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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車的司機是一個長相平平的年輕男人,屬於那種丟進人群里找不出來。
你想記住他的長相,還得費點勁兒那種。
車子駛離醫院,沿著出城的路往外開,齊糖感覺有一股溫熱的液體,從下面流出來。
羊水破了。
她咬牙看向薛錦玉,「錦玉,我羊水破了,先找個地方讓我把孩子生出來,可以嗎?」
薛錦玉冷笑,一隻手撫摸上齊糖的肚子,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的笑容,
「就讓他們憋死在你肚子裡,你好一起帶走他們啊!」
齊糖聽到這話,並沒有多少害怕,算是意料之中吧!
剛剛說出口的話,只不過是試探而已。
她和薛錦玉之間無異於殺父之仇,薛錦玉費盡心思的找到自己,並且謀劃諸多報復自己。
怎麼可能讓她好過呢?
齊糖看不到外面具體到了哪兒,儘量往後靠坐,強撐著緩緩深呼吸。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路途開始顛簸起來。
齊糖想,那應該是出城了。
她心中發狠,撫摸著肚子的那隻手抬起,從袖子裡掉出一把槍,被她穩穩的拿在手裡。
砰砰兩聲,一槍打在坐她旁邊的薛錦玉胸口,頓時她胸口多了一個血洞。
一槍打在前面司機的後腦勺上,車子瞬間失控,七歪八扭兩邊晃蕩。
緊接著,齊糖拉開車門,人往下一跳,藉機閃進了空間。
荒郊野嶺的夜晚,除了車燈微薄的光線,基本再沒有照明的東西。
以薛錦玉的角度看過去,就是齊糖跳車以後,整個人被卷進車下,或者被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她不可置信的捂住汩汩流血鈍痛的胸口,想不明白齊糖手中的槍從何而來。
明明上車之前,她檢查過齊糖身上,除了她自己穿的衣服什麼都沒有。
槍啊,那是一把槍啊。
又不是一張紙,一撮毛藏在身上不容易被發現。
伴隨著這個想法,她緩緩失去了意識。
空間裡。
齊糖躺在客房的床上,雙手抓著被子,兩腿曲起,一邊深呼吸,一邊感受著陣痛向下用力。
她在心裡默念,她是醫生,擁有足夠的醫療知識,兩個孩子一定可以平安生下來。
疼,真的太疼了。
一個小時以後,齊糖感覺伴隨著一股熱流,有什麼東西從她身體裡擠了出去。
那一瞬間的暢快,讓她微微鬆了一口氣。
孩子,出來了一個。
她撐著手,半坐起身來。
就看到自己身下,有一個濕漉漉帶著血跡的小嬰兒蜷縮著,肚子上連接著他們母子的臍帶。
齊糖伸手剪斷臍帶,將孩子抱起來,是一個男孩。
因為雙胎的緣故,小傢伙只有五斤左右。
小小一隻,雙手緊緊握著拳頭。
她在孩子的屁股上拍了兩下,沒幾秒鐘,洪亮的嬰兒哭聲在房間裡響起來。
幾乎是剛把孩子檢查完,包好包被,肚子再次傳來強烈的痛感。
第一個孩子已經出來,第二個孩子沒到十分鐘,就順利降生在這個世界上。
是一個女孩。
龍鳳呈祥,逆風翻盤。
幸運的是,胎盤很快也被齊糖分娩出來。
她咬著牙起身,用熱水給兩個孩子洗了澡,把自己下半身收拾乾淨。
母子三人穿上乾淨的衣服,回到主臥床上,沉沉睡去。
殊不知。
外面已經因為母子三人的失蹤,亂成一鍋粥。
距離齊糖進入空間一個小時以後,帶著林意林澤趕過來的顧墨懷,發現了翻倒在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
他們上前查看,發現駕駛座里是一個早已死透的年輕男人。
后座上有一攤鮮血,卻沒看到人影。
顧墨懷臉上滿是風雨欲來,「找人。」
林意和林澤同時低頭應聲,「是,二爺。」
他們分散開來,沿著四周開始找人。
五分鐘以後,兩道強烈的燈光從遠處射過來。
眨眼的功夫,一輛軍用吉普急促的停在距離顧墨懷十步遠的地方。
車子上跳下來一個身穿軍裝的男人,幾步並做一步到了顧墨懷跟前,「糖糖找到了嗎?」
顧墨懷眼睛盯著來人,「你不配做她的丈夫。」
每次齊糖有事,都指望不上他。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岳紀明。
他心中猛地一痛,心慌意亂讓他口不擇言,「我是有愧於糖糖,那你呢,她今天所遭遇的這些,又是誰帶給她的麻煩?」
顧墨懷沉默。
是,他無法否認,造成今天這個局面,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齊糖認識了他。
傅聞聲:把我放哪兒了呢?
兩個男人都沒再看對方一眼,更不準備為剛剛的話辯解。
當遙遠的天際灑下第一抹光亮。
岳紀明在樹林間一個被掩蓋過的陷阱里,發現了奄奄一息的薛錦玉。
他將人拎上來,扔在地上。
穿著軍靴的腳踩上薛錦玉的手,一點一點用力,碾壓著。
薛錦玉是被生生疼醒的。
她睜開眼,看向眼前頎長的身影,周遭籠罩的全是壓抑死亡的氣氛。
「齊糖呢?」男人開口了,聲音比數九寒冬的冰凌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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