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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深深的一口嘆息,大長老的眼神變得有些幽怨,「這事,說來話長。」
……
從大長老的敘述中,齊糖三人才知道,原來,旬仲甫真的跟朗日苗寨淵源頗深。
差不多五十多年前,旬仲甫的父親帶著身懷有孕的妻子逃荒來到朗日苗寨。
那時的大長老是個心善之人,好心收留了他們。
自此,旬仲甫的父母就在朗日苗寨定居下來。
他們生下的那個孩子,就是旬仲甫。
他本名其實叫旬謙,字仲甫。
旬父逃荒前曾是一個秀才,學識豐富,在苗寨里留下來以後,教寨子裡的孩子讀書識字,備受尊重。
所以旬家一家三口,在苗寨里的生活很不錯。
作為外來者,旬仲甫是沒有資格學習朗日苗寨里傳承的巫蠱之術的。
當然,也不只是他,苗寨里跟他們家一樣逃難來的不少,跟他年齡不相上下的也有好幾個。
但因為旬父是寨子裡的夫子,旬仲甫在寨子裡有許多小夥伴,小孩子說話沒有太多顧及,一來二去的,從小夥伴口中知道不少關於養蠱術法的事情。
不知怎麼的,旬仲甫對於蠱術極其感興趣,便回家央求著父親去跟苗寨的大長老求情,能讓他也跟著寨子裡的孩子一起學習。
旬父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拗不過他,便真的去跟大長老說出了請求。
大長老想到旬父對寨子裡的貢獻,沒有當面拒絕,只說把旬仲甫帶給他看看,要是有天賦,就破例傳授他蠱術。
若是沒有天賦,此事便作罷。
旬父是個讀書人,素來講究通情達理,覺得這個提議很好,回家就帶上兒子再次來到大長老家。
令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旬仲甫竟然在蠱術一途上,天賦異稟。
大長老一來愛惜人才,二來有言在先,便真的收下了旬仲甫,跟寨子裡的孩子們一起培養。
直到他們十二歲那年,大概就是四十年前。
大長老和大祭司要從這些孩子中,選出一個由大祭司著重培養,以後會成為下一任大祭司。
不用多想,這個孩子,絕不可能是旬仲甫。
但當時的旬仲甫不理解,他覺得自己天賦好,甚至比寨子裡的孩子還要好,憑什麼不能是他?
直到人選徹底確定下來,旬仲甫心中對大長老和大祭祀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在所有人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他跑到祭祀殿放了把火,毀掉了寨子裡很多珍貴蠱蟲,還有一些蠱術書卷。
等寨子裡的人把祭祀殿的火撲滅,再去找他時,他人已經早已經不知所蹤。
旬父自知教養不力,愧對朗日苗寨眾人,在家懸樑自盡謝罪。
旬母對此也無法接受,丈夫死後,絕望跳河自盡。
而朗日苗寨也從此,不再收留外來人,與世隔絕。
聽完這些,齊糖三人都有點唏噓,心裡更是確定,那人時旬仲甫,已經八九不離十。
突然,岳紀明開口問道,「大長老,冒昧問一下,當年被選中成為下一任大祭司的孩子,叫什麼名字?」
大長老倒是沒什麼隱瞞的,「阿衣古。」
說起阿衣古,他的臉上出現幾分可惜之色,那時大祭司和大長老花費了很多心力培養他。
可沒想到,他出去遊歷時被感情羈絆,縱然回到苗寨,也沒能收心。
後來更是受了重傷,不堪大用,讓人既可氣,又可恨。
齊糖和岳紀明對視一眼,所有的事情,已經逐漸靠攏,差不多已經清晰呈現在他們面前。
岳紀明看向大長老,沉聲開口道,「大長老,阿衣古在四年前去世了。」
大長老猛地抬頭看向岳紀明,「什麼?」
「去世了,他怎麼死的?」
他的表情終於帶上幾分急切,似乎對於阿衣古的死,很不能接受。
岳紀明的眼前仿佛再次浮現出阿衣古死時的場景,回答道,「一場大火。」
說著,他看向齊糖。
齊糖會意,從自己包里掏出羊皮殘卷,雙手遞給大長老,「大長老,這是阿衣古死前託付給我愛人的,現在,物歸原主。」
大長老低頭看著只剩半卷的蠱經,伸出的手微微顫抖著,仿佛用了極大的克制力才接過去。
但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看著羊皮卷。
在屋裡的五人都沒有吭聲,靜靜等著他平靜下來。
大概過去了五六分鐘,大長老才啞著嗓子道,「絕命蠱,除了這上面記載的兩種解蠱方法外,大祭司還有一種秘術,可以救他。」
說著,他眼神看向岳紀明。
既然是阿衣古託付之人,那他便再幫一把吧!
想當年,他只比阿衣古大幾歲,兩人一直如同親兄弟般相處,後來一個成為大祭司的弟子,一個成為大長老的弟子,關係更是親近。
對於阿衣古當年的種種選擇,他作為兄長真的是又心疼又生氣。
後來阿衣古堅持要出去尋找他的愛人和孩子,也是有他的默許,不然他想要出寨子,是必須要受到族規處置的。
大長老話落,齊糖眼睛狠狠一亮,這麼久以來,他們都沒有黑沼蓮的消息。
想要旬仲甫的心頭血,更無異於火中取栗。
現在又多了一條路,儘管不用多想就知道很難,但總歸,又多了三分活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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