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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有男人不知道「嘬嘬」含義的可能。
畢竟像對方這樣的霸道總裁,似乎不太可能會在大街上招貓逗狗,自然也不會通過「嘬嘬」,和街上的大黃結成深厚友誼。
許昔流此刻心裡三分驚奇三分好笑還有四分的咋舌,見男人還盯著自己手裡的橙色飛盤,一個衝動,就將手裡的飛盤輕巧飛了出去,不遠,沒使多大力氣,只是剛好落在男人腳後面一點,在飛盤飛出去的同時,他還沒忍住又嘬嘬了兩聲。
許昔流意識到,又不禁捂了捂嘴。
沒意識到還好,意識到之後簡直一發不可收拾。
太上頭了。
他定了定神,決心不再犯二,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男人身上,臉上神情變得嚴肅。
但是緊接著,許昔流便發現情況似乎不太對,他記得上回自己飛盤不小心丟出去了之後,男人立馬就去撿回來了,還強硬的命令他繼續,就仿佛丟飛盤撿飛盤在對方記憶里留著濃墨重彩的印象,以至於發病精神恍惚時還記得。但是現在,飛盤丟出去,都落在地上半分鐘了,對方也沒什麼反應,直勾勾的眼神從飛盤轉移到了他身上,好像突然對這個東西不在意了一般。
許昔流皺眉。
難道飛盤起作用只是突發事件,而不是必然的嗎?
那不然為什麼對方沒反應?
如果飛盤失去效果,那他就沒法以一人之力讓男人平靜下來,也沒辦法繼續後續的工作。再加上男人剛才還疑似對他有攻擊行為,這令許昔流不由開始緊張起來,眼神瞄了下房門的方向,思考自己出去叫人成功的可能性,沒注意到剛才自己把心裡話都說出去了大半。
滿心疑惑卻還裝的辛苦的秦罹敏銳聽見了青年嘴裡小聲嘟噥的話語:「以前不是會主動撿回來的嗎怎麼這次沒反應......」
撿飛盤?
為什麼要撿飛盤?
難道他之前發病過程里還撿飛盤嗎?
還有,他的私人醫生為什麼會坐在他的辦公椅上?
還坐的這麼熟練?
他發病時發生過的事居然是這樣嗎?
秦罹驚異,不解,難以置信。
但是當注意到坐在辦公椅上的青年皺眉,目光審視的盯著他,像是發現了他裝病的蛛絲馬跡,並時不時的瞥一眼房門後,秦罹整個人又是一震,緊張起來。不行,現在還是剛開始,他什麼重要信息都沒得到不能輕易結束,雖然不知道這行為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做了吧。
思及此,秦罹不假思索,回身將那個奇怪的飛盤撿了起來。
甚至他回想起剛剛青年嘟噥的話語,還試探性地朝對方道:「......繼續?」
許昔流一聽,對勁了。
他沒聽出來男人尾音里的疑惑,只當對方是反應遲緩,現在才反應過來。
於是又舒了口氣放鬆下來,臉上也帶上了笑意,並將對方乖巧放在他手心裡的飛盤又丟了出去。
飛盤再度落在男人腳後面一點。
秦罹:「?」
......這個動作居然不是一次性,而是連續的嗎?
他發病時真的這麼幹?怎麼覺得怪怪的。
這一刻的秦罹忽然有了從今往後都要保持精神狀態良好的念頭了。
秦罹遲疑了一瞬,扭頭瞅了瞅那個飛盤,心底抗拒,但還是又給撿了起來,遲疑了一下,再度交到青年手裡,乖巧的不可思議。
然後秦罹就看見他的私人醫生笑眯眯的把手裡的飛盤又丟了出去。
還是不偏不倚的落在他腳邊後面一點。
梅開三度。
「??」
秦罹眸底裝出來的恍惚都更真實了幾分。
這一次不用青年嘟噥,秦罹就特別自主的把東西撿了起來然後交給對方,然後又看見這丑東西落在自己腳邊,像是一個不打斷就會一直持續下去的恐怖循環。
秦罹:「......」
他一邊思索這都什麼鬼東西,一邊極為配合地玩著這見鬼的拋接飛盤遊戲,有來有回,擔心自己一個不配合被他那狡詐精明的私人醫生發現他在裝病,然後他接下來的所有計劃都將不復存在。
他在這一刻從來沒有那麼清晰的理解過「沉沒成本」的含義。
幾次下來之後,像是有毒一樣,秦罹連自己最初的目的都忘了大半,滿腦子都是他為什麼要做這種蠢事。
直到他的私人醫生接過飛盤後沒有再拋出來,而是收了起來,然後盯著他審視幾秒,自言自語了幾句:「......看來差不多了,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秦罹的精神頓時為之一清。
感到久違的輕鬆。
所以現在,這小狐狸終於要對他下手了嗎?
秦罹正激動著,看見青年回身去打開藥箱,一邊打開一邊又多看了他幾眼,隨後他耳朵里敏銳地傳來對方的話:「嘖,這回看著還挺安靜,居然沒說他那些奇怪的語錄......」
秦罹一頓。
什麼語錄?
他發病時究竟做過什麼?
秦罹盯著他的私人醫生,想了想,忽而有一點明悟,於是用一種蒼涼悲愴憤怒的喑啞語調試探著道:「......如果不能得見光明,那被黑暗吞噬又如何!」
那邊青年的身體動了動,轉身沖他挑挑眉。
有反應!
秦罹沒瞧見青年眼底的複雜憐愛,好像被鼓勵了一樣,接二連三: