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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下朝後我要出門,你和成碧同我一起出去,到時候,你是想去看孟姑娘和瑜兒,還是跟著我?
梅音不知道他這樣問是什麼意思,自然爽快地回答:「去看冬兒和九殿下——」
蕭琳本就疲憊無光的眼神又淡了一分。
「或者……可以先去幫殿下的忙,然後再去看他們二人。」
梅音輕聲笑了笑。
「隨你。」蕭琳一如既往地淡漠說道。
梅音聽到屋外又響起了煙火聲,向蕭琳行過禮後就要出門,蕭琳卻喊住了她,問今夜的煙火是什麼顏色的。
「自然是金紅色的,還有一些碧綠色,銀白色,都很好看的模樣。」
成碧說過,從前茹瑩還在的時候,王府中都會放一場煙火,那時蕭琳和現在一樣,都是靜靜在屋裡坐著,好像他才是怕人的年獸。
只是那時除了清廖的煙火聲,還有茹瑩和其他僕婢們在一起玩耍的聲音。
蕭琳說自己心煩,讓成碧帶著梅音出去玩,可是沒一會兒兩人就回來了,梅音手上拿著一叢冷焰火,在屋外點燃。
「殿下若是想看,在屋裡也能看到的。」
冷白的煙火在黑如濃墨的屋內看著格外清麗,蕭琳不覺自己嘴角有了一絲笑意。
他吹了燈,枕著手臂看梅音和成碧玩鬧,想出去,卻還是讓梅音和成碧早些歇息。
煙火美麗,那便不要留在他的身邊,白白消散在煙塵裡面。
第49章 金屋藏春色
正月十五一過,哄哄鬧鬧的新年也就過去了,就好像一處破舊不堪將將倒塌的房屋,壓了一層積雪,還襯出了幾分鮮亮高大的模樣,如今一過了年節,冰消雪融,陳舊弊病就一齊顯露出來了。
今日這早朝上的可謂是人人叫苦,蕭競權為去年江南水患一事處貶了不少大臣,說巧也巧,當朝太尉裴湖昨夜入宮遞了辭表,今日臥病不來上朝,卻還恰好躲過了一場劫難,若非是有神人相助,便是積來了福分。
下了朝,蕭琳就回到王府,稱病不見他人,換了便衣後從小門離開,帶著梅音去見蕭瑜和冬兒。
離開前,成碧特意去找了梅音,給了她一瓶能化淤血的軟膏,說是蕭琳所賜,擔心梅音是個女兒身,經常跟隨他外出走動,腿上腳上會積攢勞損。
「殿下還有一句話,不過可不太好聽,」成碧壓了壓聲音說道:「殿下說,若你還覺得自己要做頂天立地的男子,那就不必要浪費這藥,磨一磨心性也是好的。」
「……」
梅音沉默片刻,仔細品了品這話的意思,認為蕭琳還是想要她收好這藥的。
兩人正說話時,薛妙真的婢女前來尋蕭琳,說是王妃抱病,想要請家裡的人來看望,求人去稟報,成碧便去回話,留梅音和那婢女文鳶獨處一室。
梅音如今名叫趙君憶,對外自稱是成碧的表弟,文鳶便好像盤問一般和梅音說起了話,又是問她家中人口,又是問年方幾何,好在梅音提前和蕭琳演過一遍,倒也對答如流。
「君憶哥哥,今日和你說起話來,總覺得你好親切,說起話來不像那些平常當差的,五大三粗,不識意趣。不過聽你的聲音怎麼這麼秀氣?」
文鳶生的一副鷹鉤鼻,盯著梅音的眼睛問話,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皮膚也白淨,總覺得,你像個女子似的。」
梅音像是無端挨了一悶棍,詫異無措,卻也很快低順了眉眼道:「空得你喊我哥哥,其實我應當叫你文鳶姐姐的,今日姐姐發現了,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這下輪到文鳶驚詫:「怎麼?你真的是女兒身?」
「不是,我是淨過身的,表哥救我出宮,也多謝殿下寬容,留我在身邊侍候。」
「你,你是個閹人!」
梅音心中舒了一口氣,點頭稱是,還塞給文鳶一塊碎銀,求她不要把這話說出去。
文鳶還要開口,蕭琳帶著成碧走到了院中,遠遠喊了一聲,似乎是在斥責梅音沒有做好打掃的活兒,讓蕭琳書房裡落了灰。
「不去做你的事,還在這里和人家說閒話做什麼?」
梅音跪地請罪,蕭琳眼睛也不掃她,轉身便要離開,讓文鳶帶他去看望薛妙真。
「殿下……殿下真的要去探望王妃娘娘?」
文鳶聽到這樣的喜事,自然就忘了梅音,得了蕭琳許諾後,就去薛妙真的住處那裡回稟了。
梅音跪在地上,看著一雙湖藍色的皂靴和青色錦袍邁向自己,扶著她的身子,讓她從冰涼的地上站起來。
「她,她沒從屬下這里套出來話,屬下說自己是個閹人,搪塞過去了……」
梅音弱氣說道,不知道怎麼的,雖然蕭林沒有責怪,也一言不發,自己就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被一種叫做歉疚的東西堵著心口。
成碧也是一副急壞了的神情,自責自己留梅音一個人。
「沒有套出來話又如何,薛妙真不會放過你的,我留不得你了。」
蕭琳眼神冷得梅音心中發抖,她沒想到自己這就要被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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