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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醫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就好像齊糖根本不存在。
齊糖走進去,站在巫醫身邊,歪頭去看她的臉。
嗯,巫醫面無表情。
還是不鳥她。
齊糖又走近幾步,距離巫醫更近,「巫醫,真是不好意思,咱們之間可能有點誤會,晚輩在這裡跟你賠個不是。」
「還請您看在晚輩是救人心切的份上,原諒一二。」
……
等了差不多兩三分鐘,巫醫轉頭,朝著齊糖看過來。
「離我遠點。」
「好嘞。」
齊糖麻溜的退後幾步,咧著嘴笑。
甭管說啥,願意理她,就是好事。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剛站遠一點,齊糖就被這句話砸個正著。
懵逼一瞬,才反應過來。
暗暗咂了下嘴,回答道,「是這樣的,巫醫,我剛剛跟大祭司聊天,是他讓我找你的。」
巫醫動作頓了頓,沒接話。
齊糖注意到她的反應,繼續道,「是這樣的,我愛人中了絕命蠱,下蠱的人名叫旬仲甫,曾被朗日苗寨收留過。」
旬仲甫這個名字一出來,齊糖敏銳的感覺到,巫醫手上的動作又頓了頓。
這一次,停頓的幅度明顯比剛剛大。
她收斂住心神,繼續道,「據晚輩所知,解開絕命蠱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用下蠱之人的心頭血做引,一種是用黑沼蓮以毒攻毒。」
剩下一種大祭司用秘法以命換命,她後來才知道,如果真用這個方法,大祭司同樣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畢竟是逆天改命的行為,沒有想像的那麼容易。
所以,能不用,儘量不用。
巫醫一直靜靜聽著她說話,仍舊是沒有做出任何表情。
齊糖頓了頓,繼續道,「旬仲甫已死,心頭血再無指望,慶幸的是找到幾株黑色蓮花,又不知是不是黑沼蓮。」
「所以,不知巫醫可有什麼辦法,能指點晚輩一二,晚輩不勝感激。」
到這會兒,齊糖還是以為,阿依扎叫她來找巫醫,是因為巫醫認識黑沼蓮,或者能幫她一起做實驗鑑別。
沒有想太多。
她萬萬沒想到,巫醫轉過頭來,兩隻黑洞洞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旬仲甫,死了?」
齊糖不知怎麼的,突然心頭一跳。
但面上還是保持鎮靜道,「嗯,死了。」
巫醫突然露出一個表情,似是譏諷,似是傷懷,似是懊悔,似是痛苦,似是解脫,又似是慚愧。
總之。
是齊糖覺得,以她現有的面部神經,做不出來的表情。
「呵呵……」
良久,巫醫發出一聲低低緩緩的笑聲。
笑得人心裡,直發毛。
第193章 魅力這麼大
巫醫這奇怪的表現,齊糖覺得,自己要是再看不出來這裡面有事,她就是個傻子。
以她的腦迴路來思考,巫醫性別是女的,旬仲甫性別是男的。
一男一女,兩人年齡相當,難不成這裡面又隱藏著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
她躊躇著接下來怎麼開口,巫醫卻已經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要離開。
等走到門口,她低聲道,「你跟我來。」
兩人離開木屋,並沒有經過前面的會客廳。
而是走了一條小路,大概十多分鐘,到了另一處石屋。
齊糖這才知道,原來不止大祭司住在山裡,巫醫也是住在山裡的。
但巫醫的住處比起大祭司,顯得要蕭索許多。
處處都透著一股,死寂。
吱嘎……
推開木門,陰暗的屋裡照進一絲光線,可以看見裡面簡單陳舊的擺設。
巫醫先一步走進去。
齊糖跟過去,站在門口朝里看了一眼。
就見巫醫走進房間裡,很快端著一個紅色的木匣子走出來,朝她道,「進來說話吧!」
聞言,齊糖沒再猶豫,抬腳走了進去。
她眼神在屋裡掃了一眼,走到一個矮凳旁,準備坐下。
「這是旬仲甫的心頭血!」
啪……
齊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不小心打翻了旁邊的矮凳。
她甚至都來不及起身,驚愕出聲,「巫醫,您說什麼?」
巫醫卻不打算重複自己的話,眼神從隨意放在一邊的匣子上離開。
看向外面,整個人籠罩著化不開的悲傷。
「我是苗寨的罪人。」
「要不是我,旬仲甫根本不可能有今天。」
「他沒有履行自己的承諾,從頭到尾都只不過是在利用我。」
「呵呵……」最後,又是低低地怪笑。
簡簡單單幾句話,信息量極大。
齊糖回過神來,心中細細品味巫醫的意思,快速起身,下意識準備去拿紅匣子。
陡然間。
巫醫轉過頭來,兩顆黑色的眼珠閃過戾氣。
「天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為了他們費盡心血,值得嗎?」
齊糖一愣,手停在半空中。
呼吸間,她收回手,神情恢復淡然,淺淺勾唇,「巫醫,人活一世,但求問心無愧。」
明顯巫醫是在旬仲甫身上受了情傷,仇視世界上所有的男人。
她能怎麼說?
勸她想開點,顯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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