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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只是冬兒也不必刻意為我學做什麼東西,針線活傷眼睛,我不想冬兒受累。」
「嗯。」
兩人對視了半晌,一時不知說些什麼,蕭瑜攬著冬兒,偏身作勢要親她嘴唇。
冬兒下意識躲了一下,正好讓蕭瑜在她鬢角邊上落下一吻。
「那,殿下不鬧性子了吧?」
鬧?
蕭瑜都有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了。
如今吃穿住行,都仰賴著冬兒,他如今是要和冬兒鬧脾氣的人了,萬事要謹言慎行了。
冬兒不滿地問:「殿下笑什麼?」
明明就是蕭瑜無理取鬧在先的,自己總歸是要和別人說話的,又不是背著他做什麼所謂「出格之事」。
「沒什麼,冬兒送了我這樣好的禮物,那今日午後醒來,我還教冬兒寫字,多教你一會兒,不收費用了,好不好?」
學寫字固然是好的,聽起來卻總像是冬兒吃虧一些。
冬兒半扶著他的手臂嘟噥道:「殿下說什麼便是什麼,反正總也要聽殿下的。」
蕭瑜問道:「哦?那冬兒想要做什麼呢?」
「我來教殿下做花面糕吧,二殿下送來了新的白面,過年那幾天的菜餚都備好了,到時候現做好就可以,但是總不能還是每天喝米粥。」
冬兒拍拍蕭瑜的手背:「我聽說過,梅妃娘娘是西域人,不喜歡吃中原人常吃的米飯,殿下是梅妃娘娘的孩子,應當也是這樣,那冬兒多給殿下做些麵食。」
「……母妃她……不是那茹毛飲血的,她很喜歡漢地的菜餚。」
蕭瑜轉過頭輕笑,看來冬兒對他了解的還不夠呢。
「但是我不一樣,其實我是最喜歡吃肉的,吃肉少了,我就會心慌,有時候見了白白嫩嫩,又香又甜的肉,也想要咬上一口。」
他攬著冬兒的腰將她放倒,抓起她白淨的手臂就要咬。
不過最終,是在她手腕上柔柔吻了一下。
冬兒枕在蕭瑜臂彎里,驚慌又羞澀地望著他唇角柔情蜜意又帶著狡猾和戲弄的笑容。
「哼。」
「好了,我給冬兒賠不是,等到午後,冬兒來教我做花面糕。」
蕭瑜不鬧了,要是再鬧,他可真的忍不住要把這隻小羊羔給吃干抹淨了。
紫宸殿花廳。
有關班茲流民和碓拓的邊關塘報還是一樣的讓人不喜,蕭競權看著桌上層層疊摞的奏摺和關報,放下紙筆揉捏眉心,稍顯不耐煩地用手叩擊著書案。
梅妃正在逗弄蕭競權賞的鸚鵡,讓它學說班茲話陪自己解悶,聽到蕭競權長嘆短嘆,問道:陛下既然覺得勞碌,那便不要強逼自己攬下這些政務,小心弄傷了身體。
她戳了戳鸚鵡的腦袋,覺得無趣,便到蕭競權身邊坐下,隨手拿起一本奏摺翻了翻。
這樣的事,也只有她能做得。
「琳兒珍兒如今也長大了不少,過了加冠之年,何不讓他們為陛下分憂?」
蕭競權不屑道:「蘭兒來了中原多年,卻始終不懂得朝堂之事,國事要務,怎能輕易交由皇子處置。」
他費盡心機歷經千辛萬苦才得來的東西,如何能輕易從手中交分出去?
「臣妾的確不知,」梅妃走到窗邊看雪,「只是以為各位皇子從小到大學的也是這些,歷練一番,有何不可。」
雪地中一個瑟瑟發抖的身影格外惹眼,那是五皇子蕭瑰,已經在廊下風緊的地方跪了一天一夜,若不是李素和悄悄給他披了兩層棉衣,膝蓋下墊了棉褥,夜裡又點了火爐給他吃了寫東西,如今蕭瑰怕是已經凍死在紫宸殿外面了。
不過蕭競權不會。
御醫就在暖閣里,一旦他昏過去了,就會將他抬入殿內救治。
蕭瑰一身血肉都被凍得冷似冰碴,地磚中好像有十足的寒氣,直衝著他骨頭縫裡鑽。
「臣妾看五殿下也有些撐不住了,陛下不如就饒了他吧。」
梅妃的話提醒了蕭競權,他知道蕭瑰背著自己做了許多事,宸妃也是。
可是如今幾位皇子勢力不相均衡,後宮中也缺少像宸妃那樣能主管闔宮事務的嬪妃。
真正的處罰,不能有,也不會有。
求情的話,宸妃說不得,蕭競權自己定下的處罰,也不能輕易鬆了口。
他應了梅妃的話,讓李素帶蕭瑰去暖閣中休息。
「從庫房中取一棵上好的山參給瑰兒燉一碗參湯,午膳……」
蕭競權看了看梅妃,歉疚地說:「朕晚上再陪著蘭兒。」
「好」
昨夜宸妃派人到宜蘭園鬧了一場,蕭競權以處理宮務為由勒令她閉門思過,如今派了李素前去,叫宸妃前來紫宸殿,三人一同用過午膳。
他對母子二人講了不少寬慰的話,蕭瑰懸而不決的心也終於得到了片刻安寧。
在父皇心中,他還是很重要的。
如今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玉芳苑裡的那個小賤人,無論她是死是活。
蕭瑜和冬兒晨起後吃得豐盛,中午便從簡吃了些點心,隨後兩人去午睡小憩,蕭瑜說是要給冬兒講一個古往今來世人聞所未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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