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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寨的文字他看不懂,但因為阿衣古的託付,這些年一直妥善的保存著古卷,直到今天它才得以重見天日。
第94章 秘傳蠱經
靜靜聽完岳紀明的敘述,齊糖緩緩吐出一口氣,再次看向羊皮卷上記載的秘術。
她記得傅聞聲曾經跟她說過,苗族有一本秘傳蠱經,上面記載的蠱術法都非常的複雜和危險。
只有天賦高的大祭司能得到傳承,旁人就算能看得懂,照著做,也不一定能養成。
而顧墨懷所種的蠱毒,就是裡面記載的一種禁術,絕命蠱。
所謂絕命,便是人一旦中蠱,生還的機率微乎其微。
想要練成這種蠱毒,需要從一隻小蠱蟲開始,餵它摻了劇毒藥物的飼養者鮮血,三到五年的時間可養成一隻,時間越久,毒性越強。
它飼養的難度就在於,蠱蟲並不一定能適應毒藥,所以十有九死,最後養成一隻,基本都是拿來當危急關頭對付敵人的保命符。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註定,齊糖之前因為憂心顧墨懷的身體,想要了解蠱毒方面的知識,顧墨懷便特地請了一位苗疆人來教她苗族的文字和一些傳承文化。
現在岳紀明給她的這半邊羊皮卷上,剛好記錄了絕命蠱的飼養和解蠱之法。
而她,可以完全不曲解任何意思的,將所有文字看懂。
見齊糖的神情似笑又似哭,岳紀明心裡便已經知道他把這個羊皮卷拿出來沒有錯,真的對齊糖有用。
他起身,走到齊糖背後,伸手擦拭掉她眼角的淚痕,輕聲道,「糖糖,是不是二叔有救了?」
齊糖點頭,又搖頭,聲音都不免沙啞幾分,「我不知道,時間還來不來得及。」
這本蠱經上,記載了兩種可以解絕命蠱的方法。
第一種是用下蠱者的心頭血為引,將蠱蟲從身體裡引出來,再以數十種罕見且珍貴的藥材相配,熬成藥汁解毒。
第二種則是先找到一種名為黑沼蓮的毒藥,以其強烈的毒性,攻出中蠱者體內毒素。
這個過程中蠱者會非常痛苦,且元氣大損,同時,他體內的蠱蟲也是最虛弱的時候。
再調配一種可以給蠱蟲大補的藥,在手臂上割一個傷口,將補藥抹在傷口上,蠱蟲會追尋著藥味自己從人體內鑽出來。
兩種解毒方法聽起來都行得通,而且都有可操作性。
但細想想,就知道有多難。
先說第一種,絕命蠱飼養難度極高,能給對方用上這個蠱,要麼是恨極了,要麼是有什麼事讓他不得不把對方搞死。
這種情況下,不用想都知道,沒有哪個下蠱者願意提供自己的心頭血給中蠱者解毒。
而且這個方法傅聞聲早已經知道,只是這麼多年來,他們找遍祖國大地,都沒能找到下蠱的人。
不然,以顧墨懷的本事,也不會拖到只剩半年的壽命。
再說第二種,黑沼蓮,齊糖以前從未聽傅聞聲說過這種毒藥,如果他知道這東西能救顧墨懷,肯定不會憋著不說。
而羊皮卷上記載,黑沼蓮是苗族聖地獨有的一種植物,生長環境必須是常年毒瘴瀰漫的沼澤地。
十年一開花,十年一結果,從根莖到果實,全都有劇毒,倘若皮膚上有傷口碰到黑沼蓮,立刻毒入血液,蔓延全身。
兩種方法,一種先解蠱後解毒,難在解蠱。一種先解毒後解蠱,難在解毒。
如果不分開解,蠱毒蠱毒,兩者結合都是最強盛狀態,非尋常手段能解決。
不管哪一種,絕命蠱不愧稱之為絕命蠱。
要是早一點能看到這份羊皮卷,齊糖覺得可能希望還有五六成,起碼顧墨懷人脈如此之廣,傾盡全力應該能找到一株黑沼蓮。
找一個死物,總比找一個故意不現身的活人好找。
當然,前提是,這個世界上還有。
羊皮卷上也記載了,早在百年前,黑沼蓮因為毒性太強,毒死了好幾個進聖地祭祀的長老。
後來大祭司焚香祭天后,帶領族中最厲害的醫師,將所有黑沼蓮就地毀滅,之後再無黑沼蓮為禍。
至少阿衣古至死都沒有見過,因為黑沼蓮圖畫下面,有兩個小漢字,『無解』。
除了他,不會是其他人寫的。
岳紀明溫暖寬厚的大手撫上齊糖的側臉,聲音更加柔和,「糖糖,我們一起想辦法。」
齊糖心中也是這麼想的,無論如何,她要先跟傅聞聲通個氣。
讓顧墨懷先派人去滇省苗族生活的地區找一找黑沼蓮的蹤跡,等過完年,她再親自走一趟。
畢竟人多力量大,如果那邊能鎖定一個範圍,哪怕取黑沼蓮難度再大,也總能想到辦法。
想到這,齊糖就有些急迫的想要傅聞聲打個電話,她轉頭看向岳紀明,「岳紀明,我想打個電話。」
岳紀明見齊糖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點了下頭,「好,去我辦公室打。」
兩人迅速行動起來,岳紀明從衣架上取下軍大衣,給已經在穿鞋的齊糖套上,又一顆一顆把扣子都扣上,才打開門,讓她出去。
兩人到了辦公區,門口站崗的士兵核查身份後,放兩人進去。
岳紀明的辦公室在二樓,副營長是兩個人一間辦公室,正是午休的時間,辦公室里並沒有人。
齊糖走到桌邊,很快撥通了臨湖別墅的電話,嘟嘟幾聲後,那邊一道清潤的男聲接起,「你好,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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