公主她沒有死,她如今還活在世上,中原狗皇帝的大臣一直對她不滿,認為她是異族人,認為她的兒子血脈不正,因此她的兒子九皇子與她一起謀反被發現後,大臣們希望她被處死,那個狗皇帝就給她換了一個身份,她還是活在世上的。」
那魯向眾人解釋道,可是顯然這樣的話語太過單薄無力。
蕭瑜聽到人群中有人罵道母親梅妃苟且偷生,說她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嫁給漢人皇帝,丟了班茲的臉面。
冬兒聽不懂斡卓的語言,可是她知道蕭瑜如今的心情不快。
那魯讓眾人安靜,隨後問道:「我現在也的確懷疑你的身份——」
「懷疑什麼?懷疑母親的信物有假嗎?」
蕭瑜斬釘截鐵打斷那魯,渾身的戾氣讓人心驚,那些嘈雜的議論聲再也聽不見了。
「可是,可是我聽說,那蘭的兒子他,他似乎受了很重的刑罰,變成了,變成了漢人中的閹人?你……你怎麼能騎馬來到這裡,又怎麼可能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呢?」
那魯問這話是用的漢人語言,身邊有人將他的話翻譯成斡卓語,在人群中傳開了,人群中便傳開了一陣譏諷的笑聲,因為斡卓人非常鄙視漢人創造閹人的行為,認為閹人還不如他們蓄養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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