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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對誰都是這樣好的,如今身邊只有她一個人,多疼愛她一些也是對的。」
薛妙真喃喃說道,說著說著,竟然眼中流下兩行清淚,掩面拭去。
華吟連忙上前攙扶,道:「娘娘,您怎麼哭了,奴婢心直口快,若是有哪句冒犯了您,您可不要生氣。」
「我生氣什麼,只是一連多日沒有人和我好好說話,一時激動落淚……唉,你快走吧,若是讓人看見你和我在一起,告到了那位娘子身邊,她就要不高興了。」
她雖這樣寬慰著,卻還是止不住落淚,細問才知,原來是薛妙真多日不曾離開王府,無人傾訴,方才又得知了梅音有孕的消息,百感交集,一時傷心落淚。
她抽噎著,斷斷續續說道:「若說是我不在意,便是我說謊了,殿下如今應當是已經把我忘了……這幾日我少用飯食,眼淚比喝下的水還要多,估計身子是不行了,也不知道爹爹什麼時候來接我回家。」
華吟愈發覺得薛妙真可憐,扶她回屋休息,她卻不答應,看四下無人,將一封信交給華吟,又將自己的一對紅珊瑚耳墜摘下交給華吟。
「這信是我寫給爹爹的,我與你聊得投緣……妹妹,我只求你一件事,你把這封信送到薛府上,以這對墜子為信物,這是我娘留給我的,府中人必定賞你千金,算是我求你了。」
華吟一時無法推脫,便一口答應了下來,目送著薛妙真離開,掂量著那對紅珊瑚墜子,在自己耳朵邊上比了比。
「看本姑娘的心情吧,兩個主子,總得讓我挑選挑選哪個更好才是。」
薛妙真在暗處看著她,輕哼了一聲,她果然是沒有看錯人,一看見華吟,她就看見一臉要爬床的狐媚賤樣,偏偏還是個蠢笨如豬的人,等她為自己辦好了事,再好好治一治她這快要踩在自己臉上的氣性,好知道自己的手段。
第二日晨起,蕭琳前去上早朝,梅音知道自己昨日夜裡受驚,勞動了不少下人,便趁眾人都不忙碌之時,將自己吃不下的點心賞給眾人,又分給眾人一些賞賜。
華吟借著給梅音打掃房間,留在梅音房內同她講話,無意間說起了昨夜偶遇薛妙真之事,卻不想梅音反應激烈,忙問華吟是否被薛妙真為難。
梅音見識過薛妙真的可怕,也常聽蕭琳說她殘害府中無辜侍女的事,擔心薛妙真記恨華吟,便多勸解了幾句,讓華吟離薛妙真越遠越好,她可是無所不用其極的主。
梅音本是好心告誡,這話聽到華吟耳朵里卻變了味道,明明昨夜薛妙真不是這樣的,在她口中卻好像成了什麼毒婦人似的。
果然,平時裝作一副可憐相,好像是對旁人極好一點妒心都沒有,到了這個時候就露出了馬腳。
「奴婢沒什麼事,不過娘子竟然這麼討厭王妃嗎?她昨夜睡不著覺,在院中走動,說是平日裡太寂寞了,沒有知心人和她說話,奴婢並未和她多言,就離開了。」
她瞥了梅音一眼,繼續做著手里的事。
「我……我不是有意說她不好的,只是有些事你不知道,唉,算了,你沒事就好。」
梅音聲音漸弱,她回想起剛才所說的話,似乎的確有些過分了,莫不是因為那個夢的緣故?
她真的是在有意無意出言詆毀薛妙真嗎?她不想做這樣的人。
「不說她了,娘子今日身子可還好?」
「嗯,挺好的,我沒有什麼大礙,殿下今早什麼時候離開的?」
殿下每日忙得不可開交,天初見亮便敢去上早朝,還有被她這個麻煩精纏著,華吟打心底里瞧不起她,裝作認真打掃,聽不見她說話的樣子。
因著昨夜的夢,梅音還有些恍惚,以為是自己聲音太小了,便又問了一遍,這才得到答案,蕭琳讓人不必叫她早起。
聽得出華吟語氣中有些不滿,梅音知道自己昨夜一番折騰讓眾人都不好過,心中有愧,也就不和華吟再說話了。
約過了半個時辰,蕭琳下朝回到府中,見到梅音悶悶不樂的樣子,便同她一起到府中散心,他已將梅音有孕之事告知了梅妃,只是因如今朝中形勢不明,薛承容勢力任不容小覷,他不能耐薛妙真何,故而只能先隱瞞梅音有孕一事。
「說來也奇怪,雖沒有有意讓你避孕,可是我二人同房不算很多,算著日子當時也避開了時間,怎麼就如此的巧,偏偏這個孩子就這樣急著到我們身邊來。」
梅音笑了笑,她還是喜歡傻傻摸自己的肚子,總歸是要再高興上一段時間的。
「沒事,來得巧就來得巧吧,他想儘快見到我和殿下,我和殿下也想見到他。」
她斜了身子,枕在蕭琳肩頭,簡單和他說起了昨夜那個夢,只說她夢見有惡人來搶她的孩子,還要傷害蕭琳。
蕭琳正欲開口安慰,成碧來求見與他,這才得知,是薛妙真那邊出了事。
因上午華吟的話,梅音心中隱隱不安,和蕭琳一同前往薛妙真的住處,見到她躺在床上,似乎身體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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