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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章:大破幽州鐵騎

    等到瞞過了孫堅偵騎的耳目,方才將人馬突然由東北上,折入了陽城山中,將軍隊駐留在了山里。

    陳諾他們當然不會這麼輕易放棄陽城,他們所行的不過是緩兵之計。以陳諾的話說,既然陽城是各方角逐的焦點,而他們勢力又最弱,難以堅守。如其成為各方打擊之對象,倒不如趁早脫身,將禍水東引,丟給別人。讓孫堅跟胡軫去爭,他們則在旁坐收漁人之利。

    周昂與陳諾此刻立身於陽城山中一顆大石上,往南望,那裡已是狼煙滾滾。可以想像,他們軍隊一旦撤走,孫堅立即與胡軫斗在了一起。

    周昂卻皺著眉頭,一時長吁短嘆。

    陳諾有些不解的望著他,問道:「周將軍,你也看到了,我們這一走,孫堅跟胡軫兩隻老狐狸立即咬在了一起,這不正是我們想要看到的嗎?周將軍你卻又何須愁眉苦臉至此?」

    周昂長嘆一口氣:「陳將軍你有所不知,這胡軫乃西涼鄙人,又曾與孫堅數次爭奪陽城不下,對陽城百姓早已恨之入骨。這次突然將陽城丟給他管,只怕陽城百姓要從此遭殃。」

    陳諾搖了搖頭:「將軍豈不聞,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個道理?只要這戰亂一日不能平息,百姓就有一日之苦難。所以不要說陽城百姓了,只怕整個天下的百姓都是身在水深火熱之中。而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犧牲少數,以換取整體的利益。陽城之事,將軍不必過於自責。」

    聽陳諾這麼一說,周昂也只能點頭表示釋懷。

    這時,有偵騎報說陽城那邊最新戰況。說是孫堅督促人馬再次全力攻城,胡軫所部則拼命死守,雙方互不退步,直殺得屍體都塞滿了護城河了。

    一直到天黑,戰報仍是不斷,陽城那邊火光沖天不熄。

    孫堅雖然誓要拿下陽城,可從來都是戰鬥到黑即止,畢竟晚上攻城諸多不便。像今日這樣的情況,畢竟還是第一次。

    陳諾左右一想,不由的嘿然一笑:「自從他二人互斗以來,雖時有勝負,畢竟孫堅一直掌握主動,而胡軫所部的士氣卻漸漸低落。孫堅他敢連夜大戰,看來是他準備與胡軫見一分曉了。這樣的話,胡軫在孫堅的百般攻擊下遲早是不能保住陽城了。這陽城一倒,也該輪到我們參戰了。」

    陳諾旁邊韓猛等人一聽,皆是摩拳擦掌,等待陳諾這句話已是多日了。

    陳諾與周昂等回到了營地,大家先用過飯,又團在一處仔細籌劃著名接下來的行動。時至深夜,陳諾等人稍未散去,突然有偵騎報說在孫堅部猛烈的攻擊下,胡軫內部先出現了問題,有人連夜開了東門,放了孫堅人馬入城。雖然胡軫率部拼命抵抗也已經堵不住孫堅的人馬,雙方此刻也已經進入城內巷戰。

    陳諾等立即出了大帳,只見陽城方向火光處處,如星星一般四處撒開,看來的確是孫堅人馬殺入城內了。

    陳諾知道孫堅破城就在這一兩日間,所以早已吩咐了下去,讓人馬隨時待命。在聽到消息後,他立即與周昂分頭行動。陳諾自帶本部人馬在前,讓周昂帶著所部人馬押後,全速趕往陽城。

    等到離陽城五六里時候,又有偵騎報說胡軫所部有好多人馬開城而逃,看來是抵擋不住孫堅的進攻了。陳諾立即督促全軍加快前進,可還沒有行到一二里遠,又有偵騎報說從西面又來了一夥不明人馬,他們都是清一色的鐵騎兵,約有千餘人,打的是公孫旗號。

    不用猜,陳諾也已經立即想到,這支人馬不是別人,正是公孫瓚胞弟公孫越所部的幽州鐵騎。陳諾早就聽說了袁術將派出公孫越的幽州鐵騎來助戰,所以始終關注著西面的消息。雖然心裡有了準備,只是沒有想到這公孫越來的真不是時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

    陳諾不敢貿然前進,立即將人馬就地停下,然後又往回來見周昂,商量此事。

    陳諾說道:「不論如何,我們決不能讓公孫越的這支騎兵跟城內的孫堅所部會合。他們一旦會合,是如虎添翼,我們再想對付他們那就難上加難了!」

    周昂雖然沒有見過公孫越其人,但對於幽州鐵騎還是有所忌憚的,畢竟人家裝備的全是清一色的鐵騎兵,要對付起來當真很難。也正如陳諾所說的,要是讓他跟孫堅所部結合,那對於他們來說無異於一場災難。

    周昂點了點頭,說道:「那麼依陳將軍你的意思,我們此刻應該怎麼辦?」

    陳諾說道:「據我探馬所知,公孫越的這支鐵騎已經奔襲了一夜,正是疲乏力竭之時。他們距離這陽城也不過一二十里路程,依照他們的速度,不一時就會趕到這裡。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們必須在公孫越入城前,將其截擊在半道,方能扭轉戰局。」

    「可是……」

    周昂眉頭一皺:「可是公孫越所部乃幽州鐵騎,我們縱然派兵攔擊,只怕未必能夠留住他們。」

    陳諾嘿然一笑:「本來,以騎兵的威力,要是在平原地帶出現,我也就認命了。可周將軍你別忘了,這是在陽城。陽城周圍多山地,是不利於騎兵奔襲,但卻正好利於我軍埋伏。再加上他遠路而來,一心只顧著往前奔馳,哪裡會想到半路上會有人在等著他呢?」

    周昂一聽,立即明白過來:「陳將軍所言在理呀,我怎麼把這絕佳的優勢給忘了呢?陳將軍,接下來你想怎麼做就請說吧。」

    陳諾當然早就想好了對策,但他還需要周昂的一句話:「這陽城不利於騎兵奔襲,倒是極為利於我們步兵發揮。可是,要想截擊公孫越的騎兵,光靠我手上那些刀盾槍兵是完全不可能的。要是他們跑起來,我們也只能是乾瞪眼睛,是怎麼也追不上的。當然,要論速度,馬行雖快,可到底比不上弓箭的厲害,所以……」

    周昂聽到這裡,也終於明白過來,立即說道:「這不難!陳將軍你難道忘了,你手上雖然沒有這些,但我手上可是有支千人的強弩兵,而且皆是精銳之士。我就是憑藉著他們,才能跟孫堅一直耗到現在。既然將軍如今能用得著,就請將軍一併帶走吧!」

    陳諾也不跟他客氣,連忙拱手道:「如此,那我就先借用借用,等到擊退了公孫越,再將將軍人馬原本奉還!」

    陳諾與周昂分頭行動,他留下趙雪領本部人馬隨周昂繼續趕往陽城,他則帶了韓猛,領了周昂的強弩兵千人,一路往陽城西面趕去。

    早在這之前,陳諾不但派了偵騎不斷查探西面的消息,而且還讓韓猛等人偷偷偵查過了這便的路況,也早已經選好了埋伏的地點。所以等到他領兵一到,也立即投入到角色中。而這時,公孫越的幽州鐵騎兵距離他們不過兩三里路了,轉瞬間也即將奔到。

    此時天色已經是進入了天亮前最黑暗的一段,天上層層黑雲,根本就沒有一絲亮光。

    陳諾他們過來時也只敢打一兩支火把照路,至於埋伏的位置,則只能個人憑感覺自己找了。山路兩旁石塊較大,堆積較多,倒是剩了許多搬弄的氣力。當然,他們也只是藉助大石攔路,至於破敵,則完全指望他們手中一支支強弓硬弩了。

    只是還沒有等到陳諾他們完全部署完畢,下面的偵騎附耳在地,早已經聽到了轟隆隆的馬蹄聲,如雷聲一般滾來。接著,遠處一支支火把如龍盤旋而至,看來公孫越所部鐵騎馬上就要到了。

    已經沒有時間了,陳諾讓人揮舞火把示警,讓各就各位。所謂令行禁止,陳諾雖然沒有一天帶領過這支隊伍,但他們畢竟曾受過周昂的嚴格訓練,到底執行命令較嚴,在看到火把所代表的意義後,也即放棄搬取石塊左右奔走的動作,全都拉弓張箭,緊張的做好準備。

    轟隆隆的馬蹄轉眼就到,這邊火把一旦熄滅,大地立即恢復到了先前的黑暗和靜謐。

    仿佛靜謐的黑夜裡,不曾有人來過。

    這支鐵騎兵兩三個並騎而行,蜿蜒不斷,一路也根本不做絲毫的逗留,如風捲殘雲一般,快速跨過。蹄鐵敲打石塊的聲音,如同鐵椎一般,一聲聲,椎擊著黑夜裡每個人的心房。

    縱然是這麼快的速度,仍是有人在不停的催促著:「快!陽城方向已經著火了,我們必須快速趕到那裡去與孫堅將軍會合!」

    前面喊叫著,後面也立即有人將命令傳了下來,機械的重複著。

    眼看著賊人的騎兵已經進入埋伏圈的一半了,陳諾刷的將刀拔出,刀身被下面的火把一照,反射出一道凌厲的光芒。下面的騎兵眼角猛然被這道刀光射到,稍一遲鈍,差點栽下馬去。

    與此同時,陳諾身旁的韓猛早已經憋不住了,他跳將出來,大吼了一聲,徒手舉起一塊大石,轟然砸了下去。百斤的石塊猛的砸下,力沉且雄,被砸著的哪裡還有命活?隨著一聲慘嚎,怕不是人馬所觸者,頃刻間砸成了一團肉泥了。

    陳諾拔刀,加上韓猛這一開打,其他人也已經明白攻擊的命令下了,他們也就不再矜持,紛紛跳了出來,拿起手中傢伙一頓招呼。片刻間,大石跟箭矢齊下,喊殺聲和慘呼聲混為一團,再加上馬匹的悲鳴聲,哀怨而悲壯。

    這伙騎兵前路一旦被大石封住,而中間道路又被人截斷,也就前不能前,後不能後,想要往山上沖,又被密集的箭矢給攔住,成了瓮中捉鱉,無法發揮他們的特長。而原本瘋跑的馬匹,在遽然間受到驚嚇,一時控制不住,相互撞擊,不戰也已經自亂了。

    就算那些還沒有跑進圈中的騎兵,他們在遽然遭遇的變故面前,也已經自亂陣腳。加上這裡是山地,哪裡一下子容得下這麼多馬匹駐足,很快道路壅塞,又被弓弩亂射,人馬大亂,不能禁止。

    等到天色放亮,只見山道上塞滿屍體,人馬皆有。領隊將軍公孫越眼看部下損失過半,要是再打下去,只怕就要全軍覆沒了。他也是害怕了,趕緊下了退軍的命令。

    但眼下弓箭亂舞,道路不通,他的騎兵無用武之地,只能跳下馬來往四處亂沖,希圖突破重圍。他的兵力一旦分散失去掌控,各自為戰,還有幾個人能夠聽他的?

    那些緊緊保護在公孫越身邊的士兵也已經著急了,他們也顧不得別的了,只好勸說公孫越趕緊離開,他們來斷後路。公孫越還想僵持,但眼看大勢已去,實在不必再堅持,也只好一咬牙,打馬往後亂跑。

    亂軍中,韓猛正衝殺著敵人,突然聽到有人說賊將就要跑了,他也就不顧其他,搶了一把弓奪了一壺箭,往前追了上去。他連發兩箭,都沒有射中公孫越。知道公孫越反應靈敏,加上他對自己的箭術也沒有十分的把握,也就丟了弓箭,徒步來追。

    那公孫越接連躲過兩箭,心裡早已是一片大寒,只顧扯馬往前亂跑,哪裡敢去理會其他?但到底此時沿路屍積,亂石擋路,速度無從談起。

    他駕著馬一路奔來,沒逃出多久,遠遠又看到一塊大石攔了路,眼看不能過去了。但他想到身後還有人在追殺他,他也是顧不得其他了,一槍.刺入馬臀。那馬吃痛,也當真神氣,被公孫越扯韁一提,猛的向前一衝,居然從大石塊上飛奔過去。

    公孫越長吁一口氣,可惜還沒來得及駕馬再跑,坐下馬被亂矢射中頸部,慘嘶一聲從半空落下。而他的肩膀在同一時間亦為流矢射中,跟著一齊往下墜落。

    從後追上來的韓猛,眼看公孫越與坐下馬雙雙中箭,他加快了腳步,一提氣,往大石上一竄,就要來追公孫越。但也就在同時間,從公孫越身後趕上來保護他的騎兵,立即上前攔住韓猛廝殺。等到韓猛將眼前三四人解決了,公孫越也已經得了旁邊一騎人的馬,讓與他,讓他騎馬先逃了。

    韓猛自然不會放過公孫越,他在一陣衝殺後,又如附骨之疽追上了公孫越。那公孫越肩膀吃了一箭,鮮血從鎧甲里直流,痛的牙痒痒的。眼看韓猛再次追來,他也是怒了。

    畢竟他出身幽州,常與兄長公孫瓚出入邊塞,斬殺鮮卑烏桓等異族,不但鍛鍊出了一副強健的體魄,同時也培養了他不怕死的性格。如今被韓猛三番來追,顏面掃地,縱然他貪生怕死,到如今也是將一切拋諸腦後了。

    他沉吼一聲,忍著劇痛,咬牙拔了肩膀上的箭矢。此時更不管血流如注,將箭矢丟之在地,然後大叫了一聲,兜轉馬匹,挺起手中長槍,回身迎著韓猛直衝而去。

    韓猛手捏著一把大刀,也根本不理會其他,腳下也絲毫不停步,望著公孫越就是迎頭撞上。那公孫越挺著長槍,藉助著馬匹衝擊之力,猛的與韓猛大刀對撞,居然砸起了一團火花,將韓猛身子往外一掃,盪了開去。

    公孫越僥倖一擊得手,心裡大喜,還以為韓猛不過如此,再次揮槍來取韓猛。

    但那韓猛小挫一次後,並沒有停止進攻,反而是一聲大吼,力氣所聚,揮刀直迎。蓬的一聲,公孫越手臂一震,長槍差點脫手而去。再看剛才箭創之處,早已經鮮血直崩。看來,創口已被剛才那股巨力所撕裂了。雖然能夠勉強握住槍身,但手臂上已是全然無力,顫抖不止。

    韓猛當然沒有停止攻擊,接了公孫越這一槍後,立即還之一刀。蓬,公孫越勉強去接,手臂一震,長槍脫落,他身子被這股大力一掃,跟著往馬下跌去。韓猛可非善輩,眼看公孫越落馬,立即趕上前去,就要補上一刀。

    也就在這時,陳諾因為聽說韓猛獨身去追公孫越了,害怕韓猛抓到公孫越會將他殺了,所以一路追了過來。公孫越雖然是他的大敵,但其畢竟是公孫瓚的胞弟,如果今日讓韓猛殺了公孫越,那麼他日必然跟公孫瓚難以見面,更甚或會因此闖下大禍。

    陳諾雖然一路追來,但到底跑慢了一步,他的一聲「刀下留人」還沒有說完,韓猛早已經一刀下去,結果了公孫越的性命。再一刀將公孫越的腦袋割了下來,繫到了一桿長槍上。

    韓猛將長槍一挑,公孫越部下也就知道主將死了。主將一死,他們也就沒有人可以領導,再戰也無益,只好降的降,自殺的自殺。

    看著韓猛手中的公孫越首級,不知為何,陳諾心裡一緊。

    看來,該來的還是要來,躲也躲不掉的。既然公孫越已死,他也不能再說別的,讓韓猛收拾了公孫越首級,簡單的打掃了戰場,也就立即率部奔赴陽城,不知那邊戰況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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