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
闃寂無聲的房屋中,她嗚咽著撐起身子,應和著那親吻起起伏伏。
細膩無聲之間,身下鋪好的整潔的被褥亂作一團。
更鼓一聲比一聲更緊,床下的炭火盆燒的灼烈,房屋外的正月十五夜裡的歡鬧聲也有些弱了,蕭瑜緩緩抬起身子,扯下了眼上有些被水漬沾濕了的薄帶。
他輕喘著氣,目光深深沉沉凝望著冬兒,這一次她的視線沒有羞怯躲開。
冬兒用絨毯遮住下身,穿好肚兜和寢衣,用衣袖小心地為蕭瑜擦乾他臉上的水痕,眼中的淚珠卻不慎滾落在被衾上。
「冬兒怎麼哭了?是我哪裡做得不好麼?」
蕭瑜平靜地問道,仿佛方才那段時間里什麼都沒發生,只是將冬兒怯紅的面頰托在掌心。
冬兒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哭,只是回想起方才和蕭瑜做的事,覺得難以啟齒,細細想來,卻不討厭……或許這就是成親的滋味?
「沒有的……」
冬兒抱著蕭瑜的脖子,坐到了他的懷中,方才一直求他放過,蕭瑜卻怎麼都不肯,仿佛滿心都裝的壞主意,白淨的肌膚之下,都藏著黑的不能再黑的壞水。
方才心中想了好幾遍,再不要理他,再不要和他說一句話。
反而現在一切都回歸了平靜,卻又很想他,不想他離開身邊,想要和他一生一世都能這樣依偎在一起。
蕭瑜安撫著他最心愛的小娘子,細心聆聽她無言的嬌羞,把已經是凌亂不堪的床鋪收拾好。
他抱著冬兒睡下,正打算哄好她後自己去淨房裡洗個澡冷靜一下,冬兒卻忽然從身後抱緊他,笨拙卻極盡誠切地親吻他的耳垂。
蕭瑜愣了半晌,卻又捨不得脫開。
他頭一回小心又緊張地向她問話。
「冬兒?你這是,做什麼……」
她音色中還帶著沒有完全退散的嬌媚,細聲說道:「殿下……方才,成親圓房的時候,是不是,殿下不大開心。」
冬兒的臉燒得火熱,環著蕭瑜的腰,依照他方才親吻自己的辦法,回應著她的愛意。
她知道蕭瑜的痛,可若是能做什麼為他彌補,她也會去做的。
兩世,都是如此。
他壓著喉間的哭音說道:「沒有的,我怎麼會不開心呢?今後我登上皇位的時候,我好好補你一場成親大典,那時我們要比現在還要開心。」
「嗯。」
蕭瑜哄好冬兒,起身喝了兩碗冷茶,還吃了顆涼糊得不成樣子的元宵,這才把滿心的衝動壓了下去。
他回到床上,冬兒將用她身體溫過的那處被褥留給他。
「冬兒很愛殿下……」
臨睡前,冬兒小聲說道。
王府中的夜比起皇宮中的夜晚還要冷幾分,不過倒並不是因為王府中沒錢燒火爐,只是大好的元夕之夜,王府中連一盞花燈都不掛,連一點喜慶的氛圍都不見。
梅音守在蕭琳的住處,閒暇時便去廊檐下,張望一番城中放的煙花,她從前和冬兒說過,二十五歲後,不論兩人去了哪裡,元宵夜裡,都要一起看煙花。
或許冬兒會有九殿下帶她去好好玩樂吧,梅音心中暗暗念道。
蕭琳今夜又是和薛妙真大吵了一架,二人不歡而散,如今薛妙真在前院請了各路貴女宴會小聚,蕭琳則在後院的書房裡命人做法事悼念死去的茹瑩姑娘。
一喜一喪的,薛妙真恨得面上僵如冷屍,指明了要將蕭琳此番行徑告訴薛宰相和皇帝蕭競權。
「真兒大可去告,你我二人還有薛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左不過是我這幾日得了父皇讚許,再挨上一頓罵,太子殿下明日就病好了呢。」
蕭琳與薛妙真喝了一盞「暖情的」酒,就一個人悶在屋子裡好些時候,誰也不見,只時不時讓成碧或梅音送些茶水果子。
偶然能看見,他是在挑燈批覽公文。
成碧和梅音等著無聊,就在廊檐下討論起了十五夜裡京城的熱鬧場景,越說越是嚮往,提起那些吃食美味,也是饞餓的肚子直叫。
成碧說道:「十五夜裡的熱鬧長,一會前院散了,我們後院也就得安生了,或許可以求殿下,出去看一看,我占了你這兄長的名號,總要儘儘職責才是,放心吧,我肯定保護好你。」
梅音知道成碧熱情,便勸道:「殿下性子安靜,一定不喜歡那些喧鬧的地方,也不喜歡與人來往吧。」
她望著西窗上獨依的影子,燈火淒淒,為成碧添了一些茶,輕聲嘆息道。
成碧沒說話,只用口型念了「茹瑩」二字。
梅音點點頭,不再提及此事。
宮裡送來了炙羊肉和牛肉,想必是梅妃娘娘做的,蕭琳讓成碧收好,明日給蕭瑜拿過去,梅音則被叫進了屋內。
他早已經做完了自己的事,如今只是抱著手爐坐在小榻上,又把面頰貼緊在上面。
「殿下有什麼吩咐,要不要吃一些東西,屬下可以為您去做。」
「不用。」
蕭琳拒絕了梅音,並非是不知道她有好手藝,只是不想梅音做飯被人傳到了薛妙真的耳朵里,平給她添上無妄之災。
「……是,那殿下有什麼吩咐?」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